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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无能为力,若她愿意,他可将江山拱手相让,可将天下双手奉上,可让她在他的羽翼下欢笑,可是她会不快乐,她生来属于苍穹,属于闪电雷鸣的天空。
他在这世上,已毫无期盼,没有至亲,没有兄弟血脉,没有坦途荡荡,惟愿与她携手踏遍河山,阅遍世间万千芳华。
可是她不愿意,她如同乌龟,将自己封闭在厚重的壳里,他要再走多少路,才能换得她一个心甘情愿?
凤临渊深深吸了口气,拥紧怀里的人,心和心的距离,才是最遥不可及。
他痛苦的想,爱是什么呢?是给她自由,还是温柔豢养?是给她远走高飞的苍穹,还是朝朝暮暮的陪伴?
他看过山河倾覆,他路过繁花盛开,他披星戴月奔逃过,也翻山越岭只为一人,他却不知,爱上这样坚韧隐忍的女子,应该如何去爱。
黑夜笼罩大地,笼罩这座城,笼罩这一方狭小而温暖的帐篷,他睁着眼,细细看着她的面庞,看着她痛苦的皱眉,时而低泣,时而嘤咛,每一点细微的动静,都如同尖锐的针扎入他的心脏,深深浅浅的疼。
他想起那次宫宴,她随玉容之一同入宫赴宴,在那山茶花树下,笑的缄默而克制,似墙角一株腊梅,悄无声息的盛开,他多么喜欢她的笑啊,梨涡隐现,灿烂无暇,如同天上的云,柔软清澈,可是她似乎从未真心对她笑过。
她在防备什么呢?因为他姓凤吗?
他摸摸自己的心口,这么多年来,他无法对任何人开口,说自己不姓凤,因为若有人问他那你姓什么?
他竟不知如何回答,所以这深长的秘密如同一根刺,深深扎根在心里,时日长久,也就疼的习惯了,人若要骗过别人,首先要骗过自己。
子时刚过,军营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氛,西番大军突然开向沧州,一时风声鹤唳,眼下和北疆战事如火如荼若是西番牵扯进来,形势更加混乱。
军帐门口,远远走来一人,手里端着一碗黑漆漆的汤药,三步一咳嗽,姿态闲逸翩然,慢慢来到藏剑面前,却是苍白如玉的景仁:“二位,在下想见见将军。”
藏剑和墨棋对视一眼,犹豫片刻,他们自然知道这是谁,也清楚这人在将军心中分量,但殿下的命令更不能违抗。
“殿下吩咐,任何人不得入内,先生明日再来吧。”墨棋淡淡道。
景仁咳嗽两声,扬声说道:“她受了如此严重的外伤,若不服药,今夜定会发烧,而后伤口发炎……”
“拿来。”景仁一愣,看着帘子内伸出的一只手,微微一笑,把汤药递到他手中,凤临渊连面也未露,接过汤药的手缩了回去,帘子又落了下来。
凤临渊在床榻前坐下,抬起袖子温柔的擦去纳兰倾月额头上的汗珠,浓郁的药味扑鼻,带着清冽的苦涩,他拿起汤勺捣了一勺汤药递到她唇边,汤药沿着干裂的唇渗进去几点,却马上被她皱着眉吐了出来。
凤临渊蹙眉,她怕水,还怕吃药,昏迷中也本能的抗拒苦涩。
他低头看着气味强烈的药汤,忽然自己含了一大口,凑近纳兰倾月,唇紧紧贴了上去,汤药缓缓流入她口中,逼迫她将茶汤咽了下去。
忽然砰的一声,纳兰倾月手一挥,药碗差点被打翻,凤临渊惊出一身冷汗,他无奈的把碗放下,想了想爬到纳兰倾月身上,隔着锦被跪在她身上,左手将她双手禁锢在床头,右手端起碗喝了一口药,再一点点喂到她口中。
纳兰倾月痛苦的皱着眉,不停扭动身子,凤临渊折腾的满身大汗终于勉勉强强喂完了药,他大口喘息着看着身下的人,这姿势,说出去谁都不信他只是为了喂药。
他翻身躺了下来,掀开锦被钻进去,浑身滚烫,如疯了一般抱住她,两人身上均似着火了一般热烫,衣衫被汗水浸湿,他迫不及待的吻上去,双眼迷蒙血红。
二十七年的人生,从未如此癫狂,没有经验,只是本能一样撕咬,仿佛走火入魔,便让这世上一切都变得不重要吧,这一刻,只想拥她入怀,只想毫无间隙的亲吻,让她,永远只是他的。
纳兰倾月痛呼一声,低低的嘤咛自两人唇角溢出,带着丝丝疼痛,撕咬着他的嘴唇。
手一挥间,乍然砰的一声,震的他打了个冷颤,却是不小心将床榻边沿的药晚打翻了,碎裂的声音在暗夜里格外清晰。
凤临渊倏然停住动作,天地间万籁俱寂,唯有诱人身体,还有他剧烈的心跳声和喘息声,他看着她的脸,这番激烈的动作,肩膀上渗出鲜血,他猛然翻身而下,啪的狠狠扇了自己一耳光,脸上霎时浮起一片红肿,门外的墨棋和藏剑对视一眼,担忧的摇摇头。
凤临渊找出白玉膏重新为她涂上,自己换了一套衣衫,想想又找出一套自己的里衫为纳兰倾月穿上,她对他来说,是这世间最大的诱惑。
他静静站在床榻边看了良久,直到自己浑身冷了下来,才又掀开锦被躺在她身旁,却只是侧身面对着她,细细凝视她的脸,看着她因为疼痛而不时蹙眉,樱桃小口张开又闭上,若不是她受伤了,这样的时光,该是多么美好。
他浅浅一笑,似百玉兰在黑暗中悄然绽放,美得华丽而清雅,她忽然低低呓语一声,他凑近去听,唇角不禁绽出更大的一朵玉兰花。
他听到她低吟呓语道:凤临渊。
是,她便是这样浅浅的毫无知觉的唤着他的名字,也让他觉得,这是世间最美的情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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