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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大臣默不作声,虽然肚子里都有自己的打算,但是还要看风向如何,不能盲目说出自己心里所想。
自从霍光杀尽自己的政敌,朝廷众大臣,都不敢随意发表自己的政见和主张,导致附和的人多,敢于说真话的大臣寥寥无几。
大殿里,现场的气氛异常沉闷,再加上昭帝宾天带来的压抑,会场气氛几近窒息。
这时田千秋作为辅政老臣,又是三公之首的右丞相,他不能不出来说几句话。他看了霍光一眼,拱手说道:“当下,武帝诸子中,只有广陵王刘胥尚健在。”
田千秋是个官场老油条,虽然贵为丞相,但此时百官之首的位置已被大司马、大将军加尚书衔的霍光所代替。所以他只能明哲保身,一切都以霍光的马首是瞻。
他只能就事论事,提出现实存在的武帝之子,但不知道霍光的内心想法,他不敢表明自己的态度。
田千秋打破会场僵局,那些有意推荐广陵王刘胥的官员就接上了话,分分表态说:“按长幼有序的规则,应该刘胥承继皇位。”
一个人说了话,又有众人推荐,就有一些人随声附和,刘胥就成了热门人选。
霍光心里很急,刘胥当上皇帝的话自己岂不是前功尽弃,自己不能答应此事。
霍光又说道:“武帝在位时因为广陵王放纵不轨,没有立他为太子。”
霍光这话挑明了自己的观点,不同意推举刘胥为皇帝继承人。
霍光的话一出口,那些见风使舵的人就后悔,但方才把话说出去了,也不好马上收回来。现在只好装聋作哑。
会场上又出现开始时的尴尬局面,那些支持刘胥的人,此时也不敢再支持。比起权势,自己吃饭的脑袋更重要。而附和的人,此时更不肯说话。
群臣尴尬,霍光也感到下不来台,他的眼睛往没有发言的大臣们看去;这些大臣一部分属于自己的亲信,一部分是对霍光嚣张拔邑做法不满的人。不满的人不但这次如此,在别的场合非不得已也是一言不发。
霍光看着自己的亲信们,心里暗骂这些人不是东西,平时自己没少给好处,关键时刻却没有人站出来支持自己。
实际上,这些人不是不支持霍光,是找不出什么理由支持他。
这时有人送来一位郎官给霍光写的上书,可能是走了什么门路,被递到霍光手里。
霍光看着信,眼里顿时发亮,这信来得太及时了。霍光看完信,把信递给一边的左丞相杨敞。
杨敞曾是霍光身边的人,此人谨言慎行,受到霍光的赏识,当了霍光的军司马。又先后由军司马升任长史、搜粟都尉等官,后来又被霍光提拔到丞相的位置上来。
杨敞正愁找不到理由支持霍光,看了信就把信当场念了出来。
信的大概内容是:
古时候,周太王不立长子太伯而立少子王季,只要适合为一国之君,就是废长子立幼子也没有什么不可以的,广陵王好勇、斗狠,对百姓不利,不能让广陵王继承王位。
这写信的人是一位郎官,郎官在当时就是个候补县令。候补就是没有空缺干等着,有空缺的时候再去上任。
如果你真信了这话,等几年也不是问题。关键这是给你活动余地,就是给你希望看你怎么做。
这次郎官看准时机,就写了一封信给霍光,可以说用对了地方,解了霍光的一场燃眉之急。
杨敞读了信,就顺着霍光的意思讨论起来。这时其他大臣也找到话题,有人说:“除了广陵王刘胥,武帝还有个孙子昌邑王刘贺。”
这才提到点子上,那些见风使舵的大臣,立刻有了改口的机会,随声支持说:“听说昌邑王年龄不大,年轻有为,又是昭帝亲侄子,正适合立储君。”
有些正直的大臣心里暗骂这些人不要脸,昌邑王是出了名的混混,整天骑马打猎,贪玩好\/色,这样的人能当皇帝。
不过想归想,没人敢说出口。在霍光的主持下,事就这样定下来。
这时十五岁的上官皇后,已晋级皇太后。霍光把众位大臣讨论的结果报请上官皇太后。
上官皇太后看到这个结果,又想起汪行的预言,立刻就同意了。草拟一份谕旨,按上太后的印签。
霍光便以皇太后的名义委派代理大鸿胪、光绿大夫丙吉、宗正刘德和中郎将利汉等人前往昌邑国,迎接武帝之孙昌邑王刘贺进京,立为储君,择日登基。
汪行早就知道是这个结果,上官皇太后经过这件事把王兴当神级人物崇拜,也更加信任汪行的话。
汪行等的就是这一天,因为他来到大汉的使命就是为刘贺正名,解脱他魂魄的积怨。
汪行想起师傅上官宏和师兄王路,心里不禁有些小小的激动。
于是就派高宇和周宣前往昌邑城给师傅送信,并协助师傅保护刘贺路上安全。
汪行根据自己对前世历史的回忆,史书上好像记载刘贺不是那么规矩的人,据说刘贺在去京城的路上就强抢了几个民女,供自己享乐;这还不算,刘贺一路在各地买的土特产就装满一大车,反正关于刘贺的罪状很多。
信中汪行把关于刘贺在路上的注意事项告诉师傅,而且特别嘱咐师傅,不要让刘贺带昌邑国王府的旧臣和随从人员。
根据汪行的分析,刘贺之所以被废,很大原因是因为任用他原来王府的旧臣导致的。
霍光要的就是傀儡皇帝,这时刘贺把自己亲信安排在身边,很大程度会遭到霍光的反感,也会遭到原来朝廷官员的抵制。
对于上官皇太后来说,这样的结果对她很有利。刘贺是昭帝的侄子,把上官皇后奉为皇太后理所当然;如果刘胥进宫做皇帝,他是刘胥弟妹,就不可能做太后,结果会被打入冷宫,从此更加孤寂了此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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