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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阅读 > 何处纷飞 > 第173章 圆劫 第五十节 慈航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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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独自闭关中,可惜还是被人打搅了。慈航听闻我此刻正好在灵山,便不顾一切地想要见我。就是那院中看门的两位小和尚也是无法阻挡。

    以慈航一贯的行事风格来处事,我倒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两位小和尚实在没有任何办法阻挡住她的来路。被她甩开后,一人立刻去禀报了如来,生怕会出什么乱子。

    搅得整个佛门中都有些不得安宁,慈航其实也管不了那么多。两日前,当她从那满身酒气的苦痛中醒来的时候,其实她就已经似想明白了什么。也顾不得自己身上的仪容,拖着半湿的长卦,直接跑到大雄宝殿中见如来。

    要说这慈航的运气也算是顶好,那日正好是斋戒日。其他佛门通道都没在,只有如来一人和孙猴子在那殿中聊些将来如何统领三界的事。

    慈航一副衣衫不整,神色萎靡的样子,见两人也没多少顾及,当即双膝下跪。其实也就是想还俗的事想疯了,想让如来特批个准字。而那时候的如来,两脚赤裸,一臂托头,那腿正好躬起,见慈航突然闯入,还没个准备。心里说不出的一个失误。

    手臂一个失力竟然直接啪的一下整个头砸在了桌上。弄得边上的猴子委实的好笑。如来怎么也想不到今日有这么一遭的糗事。又因为慈航是个女身,因此面子的事实在有些托大。

    不过好在慈航并没有多少去考虑那些东西。因为现在在她心中除了她要想尽一切办法争取的爱情,其他貌似根本让她留意不到。又或者说,现在的慈航笑点其实是相当的高。

    慈航跪地,两手也同时乘在地上,头不敢抬,但又似好像很痛苦的样子。“佛祖,还请完了我的愿。”

    如来其实很清楚慈航能有如此大的决心已是不易,然所谓缘,并非一人的事,所谓的‘人’字,必须是两笔。现在看来的情况,至少那风尘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想法谁都不清楚。况且风尘还在疗伤当中,这也非一朝一夕就可以成功的。

    如来与猴子两人此刻觉得,假如真要这么应了,可能反而会害了她,倒不如先放放再看看。两人一顿的眼神游走,相互之间已达成了共识。如来正要宣布,可那猴子又抢先一步,“慈航,你入佛门可是比我还早,虽说你还俗也不是什么大事,但好歹也得慎重。既然你执意如此,如来与我觉得还是先等风尘好了再说,你看如何?”

    猴子的话当然是为了慈航好,慈航此刻内心虽听了有些不怎么愿意,可谁都清楚那猴子的悟性和用意。她思前想后,觉得这话不光只是一层的意思。好像有点教唆的味道。转而她两手拧拳,心中的胆子又突然大了几分。心中料想既然如来都有同意的意思,那便更应该毫无顾忌。

    可想归那样的想,眼下风尘在何处她尚且不清楚,谈何毫无顾忌?于是缓缓起身。台上两人觉得慈航这下应该是打算离开。如来撇了一眼猴子,“等下有你好看。”无非就是对刚才的喧宾夺主的事耿耿于怀。

    慈航做了个佛礼,可她却没有离开,而是继续问道:“佛祖,风尘现在在何处?”慈航当然清楚,要想寻那风尘自然得文如来,况且现在他们都准了,又如何阻挠?猴子这回倒没刚才那般目中无人,可能是已经感觉到如来丝丝的怒意。马上嘴角嘟囔起来,意思是这次由你来决定。而猴子自己俯下身子给自己满上了北酒,如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般。

    如来低头一思,那场面的模样还是多少需要装下。不然倒显得他一点架子也没有。可惜的是,他的花架子太多,好在猴子已经不想抢他的功劳,要换了平日里,估计他又要忍不住骂如来两句。

    一顿的嘀咕后,如来缓缓开口,“在青灵那,他此刻正好在我这灵山上。”一句简单的表述,很是平静。但给慈航带来的希望却是极大的。可还没高兴太多,如来又道:“他在闭关,最好别去。”就似一盆冷水,瞬间浇灭了她内心的兴奋。她明白我闭关的意义,可往往人是自私的。就是佛,自私起来难道会比凡人差?慈航自己本身就是个最好的例子,宁可还俗。我相信很多人如果拜观音的时候,那观音不再位,估计各个想死的心都有。

    面对着这个需要让慈航好好斟酌一番的事,她暂时选择了离开。等她刚出两人视线后,如来便拿边上的猴子开始开涮起来。这两位亦敌亦友的人,确实好笑。如来怒意地盯着猴子,一把拉过那壶酒就是一通豪饮。两人对视了一眼,猴子都被他看得尴尬了不少,突然发觉如来越来发火起来连男人都想吞。

    “看我今天不赢到你怀疑猴生。”

    回到自己的房中,慈航一直在念这个事。如今谁都清楚我与那玉帝是最后决战的时刻。加入慈航自己这个时候去打扰我的闭关,那必然会为此在后面的决战中带来不小的隐患。然而,她又很难控制住自己的心。要说这个世上什么东西能让佛都能失去理智,我相信就是爱情。要说这个世上什么事让佛门人还俗最多的,我相信也是爱情。

    爱情的到来是谁也无法抵御的。你越想忘记,你就越可能记得深。当年在碧落洞,我就发觉他们两人迟早有这么一处,如今还真有如此个情劫。真让那些个仙家都有些惊傻了眼。

    独自一人不管白昼还是黑夜,饭无味,睡不眠。确实是很痛苦。两日来,她就这么如此循环往复,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里来来回回。要是时间再久点,恐怕这地都要被踏出路来了。那些个小僧,都看在眼里,叹在心中。

    直到今日一早,满头有些蓬乱的慈航,眼圈厚黑,满身的颓废气,也不知道她愁成什么样了。要是有壶酒可能醉了也就是了。可奈何她根本没那个心思,这是最为痛苦的一种煎熬。忽然她摸了摸自己的口袋,似不知在找什么?眼神迷离,根本分不清什么是什么,往自己屋中去,却一不小心被那门槛被绊倒在地。

    一脸的尘土,连那身衣物都有些灰梦感。她踉跄着勉强回头,盯着那道槛,硬是狠狠地隔空踹了几下,眼中全是愤怒。而后又站起来身来,因为刚才可能没踹到的缘故,又不时地补了两脚。嘴里还骂道:“慈航,你就如此差?如此差?”踢得自己的腿都有些吃痛,可不知道为什么居然有效果。

    慈航忽然顿了下来,两眼凝视着这门槛好久。一个深情也没有,要说有也就一个字‘呆’。等她觉得好像想明白了什么,起身便跑来我住处。

    就在那小和尚急着劝阻慈航赶紧回去的时候,她侧过头,先是看了下那和尚,言下之意就是这事跟你没关系。紧跟着就是一脚踹开了我的房门。好在我神识中在与月儿坐在石头上休息,没有进入修炼的时刻。听到外面如此的巨大的响声,我叮嘱了下月儿,便消散神识,出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两眼缓缓睁开,发现我的房门一扇被踢歪了。这力道,一般人可真心没实力,更没那个胆量。本以为是那个力士,可细细一眺门外。似乎是因为是光的缘故,好像看得不怎么清晰,但隐约觉得是个女子的打扮。

    我双脚下放,将穿上了鞋子,嘴中同时喊道:“门外是何许人。”可却没个答应,只是隐隐听到好像有些哭泣的声音。而且随着时间的流失,好像那声响越来越大了。就连月儿此刻也跑了出来。当然她还是摆着一副看热闹的心思。

    我感到门口,多日没出房门,也没开过眼,果然有些很不适应。光的强度和屋内的昏暗形成了显明的反差,我缓了好酒,把自己的手一举,放在我两眼上面作为遮挡。

    瞧着一眼,居然是慈航师姐。可问题的关键是她居然还在哭。月儿见这模样,偷偷地在我一边有些没好心地道:“不是你又负了人家?”我一脸的无辜,这是什么跟什么啊!一个眼神,便告诉月儿,我跟这事没任何关系。

    但就算跟我没什么关系,可为什么慈航要在我这里哭诉呢?这好像说不通啊!我又没欠她什么人情,又或者是什么人。

    “咦……”我忽然想到人这个事,心里嘀咕,会不会真是那个情况呢?我偷偷地将我的想法告诉一边的月儿,她觉得还真有那个可能。只是谁都没有想通,为什么慈航能有如此的深情呢?按理说我去魔界也没多久呀!慈航竟然已经和风尘发展到这个生离死别的境界了?还是说慈航纯粹是单相思?

    带着众多的疑问,我也不好妄下结论。来到慈航身边,给她递了块手帕,让她先进屋里慢慢说明原因。不管是个什么事,也好大家一起想办法克服。

    慈航见我递来手帕,倒也不怎么客气,一拽便给自己擦拭了起来。我就说嘛,不管想法怎么便,这人的个性还是很难变得了的。刚才还一副像似呆傻的痴情女的样子,转眼那眼神的锋利劲又回来了,不过多少还是有几分的愁思。

    那离开的小和尚急忙找寻如来,左右跟我无头苍蝇一般,几乎把如来常去的几个地方都找了个遍,最后还是在荷花池边,才远远见到如来的身影,此刻如来在他的荷花池边看一本古籍的佛经,这劲头正浓。当然多亏了今日孙猴子没来打扰他。

    想着这么一个得道的高僧一人坐在摇椅里的感觉,那是何其地畅快,边上还没人烦他。心里这么盘算许久,得意许久,却不想三界的不平才是他的责任。眼下还必须从他自己的门下开始办起。你说这叫什么事?真的像那些人说的,“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启禀佛祖,观音菩萨闯进创神的卧房了。”

    一听到慈航创了过去,如来一时也有些坐不住,生怕出点什么问题。可是刚起来的紧张,还没动一步,他又缓缓躺了下去。倒不是因为他不担心,而是担心了也没什么用。如来扫荡了一下自己的光头,就跟那洗头一样,突然一拍,“不管!”

    说完,他又拿起左手的经书看了起来,只是刚才因为被打断了,他此刻要从新想下刚刚到底看到哪了?脸上丝毫没有任何的紧张,好像根本没有这回事一样。那禀报的小和尚一头雾水,心想要再次提醒,可又觉得似乎如来根本不在乎的样子,慢慢地身影退了下去。

    屋外,因为斋戒三日,今天是最后一日,今日的事好在暂时没什么人知道。因此也没什么人聚集,有的只是灵山的花鸟鱼虫。屋内,慈航拽着我给她的手帕,哭一下停一下,也不清楚是个什么意思。月儿在一旁也很男插上嘴,只能用一些安慰的话来劝慰下她。可月儿也不知道,那些话到底有没有用。因为到目前为止我们还不清楚慈航到底所为何事?

    两人就这样跟傻子一样,陪着她,听着她哭完。中间也断断续续说了些原因,但实在是太支离破碎了。慈航一边擦拭着自己的眼眶,一边嘴角颤动说着些怨言和气话。难得小女人的形象,倒是让我与月儿有些吃惊。

    渐渐地等她的心里恢复了些许的平静后,她抬头看看我,又瞧了瞧月儿。心里实在有些委屈和羡慕。

    “你们两多好!”我俩都听出了羡慕,但奈何现在这个风尘可是听不到。书上的段子总写女子在动情后,一切的一切都可以不顾,就需要对方,需要那份情的怀抱。我与月儿想想当年,我们何尝不是如此呢?

    可是一想到那个风尘与慈航,我就浑身起鸡皮疙瘩。我得需要多大的勇气才能面对这一事实呢?有时候我自己想,要是慈航不再纠缠该多好,至少我也可以淡定点,吃饭也不用没胃口了。

    回过神来后,慈航两眼紧盯着我不放。如果月儿没有这么久听慈航刚才诉苦的话,或许她此刻一定会觉得我与那慈航有什么奸情。好在月儿是全程关注着,当发现慈航两眼一动不动地看着我的时候,她自然地想到可能有一种情况。

    她跳到我膝盖上,仰着头看了我一眼。我明白她的意思,可现在风尘的伤还没恢复,虽说都快过去了大半年了,但怎么说人家伤得都是神识,光外伤恢复可能也至少得要个半年。眼下神识,就很难说了。毕竟如果不好,是压根不可能醒来的。

    我明白慈航看我的用意,率先跟她讲明了一些风尘的原因。之后,我唤出念珠,将那珠子稍微变大了些,也好让她看得清晰些。

    其实就在几日前,我通过神识还看过风尘,身上的外伤其实基本也块恢复了差不多了。但那神识确实受损严重,要是没这念珠的灵气,恐怕真心不好交代了。可能他会永远都这样睡下去,不过好在有这个宝贝,因此时间应该不会太慢。

    当慈航见到风尘的脸时,她不住地留下两行的泪水。我偷偷一边问道:“月儿,那风尘的脸有这么好看吗?”月儿没怎么应我,只是告诉我跟水柳缘比还是可以的。

    我借着她的意思,稍微细细地看了下风尘的那张脸。要说过去在凡间的时候,可能是因为辈分的缘故,风尘特意变得老气了些。可回到天上,现在这个样貌,还别说,确实慈航这样的能动心,也是情有可原的。

    慈航趴在那念珠上,双腿跪地,隔着这东西,眼神温柔中多少带着些许的苦闷,确实那样子怪可怜的。我与月儿感触颇深。可又能如何呢?心许希望他能听到慈航说的话吧!

    我捋了捋月儿身上的毛发,眼睛对着她往外瞟了几眼,她遂明白我的意思,赶忙低声跟慈航说了句,“我们先到外面坐会儿。”慈航听了月儿的话,也没多说个什么,只是点了点头,眼泪已经跟着这点头一起甩了下来。我见着觉得,慈航这回可能是真的。想来,早知如此当时就不该跟她说。

    月儿觉得慈航今日与风尘的事,问题不在于我,这可能是他们命中注定的一个过程。反而可能是我帮他们做了件好事。

    “你也不用太自责。”

    我勉强了叹了口气,“我只是在纠结,往后这辈分是不是有些太乱了!”月儿顿时没了声音。

    也不清楚慈航到底做了什么。反正一直到了夜里晚饭的时候,她才从屋里出来。不过那样子看起来还不错,我笑笑道:“需要酒不?”

    另我以外的是,她居然会摇头。变了,慈航可能真的变了。莫非她真要还俗不成?眼下这个想法不光我有,就连月儿也有。谁也没有办法阻止她的想法。

    看来,如果将来风尘要不好好对慈航,估计不光是慈航,我也非扒了他皮不可了。要知道一个女子能作出如此的牺牲,这样的代价是很大的,当年月儿如此,虞儿亦如此,每个喜欢我的女子都是如此。我非常清楚这样的后果。

    “我现在就跟如来做出我深思熟虑之后的最终决定。”还没跟我们一起坐下来吃口饭,她便斩钉截铁地向如来的居所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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