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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凌的心扉渐渐打开了,她感觉到有股暖流淌过她的心。
掌声四面响起,学生们听得十分感动,有些女学生甚至围住了刘然老教授,对她说,教授,你们当时实在是太勇敢了!
更有的拿出了刘然教授的书,让其帮忙签名,一个讲座忽然之间变成了签售会。
白凌也被陈洁拉了上去,排队拿个签名。
刘然的眸子对上白凌的那一瞬间,她好像看到了白凌眼睛深处藏着的某些悲伤,笑着望向她,笑起来时眼角的皱纹挤在了一起,却一点都不显突兀,反而有种时光在他脸上留下了道道痕迹的感觉。
“不念不妄,不执不思,悟于当下,随心走一番。”刘然在白凌的书第一页留下了这么一句话。
白凌看到这句话后心中五味杂陈,许多情绪一起喷涌而出,眼泪头一次以释放的目的流了出来。
日子就这样慢慢地过去了,白凌在她好朋友陈洁的陪伴和劝说下逐渐恢复了,也将那件事慢慢淡忘了。
直到有一天晚上,发生了一件事让白凌幡然醒悟,她已经深陷棋局,无法再抽身了。
冬天的清华简直就是一座水晶宫,到处银素裹装,树木都披上了白色的外套。所有建筑物也都披上了白色的外套,远远望去,就像一个巨大的冰雕。
白凌和陈洁在园子里散步,两个人聊得正开心。
“白凌,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吗……”
白凌还没来得及回答,草丛里就蹦出来了两个黑影,白凌下意识地就拉起了陈洁的手往后跑。
“快抓住她,不要让她跑了!”一个尖冷的女声飘荡在白凌耳边,白凌脑子里被风存的记忆瞬间又开启了。
一阵剧烈的疼痛从脑袋席卷到了全身。
陈洁慌乱地不得了,害怕的不得了,眼泪哗哗地往下流,双脚抖得不行,不停地呼唤抱着的白凌,“白凌,白凌,这是怎么什么回事……”
白凌忽然回过了神来,“赶快报警!”
两个黑影已经成功追上了她们!
一条长而粗壮的腿横扫而来,白凌只感觉到有一阵风刮过,她身法矫健,一个矮身挡了过去。
“小女娃,身手不错啊!阎王三更要你命!就不会留你到四更!”尖锐的女声在白凌耳边响起,一个模糊的女影闪过了她的脑海。
那个女影忽地抢上,左拳兜转,击白凌后背,右掌直劈她的胸口,掌法如蛇吞象。
另一黑影已绕到白凌的背后,一前一后,对她进行夹击,白凌没办法了,双足一挫,在地下打个滚,等时机一到,倏地跃起猛击。
白凌将所有力都蓄在右脚上,双脚撑起,一个漂亮的转身,直踢到男人最敏感的部位。
黑影痛得连连嚎叫,趴倒在了地上。
那女影狂怒急了,爪子把白凌后背的衣服都撕裂了。
两人各运全力,一来一回,双方势均力敌,额头都冒出黄豆般的汗珠来。
女影心想如此拚斗下去,势不免自身耗竭,两败俱伤,她心生一计,掏出一把黑色的枪,虽然夜色很黑,只有稀碎的月光和路灯能给予照明。
但是白凌看清楚了这是什么!是枪!
枪口转头对准了躲在一边瑟瑟发抖的陈洁,白凌速度非常之快,一边吼一边滚了过去,“快跑!有枪!”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白凌和陈洁两个人抱作一团,子弹飞来的瞬间,陈洁一个用力把白凌身体翻了过来,子弹正中陈洁的后背。
白凌的手触摸着她的后背,只摸到黏糊糊的血。
“陈洁,陈洁!”
好痛苦,心如万千把刀割的感觉来了,她好像不止经历一次这样的悲痛。
“还真是姐妹情深啊!那就让你们黄泉路上有个伴!”
白凌终于看清女影的衣服,她穿着清洁工的衣服,脸上带着黑色的面具,那双藏着淡漠与杀人快感的眼睛,白凌永远都不会忘记。
女影勾嘴一笑,拼命地扣动扳机,陈洁在最后一刻,推了白凌一把。
白凌看着她身中数枪,身上的孔不停涌出血,却无能为力,那种蚀心的痛几乎是从深处传来的。
忽然,听到了警车的警报声和警察的踏步声,女影大惊不妙,瞅了一眼双脚在流血的白凌,补了几枪后丢下一句话:“算你这次好运,我看以后还有谁能替你挡子弹!”
女影回身扯起了那个没用的废物,就逃走了。
白凌身体反应十分迅速,靠着背后的遮挡物,躲开了一两枪,手臂和背后还是有不同程度的擦伤。
女影消失后,警笛声和脚步声也越来越近了,白凌大声地呐喊道:“救命啊!救命啊!这里有人中枪!”
警察和武警人员马上围了过来,警笛声和惶恐不安的吵闹声响彻了整个清华,今夜的清华注定是不会好眠了。
“同学你没事吧?”一个女警察拖住了白凌的身体,她下半身已经血流不止,但是她依然苦苦撑着。
“我同学她怎么样?她有没有?”白凌呼吸急促地问道。
看到好几个医护人员检查了一下陈洁的伤势,摇了摇头,之后将这副没有生命的躯体太到了担架上。
“啊啊啊……不该是这样的,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白凌捂住脑袋失声痛哭。
一张张灰色的胶卷照片快速在她眼前掠过,大大小小的弹坑,满地的子弹壳,洒满四处的鲜血,持枪嬉笑的恶魔,还有一个抱住惨笑恶魔的苍白老人……所有的这一切全都撕离开了灰色照片,变成了血淋淋的现实,在她面前像电影一样播放了出来。
“同学,同学,你冷静一下!冷静一下!”女警察握住了白凌,试图让她冷静下来。
白凌失去了意识,面前女警察的脸忽然像变了一样,变成了一张皮笑肉不笑的脸,慢慢地她又看到了一把刀。
她扑到了女警察身上,又是咬又是打,尽管她伤得很重,女警察仍然不是她的对手,因为现在的她就像一头进入癫狂的野兽。
两个武警连忙拉开了白凌,白凌的双眼彻底模糊了,失去了意识,晕倒在了武警身上。
女警察起身坐在地上,眉头皱的厉害,因为她实在想不通这学生太厉害了,看来我是真的老连一个女学生都比不过.....
旁边一位老警察感叹道,“这个女学生身上的劲和身手,比从正规军校毕业的学生还要厉害。”
......
受了重伤的白凌被转入了重点保护医院,林国豪听闻此消息,立即派人将其保护起来。
而不幸死亡的陈洁也送进了医院进行火化,一场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痛场景是免不了的。
清华连夜就被封锁了,只进不能出,武警人员进驻了清华,开始进行层层排查,翻遍了整个学校却找不到犯人的一定的线索,最后在后墙一处角落捡到了两套清洁工的衣服。
“全国最高等的学府既然发生了这么严重的枪杀案,直接导致两名女学生一个死亡一个重伤,这完全是对我们治安的挑衅!也是有史以来受过的最大侮辱!必须彻查严惩!”
某军区大楼的一个会议室里,一个穿着整齐西装,一脸正气实干的中年男人拍桌而起。
他是主持这次会议最高领导人公安部长。
每个人都知道这件事的影响不止是死了一个学生,而是这个案件已经牵连到了龙山001工程这个案件,是连续不断的蝴蝶效应。
武警部队副司令率先开口道:“副总理,我认为我们现在应该做的事是将白凌同学转移到军部保护,因为想要刺杀白凌的团伙绝对是专业化团队!”
市政委也举手发言了,“要保护和转移也是要走程序的,我认为应该是要将事情上报上去,走流程,等文件下来……”
警察厅厅长火急火燎地站了起来,“走流程……走流程……等报上去,再将文件批下来,人都死了!”
教育局长笑容可掬地说:“流程还是该走的,这个世界是按规矩办事的!我们上报的同时可以先锁定嫌疑人,顺藤摸瓜,接而找到凶手。”
“一步步流程报上去,那得等到什么时候!现在刻不容缓!她们可是你的学生,说不定还没申报完,下一次女娃娃就死了!你们也是有家人的,想想看……”反恐行动组的立即是怒了。
会议室里争吵声不断,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看法,吵得公安部长头痛。
“肃静,肃静,讨论就此结束,我们举手表决。”公安部长皱起了眉毛,心里烦躁得很,天天接不完的电话,开不完的会,还有越来越严峻的事态……
“同意将白凌迁入军政区大院的举手。”
会议桌的人相互看了一眼,武装部队的一个总参谋长率先举起了手,市政委望了他一眼,不太高兴地别过了头去。
在场有身份有地位有权力的人都心里各有了定数,最终同意迁入派以8:6的票数,险胜缓和派。
“各位结果已出,暂时先将白凌迁入军政区大院,会安排陆军部队林国豪中将那边接手,他与白凌老熟识,以及我也会写申请报告上交上级。没有异议的话,那就散会了。”公安部长神情严肃地作完了报告。
众人都没有作声,公安部长略微点了点头,向众人鞠了个躬就走了。
等公安部长走了之后市政委拍了怕桌子,极其不满地说:“孺子不可教也,孺子不可教也啊……”
警察厅厅长轻哼了一声,拿起警帽就走了。
结果既出,那么白凌转移的工作就开始了,林国豪再次获得负责这次转移任务,是上头对他的一次考察,看他是否能以功抵过,算是最后一次机会。
由于白凌对杨礼反应比较良好,于是林国豪再次将杨礼调过来,任命为此次转移与保护任务行动队的队长。
几天后的夜晚,白凌静静地躺在病床上等待转移,熟不知暗潮已经汹涌而来。
两人间的病房里静悄悄的,只有一个值班医生在里面例训检查,门口忽然传来了脚步声,两个医生走了进来,女护士推着一行动病床跟在后面。
一位秃头年纪看起来比较大的男医生严肃地对值班医生说:“徐医生,我们是李庄主任指派来转移白凌患者的。”
值班医生打量了一下跟在他后面的一位棕色头发的医生,似乎有点怀疑,秃头医生笑着解释道:“这是医院新来的实习医生,现在跟着我学习。”
值班医生打消了疑虑,但还是有所保留,“怎么李主任没有跟我说这件事呢,需要转移这件事?”
秃头医生走近了值班医生,悄声对他说:“因为上面下达命令,需要秘密转移。”
女护士紧接着搭腔了,语气很是紧张和焦急,“徐医生,407病床的病人跟护士起了争执,您赶快去看看吧!”
值班医生闻之色变,跟秃头医生说了句:“麻烦你了。”就匆匆离开了。
棕发医生从女护士手里推过行动病床,和秃头医生两人把白凌移到了行动病床上。
这时隔壁一个床位的家属拉开了隔在中间的窗帘,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妇女。
“医生,那我们怎么办?我们不需要转移吗?我的孩子跟这个姑娘是一样的伤。”中年妇女拦住了秃头医生,噼里啪啦一顿输出。
秃头医生皱了皱眉头,向两个人摆了摆手,女护士拿出一支镇定针扎进了白凌的皮肤里,棕发医生和女护士想要将先白凌推了出去,可是大妈挡住门口,没办法秃头医生保持着笑容迎了上去,想借机支开大妈。
没想到中年妇女依然不辞疲惫地问秃头医生各种问题,“他们说什么我儿子还需要住很久的院,观察观察……你们是不是在骗我们多住几天,多捞点钱?医生,你……”
秃头医生被烦得不行,恨不得掏枪把她干掉,这个大娘严重影响了他的进程。但为任务也只能忍着不然之前的努力就白费心思了,秃头医生只得耐心一遍一遍的跟大妈解释。用眼神示意二人先走,二人也是秒懂默默的将白凌推出门外。
棕发医生和女护士在走廊上小心翼翼地推着行动病床。
骤然间,两个扮做清洁工模样的男人横在了他们面前,一个个子比较高,另一个个子比较矮。
四个人都带着口罩,只有眼神在相互交流,每个人的眼神都如狼似虎,仅此一眼他们就知道了彼此是来干嘛的!
两个男人的手紧抓住了行动病床上,往自己那边拉,棕发医生和女护士眼神秒冷,攥住病床往后一拉。
棕发医生迅速从后面掏出了一把枪,女护士身子微倾,脚率先大力踹到了行动病床上,就这一瞬间,棕发男扣动了扳机,朝对面两个男人开去。
两个扮做清洁工模样的男人一下子色变,松开了手,立即趴倒在地。
行动病床被女护士踹到了后面,哐地一声,撞到了一个角落,白凌晃地震动了一下,一点反应都没有,静静地躺在那里,丝毫不知道接下来将会什么。
清洁工里高个子男人吼了一声矮个子的,“他奶奶的,**他们!”
走廊里传来了疯狂地尖叫声和响彻的子弹声。
砰砰砰!
秃头医生在里面一听到枪声,表情即刻变得凝重起来,他知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手从背后一掏一伸,中年妇人在滔滔不绝与惊恐中被正中脑门,重重地瘫倒在地,病床上的病人惊醒,看到地上的尸体,本就惨白的脸色更加惨白了。
带着氧气罩的病人拼命摇头想挣扎起身,泪水不尽地滚落到了氧气罩上,秃头医生头一歪,血在无声中染红病床。
一冲出来发现四个人正在激烈地打斗。
走廊上喊叫声和痛哭声四起。
“救命啊!谁来救救我的女儿!”
“好痛……好痛……”
“快……谁有手机!快报警……啊!”
有个嚷嚷着报警的男人被女护士一枪爆了头,她上下嫌弃地扫了一眼吵死了的男人。
本静穆,为病人提供沿途休息的走廊一下子成了狂徒的枪战现场。
有的病人肚子穿肠像丧尸一样边呜咽边在地上爬,有的直接倒在血泊中结束了短暂的一生,横尸遍野,鲜血淋漓,让人看了无法不直呼触目惊心!
一扇病房的门晃然打了开来,高个子男人眼神如狼一般尖利,嗖地一声,捏住了那个病人的喉咙,把他放在前面当作挡箭牌。
棕发医生的白大褂上沾满了血迹,表情狠绝,宛如一个神圣的白衣天使堕入了地狱,变成了嗜血大魔头。
他舔了舔嘴边不小心蹭到的血,手臂伸直,紧握着枪,时而前进时而蹲下,不断地射击。
女护士用椅子作遮挡物,捂住在流血的左臂,晃了晃右手的枪,没了子弹,她震怒地嘶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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