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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语又连着轻咳了几声，回想起在槐山墓里遇到各种奇事，心里是五味杂陈，活着出来的只剩她一人了，有些不安的情绪涌上心头，“我睡了多少天？还有……”
郑秀雅知道莫语想问什么，她倒了杯水给她，露出淡然的微笑道：“一个多星期吧，这次你伤得挺重，受到了很大的震荡，所幸你身体素质比较好，槐山那边我都处理干净了，你放心。”
莫语微闭双眼，点了点头，内心悬着的石头卸了下来，绝不能被人抓住一点把柄。
“对了，你猜我在帮你拍卖宝物的时候遇到了谁？”郑秀雅切了一小块苹果塞进了莫语的嘴巴里，又说：“现在你要多补充点维生素。”
莫语一边感受着水果的清甜一边疑惑地望着郑秀雅，嘴里化出的甜味竟比平时还要甜，到底是多久没正常吃过一顿饭了。
“我看到了好几个莫家人。”郑秀雅又往莫语嘴里送进了一块苹果。
莫语立即瞪直了眼睛，心里咯噔一下，她的声音很冷咧，如同千年寒冰，“他们在那里干嘛？”
“他们似乎对你从槐山带回来的宝物很感兴趣，他们以最高价购买了双耳瓶。”郑秀雅从包里掏出了笔记本，调出了拍卖会里拍卖双耳瓶那一段给莫语看。
莫语握紧了自己的膝盖，想起了那些穿着墨黑色上衣，太白色长裤的莫家人，眼里生出莫名的火，烦躁得很。
“可是莫家人很久没有在公众场合出现过了，他们究竟有什么目的……”
郑秀雅把电脑合上，站了起来，双手背在背后，“琉璃的人也来了……当时我就发现事情不对劲，就派人跟上去调查，但是那些人再也没有回来过。我感到很奇怪，第二天一早我爸给我来了个电话，他警告我不要再插手调查琉璃的事，也不要再办什么拍卖会了，大骂了我一顿，否则我们家会吃不了兜着走。”
莫语眼神暗了暗，她知道老奸巨猾的莫家人手段，琉璃自从那件事后就没在公众场合出现过，这次却闹出如此动静，他们到底想干嘛？莫家又在密谋什么？
“小雅。”莫语站了起来，带着十足的歉意说了声抱歉，又说：“我想回一趟离城，我也好久没有见妮妮了。”
“没事，我和你之间不用说这些。”郑秀雅笑了一下，正打算说点什么。
哐当的开门声响起，又哐当一声把门合上了。
隔了好一会，走进来一个穿着长衫的老医生。
“小姑娘，好久不见。”老医生夹着一个登记病人情况的夹板，一脸笑呵呵地和莫语打招呼。
莫语上下打量了一下他，想起这是上次送许小小来医院遇到的老头儿，不是特别愉悦的坐回了床上，不耐烦的说：“又是你，猥琐老头儿。”
华老笑着摇了摇头，上前为莫语把了把脉，“小姑娘火气那么大，对身体可不好。”
“老头儿，你管得真宽，有事快说，没事快走。”莫语对待这个怪异的老头儿态度十分差劲。
乃至郑秀雅在旁边看得一脸懵逼。
“说你这双眼睛很奇怪的啦，不过你的命是真的硬，这样都没死。”华老在夹板上写了点什么。
“咒我？”莫语揣着手，瞪了一眼华老。
“不跟你开玩笑了，说真认真的，你这次活下来实属幸运，你的内脏受损得厉害，甚至都产生了偏移，这样既然都能活下来，真的是神奇。”华老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莫语的眼睛看，说完又把钢笔插回了衣服的一个口袋上。
“谁是家属。”华老转头，四处打望。
郑秀雅举起了手，“是我。”
“最近她要好好休养，可不能到处乱跑，还有她皮肤现在严重缺水，而且十分缺少营养，维生素那些，要少吃点油腻的东西，多吃点蔬菜水果，多喝水，多补充蛋白质……”
华老不像个医生，絮絮叨叨了一堆，莫语觉得更像个??碌睦喜凰馈
郑秀雅一边听一边默默点头。
———
一辆开往离城的列车行驶过绿油油的农田，莫语趴在桌子上看着一层层翻滚的谷浪，心里是五味杂陈。
她已经整整两年没有回过离城了，这里有她最难堪和最难以忘怀的记忆。
“小兔崽子，你要是敢带着你妹妹离开莫家，你们一辈子都别想再踏进莫家一步。”一位拄着拐杖的男人猛地咳嗽，旁边还有一个人扶着他。
当时的莫语才十六岁，脸上的锋芒还没有呈现出来，但双眼里描出来的淡薄和绝然和现在相比过犹不及。
她双目紧闭，唇线紧绷，死死搂住自己的妹妹，“我一定要离开。”
用手拖着下巴的莫语睁开眼睛，望着这四季如春，常年温暖如初的离城不禁寒意泛起，这个离城早已经不是离城人民的离城了，它是莫家的离城，是琉璃的离城。
“阿秋……”莫语拖着行李下了列车，极其厌烦的抹了抹鼻子。
她拖着行李，一路跌跌撞撞回到了家。
推开家的大门，清新自然的花香扑面而来，但是里面却很黑，现在明明已经那么晚了，莫妮妮去哪了？
莫语紧忙跑到二楼，一个个推开房间的门却不见人。
莫语为了自己的莫妮妮有个好的学习和生活环境，在十八岁成年后就贷款买了一套复式小公寓，装修的风格以简约的黑白灰风格为主，窗帘全部采用纯灰色格调，沙发是米白色的真皮的，配合着黑灰杂成的自制茶几，房间通通是不拘一格的黑，除了莫妮妮的房间特例给她刷了暖和的鹅黄色。最致命的是，二楼的四个房间，除了两个卧室以外，其他房间都摆满了古籍和仿制的古董。
“奇了怪了，莫妮妮这个小人精跑去哪了？”莫语嘀嘀咕咕的念道，又想起之前因为下墓，太多事情忙不过来，在这边用的电话卡忘记插回了手机里。
一插上这个电话卡发现里面有很多未接电话和未读消息，很多都是莫妮妮学校的老师打过来的。
“喂，是莫妮妮的家长吗？”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中气十足的女音。
“老师，你好，不好意思，我最近……”
莫语还在想用什么借口糊弄过去，莫妮妮的老师已经打断了莫语的话，“莫妮妮已经好几个星期没来上学了？到底怎么回事？打你电话也不接……”
莫语惊呆了，莫妮妮既然这么久没去上学了？
“不好意思老师，我会尽快让莫妮妮回去上学的。”
“这些家长也不知道怎么做的，说不读就不读了？算了算了，一定要早点回来哦。”
挂了电话后，莫语横竖都想不通莫妮妮去哪了，又很害怕她会遇到危险，越想越自责。
莫妮妮不到十岁就离开了莫家，由自己的姐姐亲自带大，可莫语一上大学就不得不将莫妮妮留在了离城。
莫语既然放心离开离城去上大学，也是因为莫妮妮性格比较稳重，完全可以一个人生活，再加上莫语长期的锻炼，莫妮妮相比同龄人是足够独立有担当的，而且莫语每到假期都会回来一次，但这一年莫语忙着很多事，以及准备槐山行和下槐山耽误了许久的日子，真真有一年多没有关心过自己的妹妹了。
想到这莫语就有些内疚和心痛，要是自己的妹妹真的出了什么事，她怕是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小雅，是我，有件事想找你帮忙。”莫语打通了郑秀雅的电话，想找她托关系找一下。
那边过了好久才传来细细碎碎的声音，郑秀雅在用很低很轻的声音说话，“小语啊，不好意思啊，我现在可能帮不了你了，你走的时候我已经回韩国了，我可恶的老爸为了惩罚我，把我禁足了，还停了我所有信用卡……”
郑秀雅越说越激动。
咚咚咚……
电话那头传来了很大声的敲门声，“小语，下次再跟你聊，我老爸敲门找我了，先这样，拜拜，么么哒……”
莫语没辙了，也自知连累了郑秀雅，叹了口气，揉了揉脖子，只能自己来了。
她先是向周围的邻居，和附近一些当铺打听了一下，很多人都说没有见到过莫妮妮，她又打开了电脑，用黑客的手段全网搜索莫妮妮，最终定位到了一家酒吧。
———
“美女，喝一杯吗？”
莫语穿着一身黑，刚走到酒吧门口，就看到一个拿着酒瓶晃来晃去的小混混，极其不爽地瞥了他一眼，一拳挥过去，小混混七荤八素地躺在了地上。
夜格外肃静，肃静之下渲染出了浓重的血气。
花红柳绿的酒，嘈杂震耳的音乐，疯狂迷乱的舞步，昏暗灯光下，一位戴着鸭舌帽，穿着一身黑的女子越过疯狂扭动腰肢的男男女女，与这暧昧丛生的气氛格格不入，身上带着的是不近世俗的矜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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