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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魏王总是皱着眉头唉声叹气的,图海知道一定是为了冰清夫人的事情,最近王上变着花样的寻了不少东西送到安宁宫,可似乎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于是图海决定献计。
“王上,听闻,宫中新来了一批贡品,其中的淡水湖珍珠色泽一流、品相俱佳,不如王上选一些送到安宁宫,奴才听闻冰清夫人极为的钟爱珍珠。”
珍珠!子元放下了手中一直没怎么专心看的书,转头吩咐道:“随本王去看看!”
藏珍阁——堆放着进贡来的各种宝物,门口的祥云玉如意本是一对儿,赐给珍姬一柄之后就只剩一个了,翡翠胭脂屏风立在最后,却是难掩其光芒,子元平日里对这些奇珍异玩不感兴趣,赏东西的时候也都是图海在旁边提醒一二。
子元站到那珍珠旁,打开盖子,露出成排的码的齐齐的珍珠,正如图海描述的那样,品相俱佳,子元拿着一颗在手中捻了捻,忽然想起什么似得,对身后的图海说道:“去将宫中制作首饰的工匠召到朝阳宫的书房来!”
偌大的朝阳宫书房里,一个衣着简朴的工匠跪在地上头埋得低低的,子元将自己精心挑选的两颗珍珠摆在桌面上,然后问道:“你可是这宫中珠钗首饰的工匠?”
“小的是……”吓得连声音都有些颤了。
“你过来!”子元下令,那工匠也不敢抬头蹭啊蹭的近了跟前几步,又深深的将头低着不敢抬起来,子元将桌面上的一颗珍珠拿给他看,问道:“本王若想将这珍珠制成耳饰应该怎样去做?”
这魏王想做耳饰?工匠也不敢多问,只是嘟囔了一大套子元觉得麻烦至极的话,“好了好了!”子元不耐烦的摆了摆手打断他的话,“你带本王到你的工匠坊去,本王要亲自将这珍珠做成耳饰!”
“小的从命!”
子元听闻过,女人的饰品做起来大概是手艺人里难度较高的,不如为素兮做一件饰品,用她最喜欢的珍珠,加上自己的心意,这丫头应该会多雨转晴了吧。
……
素兮的生辰已经过完,各封地赶来贺寿的人也都纷纷离开,所以素兮要在寿宴之后清算一下这次寿宴的用度,用算筹在桌子上白了一上午的算术之后,素兮累的脖颈酸痛,鹊桥便轻轻地按压着纾缓。
“夫人可知道宫中来了一批侍女,今天到的,明天估计内侍官就会请夫人安排到各宫去了,要不一会儿用过午饭后夫人去看看?”
素兮收拾了算筹想了想,她不是很感兴趣,说道:“算了,就按名字和数量分配到各宫就行了,应该也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素兮想着那些可能聪明,可能漂亮,可能机灵的小丫鬟,还是长得丑一点的好,至少不会像小敷那样,沉在冷冷的井中就那样死了,从此变成别人口中一段惊悚的故事罢了。
“夫人,今晚的晚膳传些什么菜?”槿娘恭敬地问道。
“随便传一些就行了!”素兮边吃边回答。
“……夫人,今晚王上要过来用膳!”槿娘停顿了一下后提醒的说道。
“哦,那就传一些王上喜欢的菜色吧,厨房应该知道!”素兮筷子一停答道。
“还是夫人亲自下厨做些菜吧,王上胃口会更好一些!”桐娘小声劝道。
“不了!我有些累了!”素兮放下筷子不再言语,心中那道坎儿她始终是过不去,像她这样年纪的女孩子,全心全意的爱上一个人正将托付终身的时候却发现,原来她的真心只能换回来与其她女人共享,素兮感到的不仅是难过,更是一种玷污,柏晨的畏畏缩缩,子元的朝三暮四,让素兮对爱情彻底的失望。
“夫人,内侍官令在门外等候!”雁翎进来传话,打断了素兮的出神,她点了点头示意可以将人领进来。
一个眉目清朗的男子随着雁翎进来,跪礼之后说道:“夫人,今年进宫的宫女宫三十名,这是名册,请您过目!”
素兮示意鹊桥拿过来,说道:“明天这个时候来取吧!”
“奴才告退!”内侍官躬身离开,素兮拿过名册翻开看了一眼,都是些新取的名字,要不然这些普通百姓家的姑娘们哪会取出这么写不重样又新奇的名字来,倒是难为内侍官令了。
“你和雁翎将里面的人划分好,按照嫔妃的等级明天以此配给各个宫中,至于安宁宫就不要那么多了,两个就够了,人多了也眼杂!”鹊桥明白素兮的意思,便呈了名册退了下去。
素兮卧在床上闭着眼睛,可她并没有睡沉,外室小丫鬟们正在打扫,脚步轻轻的,连呼吸都是小心的,子元每天都会来安宁宫,所以每天安宁宫都会打扫两次。
半睡半醒间,素兮觉得内殿好像进来一个人,绕过了屏风就站在床边,她闭着眼睛不动,困倦也让她不想理会来的人到底是谁,或许是进来为她盖被子的鹊桥,也可能是看看炉火的槿娘,还可能是进来拿东西的下丫鬟,或许是她心里放不下却也提不起来的那个人——子元。
子元靠着屏风看着床上侧身熟睡的人,只能看得清她的侧脸,肌肤白的如同雪莲,室内稍高的温度让她两颊微红,墨色的长发掩住脖颈,她睡得安静、恬然,让子元不想去打扰,好像看着这样乖巧的素兮是在欣赏一件艺术品那样赏心悦目。
他还是轻着脚步走了过去,坐到床边,掌心略过她露在外侧的肌肤上时一阵凉意,子元皱了皱皱眉头将被子向上拉了拉,将素兮全都裹了进去。
拨开她一侧的青丝,子元将自己亲手做的一枚珍珠耳钉戴在了素兮耳朵上,她耳垂儿晶莹小巧,他的指尖有意滑过他的耳廓,觉得一阵的细腻,‘熟睡’的人也有了反应,似乎是在一秒间就睁大了眼睛,如同从没睡过一般,晶莹剔透的望着同样目光灼灼的望着她的子元。
子元愣住了,拿着另一只耳钉不知如何是好,“我……本王……”子元不知道如何开口,为女子戴耳饰,说甜言蜜语的话,都是他擅长的啊,怎么现在不仅连戴耳饰笨手笨脚的不说,连一句哄人开心的话都说不出口了呢。
“是王上亲手做的?”素兮起身接过另一只拿在子元手中的耳钉端详后问道,耳钉上的珍珠是极品之物,可做工很一般,宫中的首饰工匠自然不会有这样的水准,偷偷的在自己睡着的时候为自己带上,想必一定是子元亲手做的。
“我和师傅学了好久,连指侧都磨起泡了!”子元故作委屈的将水泡给素兮看。
“挑开吧!上些药,那样好的快些!”素兮想起身宣太医,却被子元紧紧抱在怀中,若说是抱还不如说是箍住,紧的素兮觉得骨肉分离。
“……子元,太紧了!”素兮粉拳锤了捶他的背抗议,“哎呀!”素兮突然惊叫一声,子元松开怀里的人,只见素兮的手指因为挤压被耳钉扎破了,流出鲜红的血珠,沾在白雪一般的肌肤上。
子元吸吮着素兮流血的手指,眉头紧锁,倒是伤了的人扑哧一声笑了,“笑什么?”子元不解的问道,他费了那么大周章她都不笑,反而受了伤她倒是笑了。
“我在笑,现在挺般配的!”素兮拿过子元的手与自己的上下交握,虽然一左一右,可伤口的位置却是相同的,一刻是水灵灵的泡,一个却是殷红的血珠。
她笑了就是好的,子元不再想太多,也不再逼问她不高兴地缘由,只是却没有反思,自己似乎抱的越紧,反而怀中的人会流血更多,因为心中长了一颗刺,只要不除去,伤口就不会愈合。
……
夜,越是深沉,越是清冷如水,上次雨雪交加之后天气越来越冷,素兮夜里喉头痒的厉害总是想咳嗽,槿娘便在桌上放置了一碗银耳冰糖,于是素兮夜里总是起来喝一些止止咳嗽。
腰间子元的手臂环的紧紧地,他又睡得实,素兮挣脱了好几下才挣脱开来,身上只穿着一件寝衣,一离开他的怀抱有些生凉,看了一眼门口守夜的小丫鬟,人已经睡得不像样子,也难怪这么冷的晚上任谁都会睡得死死地,素兮不想去叫她,便自己出了去,将衣架上一件衣衫盖在了守夜的侍女身上。
门外是????的声音,好像是裙摆擦地的声音,又好像是风卷落叶的声响,可这个季节哪还有落叶能被夜风卷的四处飘舞了,素兮心中觉得一阵害怕,想起了一些妖魔鬼怪,正想向里面跑回去,就见从门缝里塞进来一片叶子,素兮怔在那里吓呆了好一会儿方才走过去将叶子拾了起来。
“明晚子时,小敷井,有要事相告!”这是一封写在叶子上的信,这叶子应该是珍藏下来的落叶,枯黄的颜色却被书籍或砚台压得平整,却是已经脱水发脆了,塞进来是还折断了叶尖部分。
素兮想知道到底是谁给她的书信便打开了门,可屋外一片漆黑,连个鬼影都不见,只有习习而来的冷风,素兮向外追了几步,可外面太黑了,素兮心中有些怕便停住了脚步。
倒是门一开惊醒了守夜的小丫鬟,见素兮披着斗篷站在门外吓得连忙跪在地上,“请夫人责罚!”
素兮藏起了手中的枯叶,说道:“起来吧,夜也深了,你也睡一会儿,晚上也没有什么事情!”
到底是谁传给她这样一封简短的信件,难不成知道她会深夜起床,又是什么原因会有这样一封信,素兮回到床上,大概是素兮身上太凉,子元咕呶了一句便用被子将她裹得更加的严实了,只是素兮却再也没了睡意。
……
素兮不想一个人冒险应约,所以她会将树叶的事情告诉给槿娘和桐娘,接过那枯黄的叶子槿娘和桐娘面面相觑,倒是鹊桥在一边眉头深锁,像是在想什么事情,素兮问道:“鹊桥,你在想什么?”
“哦,回夫人的话,奴婢在想树叶上的字,这宫女还认得字。”
素兮一愣,反问道:“你不认得字吗?”
“奴婢不识字!”鹊桥答道,“不仅奴婢不识字,连雁翎也不识字,这魏宫之中很少有下人识字。”
这一句话倒是提醒了素兮,这个‘有要事相告’的人似乎身份不一般。
“还有……”,鹊桥转了转眼睛,“这称呼,小敷井!”
“小敷井怎么了?”素兮愈发的觉得其中深不可言。
“小敷井是在宫女们中间流行的叫法,从不敢明面上说的,要知道小敷的死和珍姬有关,所以大家都是私下里这么说,平日里成为冷宫井,没人敢提起小敷的,这人在信件上就这么大张旗鼓的说,挺奇怪的!”
这个人真是激起了素兮的所有好奇心,“今晚,桐娘你陪本宫去一趟冷宫井。”
“老奴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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