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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长孙缘没有先知到这种地步,连一个不足以载入任何史料的宴会的出席者有哪些都能未卜先知,所以,长孙缘很理所当然的出现在了今晚的晚膳上。否则,就长孙缘目前与长孙缘的“舅舅”高士廉的尴尬程度,长孙缘一定不会来参加的。
可惜,这个世界上,最难做到的就是早知当初和未卜先知以及诸多的各种如果。长孙缘此刻和自己的嫂子坐在里屋用膳,毕竟,今晚来了太多的夫人和小姐,甚至于高士廉的夫人都来。
当墨兰在长孙缘的耳边耳语道自己的舅母来了的时候,长孙缘便扫遍全场,也没能确定哪个是自己的舅母。然而,长孙缘此刻却不能向墨兰透露自己不认识自己舅母的事实。毕竟,长孙缘的原身应该是由舅母抚养长大,毕竟长孙缘和长孙无忌的母亲根本就无力抚养两个子女长大,能自保就不错了。
只是,长孙缘疑惑,既然来了,自己如今又飞黄腾达了,怎么不见那人来寻自己?毕竟高士廉被贬,她一个人带着两个没有用的劳动力,高士廉还自诩两袖清风,应该没有留下太多的钱财。
长孙缘不难想象,这个妇人该是坚强的,而且倔强的。长孙缘再次扫过所有人,当然,长孙缘不会明目张胆的盯着所有人看。只是······这所有人都穿着差不多的衣服布料,身份和年龄相符的官夫人就有不下五个的人选,这让长孙缘如何排除、判断出哪个才是自己的舅母?
好在,长孙缘等人不动安如山,自是有人等之不及。下座一妇人拉扯着一妇人上前而来。“下妇人高氏携高家王氏拜见长孙夫人。”两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站在下方,竟是有一个是自己的目标。
长孙缘没有做声,这是大嫂墨兰的主场,喧宾夺主可就不好了。于是,长孙缘冷眼看待二人,下妇人倒是没有想到长孙缘会没有理二人一丝一毫。当即在和长孙妇人聊了两个,便扯过话题,揪到长孙缘身上。
墨兰知道二人的意思,也明白众人从来就盯着长孙缘的事实,嫣然一笑,“我身旁这位,想必大家都有在猜测是谁吧。我也不多介绍,大家应该是认得的。当然,需得我将名字只会大家。这位夫人,是我的小姑子,隔这几条街的李府二公子的夫人,长孙氏。”
当即场面下就窃窃私语,长孙缘知道她们在议论什么,也不便多说什么。有时候,含笑不语,不仅仅是一种艺术,也是一种技术。当下,众妇人见长孙缘不言不语,就更加神秘长孙缘了。
当然,由始至终都不说话明显是不行的,所以,“本夫人很高兴与众位夫人相识,今日共同举杯,实乃本人的一大幸事。若是有空,各位不妨上府来往,相信我家夫君也会乐意我同诸位来往。”说罢,就举杯邀饮,很是收买人心。
这厢长孙缘与众人客套着,门外厅里,长孙无忌和李世民又何尝不是?只是宴会的另一端,京都即将为李府带来巨变。
卯时初,金碧辉煌的大殿中灯火通明,身着各色朝服的大臣们静静的站着,他们低头垂眉,腰板略弯,肃穆而恭敬的等候天子的到来。
“圣上驾到……”一声尖锐的声音从殿后传来,身着大红大紫的大监总管手执拂尘,拖着长长的尾音道。群臣立即双膝着地,无比恭敬的跪伏下去,额头紧密接触着冰凉的地板,齐声高呼:“圣皇晨安!”
一个强壮而威严的中年男子端坐在高高的龙椅上,如鹰鸷般的双目炯炯有神的看着姿态恭谦的群臣们。“众卿平身。”良久,众大臣急忙起身,要是慢了,免不了被惦记着。
“可有要事?”洪亮暗沉的声音在宽广的大殿中久久环绕不散,同时也重重击在众人的耳膜中。众人思索良久,就在上头太监总管即将宣奏:有本启奏,无本退朝的时候,有本启奏。
“圣上,李公府上传来喜讯,李公次子夫人怀有身孕,礼部可是按照旧例给予嘉奖?”礼部尚书向前迈了一步,垂头禀报,若是一般大臣家中有喜,自有惯例可循,可是李公乃圣皇亲信,他实不敢妄自做主。
“哦?这倒是个好消息。”前两年李渊的夫人离世,给李渊带去不小的伤害,很久都没有什么喜事发生了,现在突然传来这么一个消息,隋炀帝倒是挺诧异的。可见之前李建成娶妻和李世民纳妾的事情他根本就不放在心上。
身着黑金龙袍的天子扬起嘴角,眼里带着一丝笑意,他大手一挥,气势豪迈地说:“传旨,李公为我大隋帝国抵御强敌,其功不可没。擢其次子李世民夫人三品夫人衔,授紫金桂冠,另,赏良田百顷,黄金百两,以彰功勋!”
“圣皇英明!……”群臣高呼。
··························································································红绸高高挂起,被装置一新的李府沉浸在自豪与喜悦中,自从二少夫人有孕,圣上的赏赐源源不断,这是大隋朝少有的荣耀。
“李公有礼了,近来可安好?”一个太监手执明黄色的圣旨,对李渊行了个弯腰礼。
“总管大人多礼了,怎敢劳您亲来?”人逢喜事精神爽,此刻的李渊如同风中飘扬的旗帜,张扬野性,霸道中带着成熟的自信,熠熠生辉。
“哈哈……李公言重了,咱家不过是奉命前来,您看,我们还是先接旨吧?”大监面带微笑,白皙毫无胡须的脸庞绝对看不出他的真实年龄。而李渊却是知道这位大内第一高手的,他绝对是隋炀帝身边的第一人,这不仅仅是因为他高强的武艺,还有两人相伴几十年的信任。这个老太监是隋炀帝的老爹留下的,本就是为了隋炀帝的存在而存在。
内侍中职位最高乃是太监总管,圣上特封之“大监”名号,以昭示他太监之首的地位。
李渊摆好姿势,招来家中所有人,本欲等李世民和长孙缘回府再说,不想时间来不及,也就先行宣旨了。大监展开手中的圣旨,细声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李公……”
“报……”突然一声尖锐的长啸如利箭般飞入李府,打断了大监的宣旨,随之而来的是哀沉的鼓声从那平静了十数年的城楼上传来。
李府众人大惊失色,城楼的鼓只有三种情况会被敲响,一是皇帝皇后驾崩,二是边疆特大急报,三则是皇朝生死存亡之际。
“报……”两个仪容齐整的李府侍卫搀扶着一名衣着褴褛的士兵闯了进来。
李渊面色阴沉,暗道这几人好不知礼,竟敢打断宣旨,他正想开口训斥,却被他接下来的话震住了心神。
那名士兵挣开两名侍卫的扶持,匍匐着朝水凝爬去,他声泪俱下,悲戚着禀报:“城主,夜袭。”
李渊明显的愣了一下,“夜袭?”怎么会有夜袭,这附近也没有什么出息的势力啊,怎么就突然有人来夜袭了呢?李渊感到费解。而在下面的李建成和李元吉等人也同样费解,这都是怎么回事,怎么就有人来攻城了呢?
而这边,还在长孙府的长孙缘和李世民好不容易才把所有人都打发走,尤以长孙缘的所谓“母上大人”为最,最难缠。长孙缘根本就想不到,自己的母亲居然是那么无耻、下三滥的一个人。而此时,长孙缘也总算明白自己的舅舅为什么不喜欢自己了。估计,这十来年,高士廉根本就是被自己妹妹给弄怕了,生怕自己的外甥女也是这样。
虽然,事实证明长孙缘和长孙无忌是一样的,根本就不稀罕金钱。当然,不稀罕是一回事,长孙缘的原身简直和自己舅舅一样,各种大孝子,对自己母亲百依百顺,根本就不敢违逆。所以,其实有很多要求是长孙缘为自己的母亲提出来的,而这也导致了高士廉的间接误会。
而被长孙缘的“母上大人”给拉着来的王氏,因为长期和长孙缘接触,明白长孙缘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所以此次来找长孙缘要钱才会觉得丢人,毕竟高士廉真的很廉洁,王氏自己一个人要照顾两个人,实在是有点难度。加上小姑子的乱花钱,就更加难过了。
长孙缘也不为难人,很大方的就给了钱。只是特地交代了王氏一些需要特地交代的事情。然后才请二人离开。子时,众人休憩的时候,城楼上的鼓声,所有人都听见了,这是敌袭啊,长孙缘被留在长孙府,李世民则马不停蹄的赶往城楼处,希望没有错过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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