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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与长毛人拉开了距离,他们看到长毛人半躬着身子,满脸的毛供出了一双黑溜溜的眼眸子,他的双臂长的跟黑猩猩的双臂一样,耷拉在地面,头发长到拖地,喉咙里发出难听的声音,但是听不出他在说什么。
白狐勉强直立着身体,右肩膀在不停地渗血。
“你怎么样?”极夜第一次看清了白狐的脸,这是一张秀美的女人脸,难道她个女人?双眼一凝,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了。
长毛人周围的骷髅人慢慢地靠了过来,好几只骷髅人围着长毛怪,就像拥着它们的王似的。
极夜不停地扣动扳机,子弹像金属风暴,横扫而去,长毛怪被这金属风暴打成了筛子,倒在地上,像是一滩烂泥,猩红的鲜血从密密麻麻的孔眼里流出。
骷髅人这下被惹怒了,发出了一声比一声高的嘶吼,齐刷刷的跑动起来,然后高高跃起。
极夜拉动引擎,迅速扔出手榴弹,轰隆一声,一个骷髅人横手去抓住手榴弹,手榴弹炸开的同时,骷髅人也被炸飞了,骨头七仰八叉地躺在了地上。
后边又飞出了许多骷髅人,极夜和白狐抬头一看,整片头顶都是白色的刺眼森然骨头,一窝蜂似的扑了下来。
一道迅疾的黑影从天划过,白狐和极夜看不清这个黑影,就感觉头昏沉沉的,眼皮子一重,就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白狐又做了一个很沉很重的梦,她梦到自己游走在妖塔里,妖塔上的青虫闪着青光,倒挂在妖塔的干枯骨摇摇晃晃的,妖塔上站着一位身穿民国装的男子,他面白如玉,目似繁星,清澈的眸子闪着亮光,舒眉浅笑着,如春日阳光般直化进人的心底,一转眼他有变成了穿着戏服的旦角儿,他轻轻拂动袖子,声音悠扬,越调婉转,入耳妙不可言,好似细雨淋漓,又似杏花扑面。
如血的胭脂是那样的萎靡,突然间青虫扑上了他的身体,但他依然旋转着,挥动衣袖,声音凄楚婉转,青光点燃了他翩翩的身体,他扯出了一个悲伤的笑容,依旧在青光中独自起舞。
干枯骨跳了下来变成了张牙舞爪的骷髅人,扑向了他,他的声音没有停止,只是越唱白狐越觉得心痛,好似她在经历他所经历过的悲伤。
“不!”
白狐嘶声裂肺地呐喊,那男子一把推开白狐。
空间开始撕裂,扭曲,天旋地转,那妖塔似乎在极致翻转。
所有事情都好像黄粱一梦,白狐和极夜拖着疲惫的身体从妖塔里走了出来,外面的世界却变得与以往不一样,是那样的开阔,明亮,房屋交错,芳草鲜美,花肥欲艳,小孩儿放风筝,大人乐此不疲在太阳底下耕锄。
那好像是一个隐藏在与起伏的群山的小村落。
村子的入口处,站着几位身穿华服的老人,他们微笑着迎接二人,显得十分热情好客,孰不知这才是噩梦的开始。
不知过去了多久。
幽深的灌木丛里缓缓走出一个瘦弱的身影,她满身都是血迹,她的右手紧握着一根木头支撑着自己残破不堪的躯体,踉踉跄跄的往前走。刺眼的阳光打在了她的脸上,她感觉到了久违的温暖。随后,两眼一黑,失去了知觉,伤口中涌出的血液染红了行过的道路
她第一次那么甘之如饴的渴望光,她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真正活在这个世界上。
“莫语!莫语!莫语!”
一位穿着黑色的劲装的女人双手紧握着一把手枪,那高高扎起的金色长卷发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亮眼,脖颈上裸露出的白皙皮肤与那垂落的长发搭配起来又是那么相衬,原本凛然的双眸一见到莫语眼神就柔情了起来,火红的嘴唇微微颤动,把枪插回腰上,抬起手,冷冷地对后面站着的黑衣说:“搜查完毕,立即撤!如有活人格杀勿论!”
女人蹲了下来,冻结却纤细的手指在莫语的掌心一圈一圈划圆,如依稀在冬日雪花中吐出烟圈,却没有那么从容优游的气氛,又像是空气乍被凝滞,滞的心寒,她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得没有一丝声线的颤抖,“小语,你辛苦了,我现在就带你回家。”
“报告,现场没有任何遗留。”一个带着头盔,拿着工兵铲的男人笔直站着,向郑秀雅报告。
“炸山。”郑秀雅冷冷地丢下了一句话。
她要制造出一场山体滑坡的自然现象,掩盖所有的一切真相。
好几个穿着白色衣服的人从直升飞机上下来,把莫语放在担架上,随后轰轰上升的直升飞机消失在了茫茫绿林里。
郑秀雅拿起莫语用生命护下来的背包,背包里放着战利品,她深深叹了口气,“这又是何必呢?
不经意又发现地上有一本笔记本,应该是莫语身上夹带着的,刚刚不小心掉了下来,郑秀雅紧紧盯着这本破旧的笔记本,笔记本上面还沾着鲜红的血,她立即蹲下抹了抹上面的灰,小心翼翼拾起这本书。
捡起的时候不慎掉下了一个锦囊,郑秀雅更加迷惑了,莫语到底在里面经历了什么,五个人进去却只一人活着出来。
莫语不知睡了多久,做了多少个梦,她逐渐分不清梦与现实了。
她感觉好像这些不曾经历的梦境,比往常更真切,这些朦胧的镜像缘何栩栩如生地演绎着?宛若上个世纪的无声黑白电影,以定格或跳跃的形式放映,琐碎,松散却不时萦绕低回与记忆中;宛若隐匿在思想角落的忍者,来去无综却无所不在;完若与自己的人生隔了一层结实而透明的保护模,在梦的彼岸可以真真切切无所顾忌地尽情体会彼岸的嬉笑怒骂与悲欢离合。
“阿语,阿语……”
莫语听到有人在山头呼唤她,她赤着脚朦朦胧胧的走了过去,却只看到几个鬼影从尖尖的山头飘过,呜咽凄楚的风声呼啸而过,那种感觉好似要割破人的咽喉。
莫语一人在黑暗中摸索前行,忽然赤白的灯光打了过来,赤足一步一个脚印踩在透出丝丝光的地上,那片白光越来越近,越来越刺眼,随即一扇大门出现了她眼前,她一把推开大门,她看到了来来往往的穿着蓝白条纹的病人和白色衣服的医生和护士。
一迎面笑着走过来的胖护士推着莫语走进了一个排了一条长队的实验室,莫语没有反抗,乖巧的排着队,好像在等待圣洁的净化仪式一般,队伍里面的人都神色平和,手里拿着一张纸虔诚的祈祷。
莫语迷迷糊糊中躺进了一个鸡蛋壳般的机器里,没有什么感觉,滴地一声,鸡蛋壳似的机器咔一声,张开了壳,她撑起了身子,脸色一沉,那位神神叨叨的穿着太白色长衫的老人正乐呵呵地盯着她看,她被看得发毛正想转身离开。
老人身边的年轻男医生和女医生拦住了她,有个手里拿着卡板的女医生不知在写写画画什么,突然抬起头,冰冷的眼神扫过莫语,弯腰对太白色长衫的老人说:“华老,她的眼睛不符合规格。”
老人拂了拂手,带着满脸慈祥的笑容,看了周围年轻医生后对莫语说:“其实你的命是可以改的,你的这双眼睛……”
眼睛?
莫语低头看着自己逐渐透明的手,仿佛自己处在一个隔绝真空的地带,她听不到老人在说什么,只能看到他那张皱巴巴的脸堆满了笑。
“这次选守护人……”
老人打断了旁边男医生的话,自顾自的拿出了一本很厚很大的书,他迅速翻到了一面,指着一个不倒翁形状的人脸木俑,脸占身体的三分之二,是大圆饼形,几乎看不见嘴巴,最神奇的是他那一双异瞳,黑色和金色瞳子嵌在眶里,是那么的水火不相容,却又相生相惜。
有股凉气从莫语的指甲尖传至全身,那双眼睛跟自己的眼睛一模一样,印都印不出那么像的两双瞳子,她就想起老人之前说过的一句话:像……真的是太像了……
不不不……不!
都是假的,假的,不可能。莫语抓狂着在内心大喊。
“你愿意……”老人拿出了一份文件,笑容变得十分诡异。
周围医生的脸皮开始拉扯,纷纷往下掉落,变成了书里人脸木俑的模样,一张张没有皮的脸在莫语面前晃来晃去,肉啪嗒啪嗒地往下掉,但他们丝毫没有察觉,嘴巴一张一合,一个劲的跟莫语说话。
他们的手撕裂开成两半,血管里滚出绿色的豆子。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莫语紧抓着被子,猛然惊醒,脸颊和后背全是汗水,全身酸痛不已,望着一片白色的周围,她就知道自己现在正在医院。
“小语,你总算醒了。”郑秀雅忙把削好一半的苹果放下,娇甜的语气里带着一丝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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