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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蜀生叹了口气说，“那再说吧。”
这天回到家，刚进门，发现姑姑和一位从没见过的姑娘坐在他家里。他同姑姑打了个招呼，眼睛就在那姑娘身上瞟着。这时母亲从厨房走出来说，“鹏啊，这位姑娘姓贾，就是贾宝玉的贾，她是你姑那架鼓镇卫生院的护士，叫贾佳，小名佳佳。绵阳卫生学校毕业，学护理。本可以分县医院，因为父母希望她离家近，所以回到架鼓镇。但是只要需要，马上可以调县医院。这一点问题没得的。”
陈鹏听着母亲的话，似乎明白了什么，就笑了。
陈母便同姑姑相视而笑。这时坐在姑姑身边的贾佳也忍不住笑了。
姑姑说，“鹏鹏啊，佳佳呢，家里除一个弟弟，就是父母，人口不算多，父亲是镇农机站的技术员，母亲务农。本人知书达理，人呢长得也不错，你看到没。我今天带他来，就是想你们见个面。余下的事，慢慢来。你说呢？”
陈鹏在姑姑到来之时就判断她做媒而来。于是便再打量了姑娘几眼。
姑娘不胖不瘦，个子中等，皮肤白净，五官端正，笑起来的时候，两腮下侧还旋起两个大酒窝。唯一不足的是，她的鼻子较塌，与周汉芳比起来，那简直高低立判。
实事求是说，不论眼前这个贾佳还是之前的杨盼盼，他可能都不一定拒之门外。人毕竟是感情的动物。经历过一次感情的人，对待第二段感情，肯定要冷静理性得多。
陈母接着说，“鹏鹏啊，你姑呢比我还急。毕竟你年纪不小。再说自己的条件又摆在这。幸好小贾人不错，你姑姑同她一说，她就答应来见你。你看，小贾，这是我们家的宝贝，他叫陈鹏！现在县群艺馆。川大毕业。”
姑娘不敢正面看陈鹏，只是低着头，点了点。
姑姑马上说，“这样，客厅留给两个年轻人聊一聊，好吧，我同你妈到厨房做好吃的。好吧鹏鹏？”
陈鹏算礼貌，点了点头。
客厅里留下陈鹏和贾佳。
陈鹏说，“你喝饮料吧，我给你拿饮料。”
贾佳摇头说，“不要不要，你妈妈泡了茶。这不是。”
陈鹏才停步，转身走到沙发前坐下来。
陈鹏说，“你在医院上班？”
贾佳说，“卫生院。”
陈鹏说，“工作很累吧？”
贾佳说，“是，卫生院吧，经常上夜班。”
陈鹏说，“那你今天怎么有空？“
贾佳说，“我休假。“
陈鹏点点头。
贾佳说，“你画画的？“
陈鹏点头。
贾佳说，“我就佩服搞艺术的。很有趣。“
陈鹏笑了笑。
贾佳又说，“家里就你吗，没兄弟姊妹吗?”
陈鹏说，“我姑没告诉你？“
贾佳说，“告诉了。“
陈鹏说，“那你还问。“
贾佳说，“我想你嘴里说出来。“
陈鹏笑笑说，“我有女朋友，你晓得吗？“
贾佳说，“不是北京的吗？“
陈鹏说，“对呀。“
贾佳说，“不是分手了吗？“
陈鹏沉吟说，“没有。”
贾佳马上站起来，吃惊地说，“还没分手，那让我做啥子！”
说着就要走。
姑姑赶紧从厨房跑出来说，“怎么怎么。”
贾佳指着陈鹏说，“他说他有女朋友。陈阿姨，你侄子既然有女友，为何要骗我！”
陈母看看姑姑，姑姑也看看陈母。都不知如何说话。
陈鹏说，“她们没有骗你。只是我现在不想谈朋友。”
贾佳说，“不想谈，但不能说有。你不是不负责吗？”
陈鹏忙说，“对不起，我向你道歉。”
贾佳对姑姑说，“陈阿姨，我们走吧，我还有事呢。”
姑姑说，“别了佳佳，吃了饭走呢。”
贾佳摇头说，“那你吃吧我先走。”
姑姑见她要走，便将她拉到一边，小声嘀咕了几句。这样，她才没再提走。
接下来，陈母的脸便黑成雷公老煞一样。
陈鹏知道母亲很生气，但不抬头。
陈母将儿子拉到房间，然后关上门，小声责问，“你是存心要气死我和你爸是吧？”
陈鹏说，“你容不得我在家是吧？”
陈母瞪着儿子，很久很久才蹦出一句：“你真是骨头长硬了！”说完才开门出去。
陈鹏知道母亲非常生气。但是，他没有选择。他只能这样。否则，他会使那姑娘更大的难堪。
陈父下班回来。看到儿子房门关紧，而客厅里没人，就走到厨房。可是厨房也没人，才发现自己的房间被关。他便上前推一下房门，却推不开，就看儿子说，“你妈呢？”
陈鹏说，“在里头。”
陈鹏说，“姑姑上午从架鼓镇带了一个姑娘来，让我见面。我对姑娘说，我有女朋友。姑娘就走了。我妈就受不了。意思是我不该那么说。”
陈母说，“中午你们爷俩到外头吃去，我不想服侍你们了！”
陈父说，“你开门呢。”
陈父让儿子别生气，便走到房门口再敲说，“你开门?~。”
陈母好一会才将门打开。陈父走进去。陈母原来一直在流泪。说，“这个家没法呆了！”
陈父劝说，“说啥子呢，不就是我妹带一个姑娘来吗，有啥子。来日方长嘛。”
陈母来火说，“放你狗屁！还方长，你晓得你儿子多大？明年就三十了！”
陈父说，“那没办法啊。上次鹏鹏不说了吗，关键是她妈妈。”
陈母说，“那她妈一辈子不同意，那她就一辈子不嫁人？”
陈父说，“那有什么办法。那就这样呗。”
陈母说，“放你狗屁！你晓得我每天出去有多少人问我，你儿子几时结婚，你让我的脸往哪搁？”
陈父说，“世人的嘴，归他说，你还能堵得住？”
陈母说，“那也不能由着他来啊。”
陈父说，“我妹介绍个啥人呢？”
陈母说，“护士。绵阳卫校毕业的。人长得不错。都到家里。两句话就将人家气走了！”
陈父说，“一会我同他姑打电话。没事。”
陈母说，“这样下去，哪个敢给你做介绍？”
陈父说，“赶紧搞饭吃，下午我还要开会呢。”
陈母才进厨房去。
陈父放下公文包，走出来，看了看沙发上坐着的儿子，然后来到他跟前，霭声说，“鹏啊，你是不想呢，还是没看上？”陈鹏说，“都有。”陈父显得不悦说，“那你得达到周汉芳那样标准，才动心??俊背屡羲担?安畈欢唷！背赂覆挥啥?樗担?岸?影。?阋巡皇枪?サ哪懔耍?阆衷谡饷锤銮榭觯?阕约阂?凶灾??靼。 背屡裘驼酒鹄矗?液靡恢皇址鲎×饲剑?裨虿畹愕?梗???故桥叵?担?澳俏揖腿ニ溃 背履复映?恐背骞?此担?昂茫?闳ニ溃?阆衷诰腿ニ溃?闼懒耍?偷蔽颐簧?阏飧龆?樱 背屡艉熳叛劬λ担?澳悴灰?の遥?一崛媚懵?獾模 彼蛋罩羝鸸照龋?呷怀雒拧３赂父辖衾棺∷担?澳闳ツ模俊背屡羲担?岸贾湮宜懒耍?芪胰ツ模 背赂杆担?澳阏飧龊⒆樱?训滥懵杷的懔骄涠疾恍新穑俊背屡羲担?安恍校≡谡飧鑫侍馍希?莶坏萌魏稳怂担???忝牵
陈父眨巴眨巴两下眼睛，终于没说出话。只好摇头说，“看来我们没法管你了。”
陈母还要说，被陈父一把拽住了。将她推进厨房去了。
陈鹏刚要跨出门，忽又想到什么，还是没出去。然后慢慢转身，来到沙发上坐着，然后闷着头一声不吭。
周汉学毕业了。这一年，他十九岁。几个要好的同学劝他在绵阳找工作，他答应了。最后在一家名叫通达的物流公司找到一份拣货工作，就是每天负责拣货上架，负责归仓上货等。工资两千，试用期三个月。
三个月满，他获得半个月事假。因为应聘期间，他向人事经理说明，他有个姐姐在北京，可能要陪同母亲去一趟。自姐姐去北京读书后，他们没去过。人事经理还不错，最后践约了。
莫说周母第一次出远门，周汉学为何不是？他最远地方就是到绵阳。再就是读书期间，同一个家很有钱的同学去了一趟成都，在成都住了一天，路上吃喝花用都是那位同学的。
准假前，周汉学给母亲打了个电话，之前的吴秘书已调另外一个乡去了，现在的秘书姓徐，年纪比吴秘书大，据说七十年代末参加工作，只是一直没得到提拔。徐秘书自然知道周母一家同华兴山的关系。平时对周母还客气。当听说她要上北京看望女儿时，便满口答应说，“没得事，没得事。”但他转过身还是去请示了华兴山。华兴山点头说，“让她去吧。”
第二天，华兴山还特地找到周母说，“你都没出过门，你走得到不？”
周母说，“我女儿在电话里说，让我坐车到成都，然后有她的同学接我，给我买好火车票，送我们上火车。”
这时的华兴山还是单身。周母多次劝说过他，可是没人能说服他。就说，“华镇长啊，大家说了你这么多，你为何就不替自己解决一下呢？”
华兴山听这类话听得耳朵起茧了，就笑笑说，“好了周师母，这话就别说了，赶紧准备动身吧。”
周母好呆等儿子从绵阳回来，才开始收拾。
准备停当，他们就动身了。
这天，周母和儿子周汉学提两个包的行李，到镇上坐车经过镇政府，还特进去向徐秘书告辞。徐秘书说，“路上要小心。特别是现金要放好。“
周母说，“放心吧，我放好了呢。”
来到临时停车站，等了一会，车子来了。他们便上车。
在盘口往秀川的车上，周母忽然说，“汉学啊，我们经过县城时，要不要到那瘸子处去一趟？”
周汉学说，“这么久，应该没联系了吧？”
周母说，“还是小心为好。那家伙很鬼的，之前也说没有没有，结果你姐每次来，就被那家伙迷住了。”
周汉学说，“就是说两句话就走吗？”
周母说，“莫还要打架？”
周汉学说，“你还是同我姐打个电话说说吧。”
周母说，“不打。你姐总是站在他一方说话。”
周汉学说，“你要说错了话，让我姐不高兴呢？”
周母想起什么又说，“你说，给你姐带点啥子？“
周汉学说，“她上次说想吃蜂蜜。你说镇上没得卖。“
周母又说，“你姐喜欢吃猪大肠，要不，明天到路上看看，有就买几斤，然后带给你姐？”
周汉学说，“她那儿有锅灶吗？“
周母说，“还有厨房呢，上次电话里说了。“
周汉学说，“那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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