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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冰漪看着手中的金子,看着这人急切的脸,道:“不知病人在哪?”那人松了一口气,正准备拉着落冰漪上马,落冰漪就自己上了一匹马,道:“带我去。”那人也不说什么,与落冰漪一起走在前面,落冰漪来到城镇最豪华的客栈,感觉很空,那青衣人道:“这里被我们包了,请随我来。”落冰漪没说什么,只是有礼貌的点点头,那人看着落冰漪隐隐有些熟悉。
房间装饰典雅古朴,一众侍女在旁候着,弥漫着一股药香味,桌前坐着一个人,侧脸英俊,落冰漪刹那间想起这个人,是当时她醉酒醒来,目光好奇地凝视着她的男子,这人穿着一件淡黄色锦袍,在灯火的氤氲下,肌肤熠熠生光,如冷夜中一颗夺目的珍珠,散发着柔和的光,他沉稳内敛,有一股君王的气质,很难让人忘记,只见他举止优雅,看向落冰漪,影七在一旁恭敬道:“主子,大夫请来了。”轩辕曜点点头,望着床中的人眼神担忧,道:“大夫,请。”落冰漪放下药箱,看着床中女子,便想起这女子当时对自己俏皮一笑指了指半空道:“情敌见面,分外眼红,你看,他们在打架。”这时看到她虚弱至此,竟生出一些感叹,这年头,怎么好姑娘都被伤。她伸手把了把卓词的脉象,皱了皱眉,她受的是内伤,但是不重,只是没有及时治疗才会这样。落冰漪放下卓词的手道:“内伤有点严重,我开几副药,按时吃药就会好的。”
卓词似乎听到人说话的声音从沉睡中醒来,沙哑着声音便道:“我不喝药,就不喝。”神情倔强,这些年她深爱着他,每当他做出一些亲昵动作,她都会快乐很久,可是再也没有他骑着骏马奔跑时,她在背后紧紧抱着他,无数次幻想在他的耳边大声道:“我希望这条路有一生那么漫长。”那日听他说他只是对待妹妹般喜欢她,只是希望她开开心心过完这一生,他可以让她无拘无束过一生,却无法给她爱情。卓词的心坠入黑暗,这么多年的执着,已成习惯,让她如何放下,她握着他的肩旁期待道:“这些话我会当作没听见,我们重新开始。”轩辕曜推开紧紧握着他衣衫的手道:“这辈子我可以关爱你,呵护你,守护你,却没有办法不负你,我希望你开开心心,不要参杂太多的世俗的东西,我没办法去欺骗你,装着爱你,那是对你的不公平。”
卓词看着他,心像跌入深渊,脸色一分分白下去,放下爱尊严,依然不想放弃道:“我不在乎。”
“我在乎,正是因为在乎所以无法欺骗,那样我会瞧不起自己,你明白吗?”卓词浑身颤抖,世界渐渐昏暗,而轩辕曜的音容相貌渐渐消失模糊,心中那股灼烧的痛苦,让她冷汗直冒,她祈求地看着他道:“你为什么就是不爱我?”轩辕曜扶着她道:“傻瓜,那你为什么一定要爱我呢?”
“是啊,为什么呢?”她喃喃自语,看着轩辕曜,突然有股彻骨的寒意,让她心头剧痛。
看着轩辕曜薄怒的脸,见他脸色一沉道:“不要任性,你这么想折磨自己来让我愧疚吗?”落冰漪一听,觉得又是爱情啊,卓词看着他,竟扯出一个微笑出来道:“对。”
轩辕曜竟无言以对,两人之间的气氛很怪异,落冰漪正准备离开,轩辕曜忽然道:“等一下。”他转身看着落冰漪道:“还未请教先生贵姓?”落冰漪道:“在下姓落。”轩辕曜看着落冰漪道:“碧落的落?”落冰漪摇摇头道:“洛神的洛。”轩辕曜颇为奇怪的看了落冰漪一眼,道:“在下袁璇,带洛大夫下去休息,不可怠慢。”落冰漪看着架势她不知好这姑娘休想走了,真真是烦人,拂袖便走。
看着那女子眉眼倔强,男子皱眉凝视,心中微叹,突然有一个想法。
夜空暗沉,夜风追起落冰漪的发带,她坐在奢华的房间里,手中擦拭这一个竹笛,是她在树林自己打造的一支碧绿的竹笛,只觉得心中烦闷,出门便飞身到屋顶,她每次不开心就喜欢去屋顶吹风。屋顶的风很大,夜色里她衣袂飘飘,如夜间的精灵,她拿着笛子便吹了起来。
轩辕曜正在房中用膳,问身边的侍女:“郡主喝药了吗?”侍女低头神色紧张道:“没有。”轩辕曜“啪”将筷子放下,皱着眉头,以手撑额头,忽然听到一阵清越的笛声,他道:“谁在吹笛?”
“是洛大夫。”门外侍女道。轩辕曜起身出门,寻着笛声,发现落冰漪正坐在屋顶,她在屋顶衣袂翻飞的姿态,让轩辕曜想起李苏念,禁不住姿态潇洒地飞身上去,他站在屋顶看着城镇的灯火,看着落冰漪的侧脸,竟有种说不出的明艳动人,轩辕曜觉得自己怎么了,这明明是男人。落冰漪一曲终了,看着轩辕曜点头一笑,轩辕曜赞叹道:“曲子很好听,只是曲调悲伤,听着忍不住心酸苦涩。”落冰漪抬头看着天空眸色清澈道:“惜起残红泪满衣,他生莫作有情痴,人间天地著相思。花若再开非故树,云能暂住亦哀丝,不成消遣只成悲。”
“云能暂住亦哀丝,不成消遣只成悲。”轩辕曜念着这句话,似乎若有所思,道:“自古相思最苦,若是能不相思,就不会有世间这么多痴男怨女。”
“公子为何让那位姑娘这般心伤呢?”落冰漪本不想插手别人的感情,只是对那女子颇有好感,忍不住问了一句。
轩辕曜心中很多事情,从来只放在心中,只是今日心情糟糕,无处宣泄,便回答道:“因为心里已经放下了一人,再也容不下别人。”落冰漪面色了然道:“原来公子已有心上人,难怪。”
“不如让我去试试劝那位姑娘。”落冰漪起身伸了一个懒腰,轩辕曜坐在屋顶吹了吹风,脑袋清醒了许多,他答应了。
床上的女子在沉睡,落冰漪给女子针灸一下,女子悠悠醒来,看到今日见到的大夫,神色虚弱道:“谁让你进来的,走开。”
“我说姑娘,你一直拖着病不吃药,不行的。”落冰漪轻声道。
“轮不到你管。”
“呵呵。”落冰漪一声冷笑继续道:“病成这样,还能这么凶,你可知道我最瞧不起一心想寻死的人,因为寻死的人是懦弱的,他们连活着都害怕,只会自怨自艾,没有任何勇气,你连死都不怕,为什么没有勇气再去爱他,你觉得爱他生不如死,那只不过是因为爱而不得,说白了你的爱太自私,你怎么能用性命去要求一个人爱你!”卓词像是说中心事,转过头道:“滚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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