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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皇子的宅子是几位皇子中最阔绰的一处,原是太子府,十几进的院落,打整的整齐干净,府上家丁佣人丫鬟婆子也多,大皇子的发妻,如今的晋王妃是礼部尚书张源的女儿张爱宁,为人贤淑,掌事有方,将府上下人也管教的得体,各个都是勤快干活的好手。
大皇子府内,长行仰起身子坐在太师椅上,喝着茶。
奕珩屏退左右,笑着道:“长行可还一点没变。”
“变什么?”
奕珩微微一笑,“你也老大不小,已经成亲,怎么还这么随性?”
“成亲怎么了?老子向来想做什么做什么。”长行听到奕珩提起自己成亲之事,满心无奈,说是如汤销冰也不为过,当然他是那个冰,立马没了硬气。
奕珩一皱眉,心想他真是一点没变,真不知道他婚后与佩灵的日子是怎么过的,“你大婚之日,我没能赶回来,待改日我亲自到你府上见见我那妹妹。”
“你随时,博武在照顾她。”
“博武?”奕珩惊讶的看着长行。
长行一摆手,“不说这个了,你此行如何?你那名单.……”
“上官荣那老狐狸狡猾得很,很少有事能留下把柄,但我此番出宫却得到了一个消息。”
“什么消息?”
奕珩坐定,为二人各倒了一杯茶,“乾坤江山图。”
“怎么又是此图?”
“长行也听闻了什么消息?”奕珩探身向前,询问的眼神看着长行。
“竟然有人传出此图能通天遁地知晓未来,那西凉国王便是觊觎此图,才以不再进贡为由恣意生事,这才闹出派我西征的事端。”
奕珩道:“不错,当时就是上官荣极力挑拨此事,才促成西征,所以,更加确认此消息必是上官荣传出!”一个停当,“长行又是如何知晓那西凉国惹出事端是为此图?”
“那侠盗胡挞来了京城,就是为了进宫盗图,再与西凉国王做上一笔交易。”长行将刚刚从红姝那里得知的消息告知奕珩。
“竟然还动用了江湖人士,不知这胡挞有多大本事,竟敢只身来京盗图.……”奕珩看着眼前的茶杯自语着。
长行却才想起这胡挞对红姝的一翻死缠烂打,想想道:“你要见此人也容易,他整日呆在醉月楼,正守在红姝身边。”
奕珩眉头一皱,“你说什么?此人在醉月楼?”
“正是。”
“看来他是知道此图在你手中。”
长行到是一副不在乎的样子,“知道又能怎样?我见他讨老婆的心思比盗图多.……”
奕珩听了面色深沉,也看不出喜怒,沉默良久,道:“今晚醉月楼,叫上奕晟.……”
奕珩的话还没说完,却见家中小厮从门外匆忙跑了进来,“王爷,王爷,二皇子派人送来请柬……”
奕珩看了眼长行,两人心照不宣,接过请柬,上书:今夜戌时,艳春阁赏花。
“老二有请,必然赏脸。”奕珩微微一笑,“就让那胡挞在红姝身边再嚣张几日吧。”
京城这般的繁华之地,自然少不了出名的风月场所,赌场酒楼,更是皇亲国戚的敛财买卖,有万花楼这样的大场子、艳莺坊这样的小坊间,但这坊间窑馆当数艳春阁,这里是二皇子的地盘。早在镇南王入驻京城的时候便开了这坊间,这档子生意从来没有不赚钱的,加之当时京城里这般排场的坊间不多,一下子门庭若市,后来镇南王回豫南,人走了生意还在,二皇子母家有两个弟弟,留在京城打理艳春阁,每每来了新的姑娘或者艺妓优伶都会提前告知皇亲国戚,一同赏赏花,沟通下情感也是常事。
长行派人回府通知博武,自己则一直留着奕珩府上,晚膳过后,三人准时到了艳春阁。莺歌燕舞,灯红酒绿,胭脂水粉的味道充斥着整个艳春阁,眼前是进进出出的嫖客,也有达官贵人,美酒佳肴还有美人相伴,酒色财气向来不乏贪爱之人。
艳春阁里的吴妈妈一眼便看到走进来的三人,眼珠都亮了起来,“瞧瞧,这是谁来了.……”赶忙招呼着身边几位打扮颜丽的粉头,“蔚将军可好些时日没来了,是又杀人去了吗?你一走,顾烟姑娘一个月没接客,害得我这生意都差了,”吴妈妈说着拍了自己个嘴巴,“瞧我这记性,忘了将军大婚,定是夫人管的紧,不过,今儿怎有兴致到我这儿来呀!”
吴妈妈带人走了过来,身边的粉头各个懂得规矩,赶忙傍上几人,吴妈妈笑着又看向一旁的奕珩,“这不是我们的大皇子嘛,可真是稀客.……”又转向南博武,“南副将近来可好,樱花姑娘好生想念你呢,我去给你找她来。”
奕珩见了一摆手,“二皇子呢?”
吴妈妈自然知道这几人不是来找姑娘寻欢作乐的,说些打趣的话罢了,笑着道:“二皇子……”微微一顿,侧眼看了看长行,笑着道:“在顾烟房里,说是.……在她房里等你们.……”吴妈妈放低声音,“我带你们过去?”
长行微微一皱眉,“不必。”说着看了眼奕珩与博武,抬腿迈步向艳春阁的内院走去,满院子的脂粉味儿突然让长行觉得有些心烦。
长行与博武并非艳春阁的常客,不过早几年也来这里找过姑娘作乐,二皇子生病后这坊间的竞争突然激烈起来,妈妈们为了生意捧姑娘用尽了办法,更有愿意出钱的妈妈找些文人墨客作上捧花文来包装姑娘,一时间那些画有漂亮女人,配有说明文字的纸单单满天飞,醉月楼里自然也收到不少。
那日,长行几人正坐在前厅,突然那送单子的小厮疾步跑来,诶家诶户丢了张单子,一眨眼的功夫就送遍了整条街,转出了街口。
红姝闲来无事,抖开单子看看,“呦呦,这次没有画像呀。”
那二人喝着小酒正在卖呆,心思本就不在这上面,也没出声,不过红姝却接着念道:“顾烟,毗陵产,年十五,其父商也,顾烟髫年入女校肄业,颖慧绝伦,未周岁了解文义,捉笔学书,姿韵天然,成年弗逮也……”
那二人这才齐齐回过头来,“这是哪家秀才写的?既然如此,不如娶回家去好了。”长行道。
红姝又道:“没完,还有呢,会父业败……乃鬻其女堕平康……”
博武则皱着眉,“什么意思?”
长行放下翘起的二郎腿,“就是一个有才华的姑娘流落风尘了。”侧头看看博武,“要不今晚去看看?”
“嘿嘿,好哇。”博武咧着嘴道。
红姝翻着白眼,“我也去看看!看看这艳春阁怎么把妓院变青楼。”
“一个舞文弄墨的姑娘哪里撑得起青楼.……”
不管怎样,当晚几人还是去了艳春阁,顾烟当年十五岁,还是雏妓,又满腹诗书,开出的条件便是吟诗作对,诗词笔墨能合得上顾烟心意者得胜,出入风月场所的多是好色之徒纨绔小辈,加之艳春阁里养的本就是坊间花妓,又不是青楼艺馆,到场的没几人腹中有墨水。可蔚长行是个例外,他这武夫武的不彻底,偶尔会甩出几笔字画,说出几句诗词来,当场大有技压群雄之意,偶有几个自认读书多的公子哥,也跟着吟诗作对到了最后,但那顾烟的眼睛却始终没离开过长行。
后来,长行将顾烟包下,在艳春阁住了一个月,直到快过年才离开,那次是长行在艳春阁住的最久的一次,开春后又去过两次,却未留宿,春末夏初便出征西凉,一走就是几个月,再到回京便忙于与公主的婚事,再加上青慈的到来,一切都已经物是人非。其实,对于长行来说,对这顾烟并未上心,只不过想到她这般才华沦落风尘,终究有些可惜,同情之心大过男女之情。
这下大半年不见,也不知那顾烟如何了。
几人来到顾烟的房门外站定,便听得房内传来女子闷声隐痛的喊声,长行看了眼吴妈妈,吴妈妈赶忙低下头,不愿再多言语,长行一抬手将门推开。
只见顾烟光着下身,趴在桌案上,已经满脸泪水,二皇子正手握鞭子,凶狠的抽打着。几人进来看到眼前一幕,无不惊讶,却又随即了然,人人都知二皇子得了那怪病后碰不得女人,于是便四处搜罗些姑娘,任其玩弄殴打,以解决身体的欲望和彰显他作为男人的本能,虽然他现在身体康复了,但这泄欲的毛病却丝毫没减。
长行见了快步上前,一把扯过奕晟手中的鞭子,“二皇子何必因为个女人坏了身份。”
“这婊子竟然敢咬老子!”二皇子说着又甩过去一鞭子。
二皇子早上下了请柬,本是要请这几人过来,也知道蔚长行曾捧过顾烟,于是专门让吴妈妈与顾烟说清楚了叫来作陪。只不过,奕晟先来到顾烟房中,见时候还早,又见那顾烟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于是便起了心思,想在几人来之前痛快一下,谁知顾烟不从,其实,若是前段时日,顾烟还是想开了的,也接过几个客人,不过,这下听闻蔚将军要过来,便又起了性子,满心想的都是倾慕之人,还哪肯让别人碰自己,就算他是二皇子,在她心中也与其他那些寻欢作乐的嫖客没什么两样,于是烈性子又起,便咬了二皇子.……
奕珩上前,“二弟就是这么招呼客人的吗?”
奕晟见了奕珩,“大哥.……”
那吴妈妈却是识相,赶紧跑到顾烟身边给她裹上衣服,扶着了要出门,顾烟强忍疼痛,站稳双腿,看着眼前的蔚长行,满眼话语不知从何说起,长行见了眼前人,任他自离开后再没想过二人之事,此刻却也心生顾惜,对吴妈妈道:“吴妈妈给好生照看着。”
“一定,一定。”吴妈妈说着拉着顾烟走出门。
顾烟频频回头望向长行,她以为他会把自己拉入怀中,或者说几句安慰的话,但他没有,虽然他以前待自己也不曾有过太多温情,但此刻,他好像变了一个人,变得更加冷漠难以亲近,更加捉摸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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