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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安殷！赵安殷！”卫清风看着躺在床上虚弱不堪的赵安殷，只觉得心里像是被生生地划了一道口子。若是……若是他不那般大意！
“将……将军，我……我命不久矣，我死了倒也没什么，就是我…家中还有妻儿，原是等着我……大捷归来，好好保护她的，如今，只能把他们二人…托付给将军，将军定要好好待……待他们。莫要委屈了顾晚，若是她……”
她日后有另外的人保护她，就更好了。
赵安殷紧紧地撰着卫清风的手，还没说完话，便这么生生地咽气了。
“赵安殷！”卫清风看着赵安殷在自己面前死去，他无能为力，只觉得浑身冰冷。
——
“太好了，打了胜仗了！打了胜仗了！我们再也不用受那匈奴之人的无端欺辱了！”顾晚正在房中看书，忽然听到外头很是嘈杂，走到门口，便听到了这么一个好消息。
“娘亲，是说爹爹打了胜仗吗！”正在练字的赵长啸听了，也高兴地放下了毛笔，凑到门口去了。
“顾娘子，真是大喜事！胜了！咱们胜了！老婆子我真的是，实在是大快人心。”那婆子也不和顾晚多说什么，高兴地走了，应当是将一个好消息相告他人。
“啸儿，太好了，你爹爹它要回来了，再也不会离开我们了。”顾晚蹲下来，抱住赵长啸，忍不住喜极而泣。
此时，街道上，更是欢呼一片，临扬镇地处边界，一直以来，多受匈奴的骚扰，烧杀抢掠的事情，也是干的不少，如今，匈奴被打趴了，百姓自是高兴的。
“听说啊，这场仗能够大获全胜，还是我们将军有勇有谋，巧设埋伏，一往无前呢！”一个百姓高谈阔论。
“是啊，据说死的人也不是太多，咳……”
“这打仗那有不死人的?只盼着少死些人罢了。说句难听的话，只就盼死的不是自己家的人，不然那！那一家子以后，可怎么过活?”
顾晚原本在庄子里头等了许久，却还是不见赵安殷回来，忍不住去了前头瞧着，却是听到两个人在谈话。
“谁说不是！对了，我听说，将军没有回来，是托人去打棺材了呢！”
“怎么回事?是将军的亲信死了吗?”那人也是惊讶，忍不住提高了音量，而后觉得不妥当，打了打自己嘴巴。
“我听说，是将军身边的赵统领，他……”
“你们说什么?”不等那人将话说完，顾晚便从暗处走了出来，颤抖着问道。
赵统领?是他吗?不，不会是他的。
“你……你是谁?”二人不识顾晚，但是顾晚的模样，却是有些吓人，又怕自己说闲话引人责罚，亦是有些害怕。
“我问你，你说的赵统领……他怎么了?”顾晚害怕止不住地浑身发抖，她好不容易才完整地说完了这么一句话。
“我也我也不是很清楚，听说是为了救将军，然后死了。”那人觉得顾晚很是莫名其妙，不过倒也说了。
“你胡说八道！等等，将军身边是不是不止一个赵统领，是不是！”顾晚连忙追问，不是的。不会的！
“你胡说什么呢?将军身边一个黄统领，一个赵统领，那里来的再多几个赵统领！”
顾晚听了，却是疯了一般，一把将那人推向一旁。
“那里来的疯婆子！”那人毫无防备，就这么被推了，极是不爽。
“不行，我不信！我不信！”顾晚自顾自地说了几句，便匆匆地往外头走去。
顾晚一路跑着，就连前面有人走过来，也并无发现。
“啊……”顾晚被狠狠地撞倒在地上，手也擦破了皮，但是她顾不得这么多，她只知道，她要出去，她要去军营，没有看到赵安殷的尸首，她才不信！
顾晚连忙爬了起来，想要出去。
“怎么庄子里的婢女都这么鲁莽?”卫清风今日好不容易处理好了一堆事情，得空回府，又纠结不知如何和顾晚开口交代，被人这么一撞，心情自是不好。
“将军，许是知道将军打了胜仗，太高兴了，将军莫怪。”一旁的黄统领见顾晚这般可怜的模样，好意替顾晚解围。
将军?顾晚不由地抬头一看，看到是卫清风，顾晚连忙走到卫清风面前。
“将军，我家夫君呢?他怎么没有随将军回来?”顾晚也顾不得形象。
卫清风还认得顾晚，尤其是赵安殷死后，他便特别怕见到顾晚，但是顾晚的模样却好似越发清楚了。面对顾问的逼问，卫清风哑口无言。
“你怎么不说话?他是不是还有事情没有处理好?他没有事的，对吧?我就说，那两个人肯定是在胡说八道。”顾晚紧紧地盯着卫清风，盼着他点头。
“顾娘子，对不起，赵统领他为了救我，胸口被大刀一击而中，药石无医。”卫清风想了许多说辞，最好还是觉得，就这么直说便好。
顾晚后退了几步，宛如秋风中的落叶，萧瑟萎靡。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他说了会回来的，不会再离开的。”顾晚深信不疑，所以，如今，顾晚这般受不了。
“将军，她便是赵统领的妻子！”黄统领有些疑惑地问道。见顾晚这般伤心，也觉得难过极了。
“正是……”
“顾娘子，赵统领他已经去了。他走的时候，托付我一定要好好照顾你们母子。”卫清风试图安慰顾晚，但是顾晚又怎么听得进去呢?
“是啊，他走了……他现在在哪里?我要见他，我要见他！”顾晚六神无主，也不知道该做什么，他想，见他最后一面总是要的。
“这……”卫清风有些为难，如今赵安殷整个都发青了，极是吓人。
“不行吗?”顾晚楚楚可怜地看着卫清风。
“不是不行，只是……赵统领死了有些时辰，如今身体已经发青发紫了，怕是会吓到顾娘子，顾娘子还是不要去见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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