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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周汉芳和高致的研究方向仅仅是空间材料中的一部分。而他们整个实验室的共同任务便是攻克空间材料的国产化。
多次听高致说,“罗昊就搞航天器的。他们的科研方向和我们紧密对接。“
自来过一次,罗昊整个人都失踪了似的。不是还想他,确是那个人给她的印象有些傻傻的,让她差点失笑。
周汉芳说他像西夏古壁画肖像。其实周汉芳也没见过西夏古壁画肖像。只是在书册见过敦煌壁画的印刷品。
都不记得了。只觉得那上头的人,都是高额头,抠眼窝,高鼻梁,凸嘴唇。
邹琳见鬼似,最近三天两头给她电话说,“朱骏、朱骏、朱骏!再提示一句,朱骏,骏马的骏!“
周汉芳不想邹琳这么上心,就说,“骏你个头!我没准备。就是说,目前不想谈恋爱!”
邹琳在电话那头跳起来说,“什么病症!不想谈恋爱?!这是你的心里话?“
周汉芳说,“姐姐,你已婚,好好过你的日子吧,我的事,我想过会再说。“
邹琳说,“还会再说,还过会再说。这话我都听起茧了。“
周汉芳说,“好了好了,有空我给你打吧,我这会忙着呢。“
邹琳给她描叙朱骏的种种优点。但是,爱情首先还是一种感觉。假如感觉不对,她还是不想进去。
其实她一直觉得自已同陈鹏很配。这不但因为陈鹏是她的初恋,而是从接触到现在,她没想过自已这辈子还会跟另一个男人。陈鹏之深深植入她的骨血中,那不止一段无法忘记的记忆,更是一种无法再有的生命体验,人的生命只一次,而那种炽热的人性碰撞的感觉,好像不会再有第二次。所以,才发现,致使自已无法跳出那个坑,可能原因还是在陈鹏。
她和陈鹏好一段时间没通话了。
通话很容易,只需拿起手机,拨过去,就能说话。可是,唉,她都不知道自已该怎么办。
母亲尽管很无知,也很无理。但是,检查起来,自已也有问题。
毕竟,陈鹏现在是残疾人。一旦结婚,就要面对很多具体问题。对,还要生孩子。一旦有了孩子,就更麻烦。
这是她至今无法勇敢迈出的最后原因。
在清华第二年,她遭遇到四川老乡廖群的猛烈追求。
廖群就是那个校友会长,并先后热情地为她报销了两次来回火车票的男生,他比周汉芳高两届。泸州人。据说之前追求过同窗林茵茵。但林茵茵强调自已有男朋友。不知怎么搞的,转而掉头直扑周汉芳。
与林茵茵相比,周汉芳身材袅娜,五官端正,眼睛富有智慧。而林茵茵除嫩白皮肤,圆润的体态,谦和的笑容,以及一口美洁如玉的牙齿,无论身材五官都没法同周汉芳的气质比当第一次听到别人说她身上有一股现代气质时,她自已都懵了。因为她从来没将自已往现代气质上扯。她真来自川北的大山中。她的父母都是农民。而林茵茵的父母据说都是中学教师。
廖群个子不及陈鹏,但性格蛮活跃,喜欢社会活动,还爱唱歌。长相嘛,对,一次她听人喊他“陈奕迅”。差点想笑。不错,说别人不知道,说陈奕迅她有点印象。因为之前在川梅老师家看电视,川梅老师就说过,“认识吗,你看,那个大嘴巴披长发的香港歌星就叫陈奕迅。”
廖群自给周汉芳报销了两次火车票后,就经常来找周汉芳。他们之前并不在一个食堂吃饭,自从认识了,见鬼,他竟然经常绕到她主要吃饭的食堂吃。五四青年节周汉芳和同学登台演唱后,廖群对她的进攻度更强大了,尽管见面也聊不了几句话,但是,廖群好像要保持每天见她一次的频率。
五四青年节后的一天,廖群显然化过妆,头发蓬松,那前头的头发很长,还分成两半往前披着,真有点陈奕迅的感觉。远远飘过来一股洗发水的清香。周汉芳还蛮喜欢闻那种男士的洗发水的。就断定他肯定用高级洗发水洗过头发。这种洗发水陈鹏之前好像也用。
廖群脸上点掇七八颗红红的青春痘,笑起来很生动,说,“老乡,那天在台上唱歌,实在太美妙。“
周汉芳以为他恭维,就笑了笑。
他问,“听说那歌是你写的,能不能给我一份歌单,我也学学。“
邹琳早告诉她,她将歌词传播到各学院去了,按常理,廖群应该得到。但也可能遗漏。于是说,“正好,我这儿有。我给你一份吧。“
当周汉芳从楼上下来递上歌单。廖群当着她的面仔细看一遍说,“你蛮有文学才华呢。”
周汉芳就笑。
廖群忽然转过脸说,“我想请你吃顿饭吧。可以吗?”
周汉芳不防他这么突然,就摇头说,“别,我在食堂吃,食堂的饭菜挺好的。”
廖群就笑说,“你不是怕我怀有什么目的吧?”
周汉芳再次摇头说,“没。哪会那么想。”
廖群说,“那,周末请你看电影?”
周汉芳差点吓得后退一步说,“别,我很少看电影。不看。”
廖群不依不饶说,“你不看电影?”
周汉芳解释说,“不是,我是说,我来北京没看电影。”
廖群说,“那不正好,我请你。”
周汉芳还是摇手说,“别,我真没这个习惯。”
廖群就呵呵笑起来说,“吃饭不要,看电影没习惯。那该怎么办呢,那好吧,不过,周汉芳,我可是真心哦!”
周汉芳忙说,“我晓得我晓得。”
廖群看去有些尴尬,还是坚持着微笑,最后才点头说,“那再说吧。你忙。”
就同周汉芳点个头,走了。
莫说廖群,就是在她现在的班上,仅从外形上看,能超过陈鹏的,还真没两个。班长和学习委员都是女的。男的却是一个文娱委员,河南人。她不大喜欢他的长相,而且很黑。体育委员也是男的,山西人。个子高大,身材健壮,但是看去就是没得陈鹏那么得体合适。
想这辈子要遇到陈鹏那样的外形,恐怕是很难很难。
一星期后,廖群又来了,这次,他提一塑料袋刚买的新鲜荔枝,说是正宗的海南岛妃子笑荔枝,说这荔枝如何如何有名。周汉芳本不想见他,但见他老站在楼下,加上室友都知道廖群是她老乡,只好下去。
廖群看着她从楼梯下来,便笑眯眯迎上去,将一袋荔枝毕恭毕敬地递给她。
她正想拒绝,却听到严莉迟丝丝在楼上喊,“芳,好东西,快接受。”“芳,那个很好吃。赶紧收下。”
周汉芳真想骂她们。
毕竟同学,她犹豫了两下,就说,“花多少钱啊,我给你钱。“
廖群顿时落脸说,“骂我呢!“
周汉芳说,“真的,老乡也一样,哪能白吃你的东西呢?”
廖群说,“还没吃呢,哪里就白吃呢?”
周汉芳就笑。
严莉和迟丝丝又喊,“汉芳,拿上来嘛,我馋了。”“汉芳,快点。别磨蹭。”
周汉芳终于接过廖群递上的荔枝,说,“她们要吃,那就替她们谢谢你了。”
廖群抿嘴一笑说,“这就对了。”
周汉芳说,“还有事吗?”
廖群说,“知道三里屯吗?”
周汉芳摇头。
廖群说,“首都使馆区。周边有很多不错酒吧。这个周末,我请你去那坐坐,感受一下首都的夜晚。“
周汉芳使劲摇头说,“对不起,我周末从来不出去。再说,这个周末,我同学,秀川的,会上我这来。“
廖群说,“蒙我?“
周汉芳说,“真的,她叫蔡怀秀,中国人民大学的。“
廖群说,“那好吧。我走了。“
周汉芳以为他生气,说,“哎,改天有时间再聊啊。“
廖群走出去几步,才回头说,“好,没得事。“
周汉芳望着他走去的背影,觉得有一种欺骗对方的意思,便看看楼上的迟丝丝和严莉,谁知道她们不但使劲让她上楼,还伸出大拇指冲她翘了翘。
她没再说,只好拿着一袋荔枝走上楼去。
严莉和迟丝丝坐在床前等候,而且跟前摆好了一脸盆清水。
迟丝丝说,“吃荔枝糖汁多,会粘手,正好可以洗一洗。“
周汉芳说,“看来你们老吃啊。“
严莉说,“这会是邹琳不在,她要在,早下楼给你拽来了。“
周汉芳吃一惊说,“她爱吃?“
严莉说,“嗨,太爱了!那次我们上街,正好看到一家超市有,她二话不说,走过去就称五斤。我们才下手,她就两斤下了肚。”
这时门口响起一个声音,“谁在背后攻击我呢?”
严莉和迟丝丝噗嗤笑了起来。
迟丝丝说,“真是:谁人背后无人说,哪个人前不说人。”
周汉芳见邹琳进来,忙说,“快,吃荔枝,正宗的海南荔枝。”
邹琳边走边说,“你怎么知道是正宗海南荔枝?”
迟丝丝说,“刚才那型男说的。”
邹琳说,“哪型男,我怎么没看到?”
严莉说,“刚走。他专门送给汉芳吃,被我们打劫了。”
邹琳就看周汉芳说,“送给你?那是谁啊?”
周汉芳说,“老乡,四川泸州的。”
邹琳马上意识到说,“噢噢噢,是不是那个先后给你报销火车票的四川校友会会长?”
周汉芳就连连点头。
邹琳说,“他呀,不过,吃两斤荔枝,倒不算什么事。我听说他曾经追求过一个女孩子出手就是金项链。“
周汉芳说,“不可能!“
邹琳说,“有钱就可能。“
周汉芳说,“你了解他?“
邹琳说,“一次开会,他自己说的,说他爸是泸州老窖酒厂公司的股东。这年头沾着个股东,那就是钱啊!“
严莉说,“对,不吃白不吃。吃了也白吃。没事,吃!”
说着抓过塑料袋,用手抓一把吃了起来。
迟丝丝马上说,“哎呀,姐姐你太敏捷了吧,伸手抓那么多。”
邹琳边吃边笑说,“你们知道吗,这可是我的最爱!”
周汉芳看到张萍李子婷在一旁看书,便说,“哎,你们客气啥子,来吃啊否则没了。”
张萍和李子婷才慢慢走过来。一人抓了几颗。
李子婷说,“我不大喜欢吃,太甜了。甜得腻人。”
张萍说,“我喜欢,这是人家送给汉芳的。”
周汉芳说,“没事,改天买什么还他。没事的。”
张萍说,“真的?”
邱玉梅刚好从门口进来。手里提一只手袋说,“喂,猜一猜,我买什么了?”
周汉芳说,“玉梅,快吃荔枝。”
邱玉梅从手袋掏出一双白色皮鞋亮出说,“好不好看?才八十块。学生商店淘的。”
迟丝丝说,“傻,这要八十块?改天我领你,不超六十,包比这好。”
邱玉梅顿时沮丧说,“你不早说。”
迟丝丝说,“谁让你偷偷摸摸去打猎。”
周汉芳说,“吃吧吃吧,一会没了。”
邱玉梅才抓几个,说,“谁的呀,你的汉芳?”
周汉芳点头说,“别人送的。”
迟丝丝说,“老邱,江西长荔枝吗?”
张萍说,“地理盲。江西哪里长荔枝。”
迟丝丝说,“江西不属于南方吗?”
邱玉梅说,“南方,但不长荔枝。”
张萍说,“荔枝只两广和海南岛才有。那儿属热带。只有热带才有。”
迟丝丝吃说,“好吃。我佩服班长。什么都懂。”
邹琳吃完一个,便洗手说,“好吃。对,男生邀请我们篮球赛呢。”
迟丝丝摇头说,“不去。那玩意太累。”
邹琳说,“对,子婷,你有这个能力,你就当我们女生代表吧。”
李子婷微笑说,“可以试试。”
迟丝丝说,“你真去啊?”
李子婷说,“我在中学,就是学校篮球队的。”
大家洗了手。一袋子荔枝也差不多完了。余下的只有七八颗颗粒不大亮丽的。
周汉芳问大家还吃不吃,大家说不吃了,就将余下倒入一只饭盒里,说,“谁想吃谁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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