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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谁？”使劲挣了挣没有挣开束缚。
他身后的人一言不发，左手一把扣住他的下颔，手上的力道一点点加重，明显是想置她于死地，“你……到底呃……是谁？”对方静默着加重手上的力道，似乎是专门为了折磨他，就这么一直吊着一口气，不给他了断。
明如月身侧垂着的双手紧握成拳，内力在指凝聚，却迟迟没有出手，对方另一只手也用上了，手下猛地一使劲，“嘭——”明如月挥手一股力量将他震得飞出了房门，撞在雪地里的一棵梅树上，枝丫上的雪被撞落，将飞出来的人埋住。
明如月追出房间，将摔在血梅树旁边的人拉起来，看清了来人的脸大吃一惊，“怎么是你？”楚潇捂住被他的内力震得生疼的胸口，挥开他衣襟上的手，倚着梅树冲他笑，“想不到这么轻易就把你逼出来了。”
虽然知道时间长了是会露出破绽的，但是他却没想到发下自己的会是这个看似对什么事都漠不关心的楚潇，他并没有回答，反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初次见到他的时候，楚潇就坚定的觉得他是墨缘，所以即使是在得知他是男子之后，也依旧对他多有留心，虽然只是长相相似，但是楚潇并不觉得这只是巧合，于是他多次试探，但是他好像对墨缘之事真的不知情，原本楚潇觉得是自己多虑了，可是在亓山山殿时他的所作所为又引起了他的疑心，虽然在百苓谷中，他一一解释了这些事，楚潇也相信了，没有多想，但是刚在无意间看到他在接触的那只雪狼，那狼楚潇永远都不会认错，是文羽的狼，文羽是冥雪的人，他眼前这个人的身份……”
“你也是冥雪中人。”楚潇盯着他的眼睛，这应该是他身上唯一与墨缘不相似的地方了。
在雪域边境的时候，他让楚潇和午弈凡带着寒袭先走，自己却一个人留下，当时钰锡、??都在他的手中，后来他虽然受了重伤，但都不致命，对钰锡、??之事绝口不提，这两样东西根本就是他为冥雪夺的吧！楚潇想不通的是，他既然是冥雪的人，为什么还会被文羽他们伤得那么重。
被拆穿的人似笑非笑，“想不到你也有这样的头脑，看来是我低估你了。”
楚潇摊摊手，“不是我有头脑是你做的太明显了，既然是冥雪的人，为什么还会被伤得那么重？”
明如月向他走近一步，“我不受伤，怎么能让玄冰相信，钰锡、??是被夺走的？既然你都知道了，那么……”
“那么，你就说清楚吧！”楚潇闪身到梅树后面，左手扔下从他手中截下来的匕首，“想灭口？那好歹让我死个明白！”
明如月的手保持着刺出匕首的动作，停在半空中，好快的速度，果然不愧是中原第一的神偷，他的身手就连自己都望尘莫及，这么近的距离，他居然能从他的手中截下刺出去的匕首，真是自己小瞧他了！
他垂下手，摇了摇头，“那你，想知道什么？”
“你到底是什么人？血寄又是什么人？你在玄冰究竟想做什么？”楚潇顿了顿，“我想知道的很多，你可以一个一个回答，我们好歹是朋友一场，就算真想杀我，也不能让我死的不明不白。”
他加重了最后六个字的语气，明如月露出了笑意，他道：“我是明如月，血寄……是我师父，至于来玄冰的目的，自然是和文羽一样。”
楚潇冷笑一声，“明如月？你不是明如月！告诉我你到底是谁，我都已经知道了，你也没必要再装下去了吧。”
“我是明如月，不过——我不仅是明如月，也是月残?。”
楚潇故作镇定的点点头，“月残?，这才是你真正的名字。”他接着问，“既然你来玄冰和文羽的目的一样，现在钰锡、??你都已经拿到了，你为什么还要留在这里？你还有什么目的？”
明如月绕到树后他的身边，“目的？我没有什么目的，我只是按命令行事。”他走到他的身边，“楚潇，我知道，以我的武功，杀不了你，就算真的杀得了你，我也离不开竺灵峰，不过——”他顿了顿，仰首让屋内的烛光映照在自己的脸上，让面前人更加清楚的看着自己，他说：“如果玄冰的人知道我的身份，我就会死无全尸，你真的忍心看着我，死在你的面前？”
楚潇犹豫了，他的这张脸，和墨缘实在太像了，就算明知道他不是，他恐怕也不会任他死在自己的面前。
明如月很满意他的反应，“八年前，你的师门被一群白衣人灭门，当时唯一没有没有被杀的就是你的师姐墨缘，墨缘被那群白衣人带走之后，你被带回了千?城，八年来，你走遍了中原，也没有找到墨缘，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在中原找不到墨缘？墨缘的身上天生就带着稚菊的香气，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文羽的剑气中会有稚菊的气息？那些白衣人是那个门派的你知道吗？中原似乎没有那样的门派吧，你所不知道的就只有冥雪派……”
楚潇有一刻的神晃，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他真的和墨缘有什么关系，难道自己自己这么多年都没有找到墨缘是因为墨缘在雪域？难道那些人真的是冥雪派的人？他摇着头，目光一直落在明如月的眼中，明如月慢慢抬起手，靠近他，“你猜，我为什么会和你的墨缘姑娘生的这么像？”
“为什么？”他脱口而出的瞬间，感到后劲一阵刺痛，明如月手中的金针已经深深地刺入了他的颈后，楚潇眼前一黑，失去知觉，他重重地摔在雪地上，明如月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倒下，脸被雪映照的苍白，“因为这样，你才不不会让我暴露……”
……集市上热闹非凡，可惜门禁的时间快到了，站在酒馆前的少年踯躅了一会，转身飞奔着朝与闹市相反的方向跑去，他怀中抱着一堆东西，簪子、玉坠、布匹，都是山下的女孩子喜欢的。得快点了！他口中这么说着，速度越来越快，直到看到了山门才慢下来，蹑手蹑脚的凑过去。
山门竟然没人把守，不管三七二十一，他迅速跑过去，刚跨过山门，一双大手横在他面前，一个身穿与他一样的服饰的人一把将他擒住，“好你个楚潇，竟然又偷偷下山，总算是让我给逮着了！”
他怀中抱着的东西掉落了一地，被人拖着往山上走，“大师兄我错了，大师兄你就饶了我吧！我下山给师姐买东西去了，师姐说她……”
“我说过多少次了，师父不准你接近墨缘，你再敢接近他信不信师父把你赶下山去？”被唤作师兄的人不论他再说什么都不予以理睬，只是拉着他一味地往山上走。
他被带到了师父的面前，师父是疼他的，他虽然不明白师父明明这么疼他，为什么就是不让他接近师姐，师父罚他被关进水牢中面壁思过，这对他来说不是什么大事，从小到大犯的错不计其数，被关进水牢里的次数也不计其数，这种惩罚他根本没有放在心上，而且只要自己被关进水牢师姐就会偷偷来给自己送吃的，他还巴不得。
只是可惜了他给师姐买的那些东西，不过这点小事可难不住他，他从怀中摸出一小节断匕，水牢怎么可能关得住他呢？他拿着断匕去开水牢门，却在伸手的瞬间听到了异动，几乎就在一瞬间，师门内火光冲天，激烈的打斗声四下响起，他忘了逃离水牢，呆呆的望着。
惨叫声此起彼伏，门中所有的师兄全都出来了，连师父也出来了，那些白衣的不速之客，冷漠无情的挥着手中的剑，师兄、师弟、师叔甚至连师父都没有幸免，全都死在那些白衣人的剑下。
他们是什么人？
可他已经没有时间思考，在一片血光中，他看见了师姐，所有人都死了，他被白衣人围在中间，突然剑光一闪，其中一个白衣人向她举起剑，“师姐……”
楚潇猛地睁开眼，目光四下转了转，落在站在床边的人身上，他“腾”地坐起来，一把抱住眼前的人，“师姐，吓死我了！师姐，还好你没事……”
明如月垂着眼，目光落在他的头顶上，抬手按住他的肩膀，将他拉开，俯下身问：“怎么了？楚少侠？”
楚少侠？楚潇纳闷地抬眼看着他，“师姐？”
这神情像极了无辜的少年，明如月勾起唇角推开他，后退两步在桌边坐下，“楚少侠，我是明如月，你——不记得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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