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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天,周汉芳给弟弟打电话,问他动身没。
周汉学回答,“吴芳已经休假,我在住处等他。可能明天去秀川。“
周汉芳叮嘱他到秀川,到唐蓉蓉那送个礼。
弟弟说,“放心吧。我一到秀川就去办。“
腊月二十七。上午,周汉芳算这天,母亲和弟弟应该动身。便打电话过去,弟弟接到,说,“姐,我刚上唐姐姐处送红包她了。她很高兴,一个劲谢谢我。要留我吃饭,我说我要赶回盘口。她就塞给我一包糖。糖果我带身上了。”
弟弟说他和母亲还有吴芳现在正在秀川往成都的大巴车上。
周汉芳叮嘱说,“还记得上次在车站接你和妈的姐姐吗,她姓安,你喊她安姐姐。今天依然是她到车站接你们。”
周汉学说,“记得,眼睛大大的。”
周汉芳说,“那好。路上小心。妈呢,我同她说两句。”
周汉芳听到母亲接了手机,便喊了声“妈”,才说,“你好像不惬意来我这是吧?”
周母说,“哪,我是说,这一趟又一趟的,要花钱。”
周汉芳说,“我不说,来回费用我出吗。”
周母说,“你出也是钱。”
周汉芳说,“过年呢,你们在盘口很冷清,我又不能回去。”
周母说,“手机费贵,就这样吧。”
周汉芳见母亲舍不得费用,就只好笑着挂了。
中午上食堂吃饭,在门口遇到十楼住的房名和妻子楼云端着饭菜出门。房名和妻子个子都不高,尤其是楼云,还矮矮胖胖黑黑乎乎。据说她的原籍是黑龙江呼兰县。
房名调检测中心了,工作上很少接触。但是,今天忽然拦住周汉芳,笑眯眯问,“小周啊,前些日子听说,你结婚了,你结了没有啊?”
周汉芳笑说,“都传你那了。没有。”
房名说,“听耿总助理小洪说的。”
周汉芳说,“谢谢关心。一旦妥了,会通知你。”
楼云眼睛都笑眯了,还用手抚摸一下周汉芳的脸说,“你看,这小脸,多逗人疼、多好的姑娘啊,一定会找到最好的郎君的!”
说罢哈哈笑两声。
周汉芳点头说,“谢谢嫂子。”
吃完饭,她算了时间,此刻母亲和弟弟他们可能快到成都或已经到了。于是试着给弟弟拨了过去。
很快听到弟弟的声音,说,“姐,安姐姐正请我们吃饭呢。”
周汉芳顿时感动说,“是吗?”
就听到安梅的声音,“芳,你放心吧,他们刚到,我想正好时间到,就一起吃个便饭吧。吃完饭,我送他们去火车站。没事的。放心吧。啊!”
周汉芳感动说,“梅啊,每次都打搅你,要你耽误时间,还要破费请客。”
安梅说,“没事,肯定要吃饭,正好我们家徐老板开车送我,我们自己也要吃呢。”
马上就听到弟弟的声音了,“姐,安姐姐和姐夫买了好多菜,让我好感动。”
周汉芳说,“晓得了。没事,吃吧。吴芳呢?”
弟弟说,“她在。”
周汉芳说,“我同你女朋友说两句话。”
吴芳那猫一样细小的声音,“汉芳姐姐是吧?我是吴芳。“
周汉芳说,“小芳啊,路上辛苦吧?“
吴芳说,“还好,没事。“
周汉芳说,“坐火车一天一晚。可能明天傍晚六七点钟到。我呢,会到车站接你们。然后领你们到旅馆。旅馆都订好了。一切会很顺利舒服的,你放心。“
吴芳说,“汉芳姐,让你费心了!“
周汉芳笑说,“以后就是一家人,莫客气。那好,你把电话挂了。明天见。“
吴芳就将手机挂了。
放下手机,见一切妥帖,便放下心。
记得小时候过年,最热闹就是父亲大年三十吃年夜饭前放一次鞭炮,午夜守岁零时再放一次,再是次日早上起床后放一次。三次鞭炮,意味着新年开始。山里人过年没地方去,无非亲戚朋友串门。到大年初三四,会相约到山外的镇子上走一趟。有条件的如有摩托车的,可能会上县城逛一下。可他们家,尤其是她和弟弟,从没享受过那样的福利。因为父亲不会骑摩托车,家里也没有。中小学年代的过年,增加了一道邮寄明信片环节。同学之间玩得好的,互寄明信片。花钱不多,却承载着小小的友谊。此后就是手机年代,把一切过年的友谊礼节灌输到电子祝福的环节中。别说,一个小小的过年习俗,彰显着中国普通百姓的生活变迁史。如,像成都北京这样的大城市,为了环保,过年已经禁止了燃放烟花炮竹呢。
下班的路上碰到方志新。方志新一口很白的牙齿,要是夜里看到,特别显眼。他是北京理工大学宇航科学技术学院毕业的,平时见到周汉芳和高致,都很客气。毕竟,在学术界,还讲一点名气的。可惜,方志新这些年也没做出特别的成绩。他的妻子是一家附中的老师,平时早出晚归。寒暑假又带孩子回了娘家。所以周汉芳经常碰到方志新一个人,他也多在食堂里吃饭。
方志新看到她,便说,“今年过年回老家吗?”
周汉芳便摇头说,“我妈妈他们很快来我这,我今年就不回去。“
方志新显得很热情说,“是吗,那太好了。啥时候到他们?”
周汉芳说,“可能明天就到了。”
说了两句,就各自方去了。
回到住处,准备收拾一下房间。
头两天没时间收拾房子。明天他们要来了,再不收拾说过去。正好利用晚上的时间。
她至今都不大会收拾房子。无非就是扫扫地,再用拖把擦拭一遍,然后抹擦一下桌椅板凳等。她有点忙人的懒慵,也有某些知识分子对家务的不屑一顾,总之,每次收拾房间,就那三道工序:扫,擦,再用清水擦拭一遍地板,就觉得没事可干。于是,赶紧洗,然后拿着一本书,开始在阅读中进入梦乡。这就是她的特点。
假如只是母亲和弟弟,她完全可以在自己住处打地铺。可是吴芳是第一次来北京,她想让吴芳开心一些,于是在门口一家旅馆订了一个房间。反正不过住几天。假如食堂开饭,依然可以吃食堂。
准备睡觉。手机却响了。竟是一个很久没见的电话号,她便是远在西安的金玉喜。
周汉芳带着好奇心按下手机键,金玉喜那大嗓门就扑过来,“科学家,还没休息吧?我想你们这种人,肯定不分昼夜的。”
周汉芳说,“真是,这个时候给电话,换做别人,我肯定不理。”
金玉喜一声长叹说,“刚听蜀生说,你过年不回家。本指望领他上你家串门,让你审视审视。看来泡汤了。“
周汉芳说,“领他,他谁啊?“
金玉喜说,“实不相瞒,谈了三四个,这个算妥。覃建国,西安人。一重型工业企业工程师。毕业于西安交大,比我高五届。我的学长。因为企业就在我们区,我们区去年搞了一次感动长安的先进人物评选,他入选。我当时在评选办,就认识了他。一来二往,就被他俘虏了。“
周汉芳说,“不错,利用工作便利。“
金玉喜笑说,“缘分,不是利用。“
周汉芳说,“多久了?“
金玉喜说,“小半年吧。容慢慢细讲。对,不说我,我今天是想说你,听说你们两个一会说合,一会说散,到底搞啥子?”
周汉芳笑说,“他快结婚了。我向他祝贺!”
金玉喜说,“我又听安梅说。说你同陈鹏那个了。心里很矛盾。咋搞的,这么多年。搞捉迷藏啊。”
周汉芳说,“好了,不说我了,对,蓉蓉过年结婚。晓得吗?”
金玉喜说,“也是刚听说。好啊,看到同学一个个都找到自己的幸福,我挺惬意的。”
周汉芳说,“那你也抓紧吧。”
金玉喜顿时叹说,“然而我到现在都不大相信,你们之间,怎么可能分手了呢?”
周汉芳笑说,“这个世界,有什么不可能。”
金玉喜说,“那随他。你又不是没人要。对吧。那你赶紧找一个。”
周汉芳说,“好,不说了。你看多少点?”
金玉喜爽快说,“很晚是吧,那你休息吧。改天再聊。不打搅你了。拜。”
“等等,秦建国!”因为秦与覃的汉语发音同样,所以周汉芳搞不清姓覃还是姓秦。
金玉喜笑说,“我就晓得,你会说秦,不是秦始皇的秦,是一个西字,下头一个早字。科学家,你查字典。“
周汉芳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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