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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贺高坐宽大龙椅上,目视众大臣,说道:“众位爱卿,今日有何事要奏?”
御史大夫杜延年出班奏道:“臣闻蓝田县城,匪寇猖獗,附近山里村镇被匪寇抢劫、驱逐者甚众。还望王兴车骑将军尽快调查此事,还我大汉地方百姓之安宁。”
霍光:“臣也有所耳闻,不知王兴将军几日来,调查叛匪之事有何进展。”
北军中尉王平出班奏道:“臣以为此事非同小可,蓝田为京城近郊邻县,匪寇竟如此嚣张,势必会影响到京城治安稳定。”
汪行出班奏道:“臣已到蓝田县城调查过此事,并杀死一人,俘获男女二人。可是俘获匪寇竟被人在蓝田县衙救出,救此二人者手持将军府令牌。”
汪行说完话,目视霍光,脸上显出胸有成竹神色。
众大臣目光都落在霍光身上,看霍光如何解释清楚。
霍光出班奏道:“持有臣令牌者,并非臣之下属,有可能奸匪欺诈。”
汪行:“那么大将军令牌出自何处呢?”
汪行不给霍光留下余地,今天很明显,霍光等人给自己布了一个局。
霍光:“可能下属人等丢失后,**人所乘!”
汪行:“一个人丢失有可能,但两个人,甚至更多人丢失令牌,并非偶然之事吧?”
御史大夫杜延年:“王将军此言可有证据?”
汪行:“在皇上和文武百官面前,没有证据我岂敢胡说八道。”
汪行说着话,从怀中掏出四块将军府武士令牌,呈给皇帝看。早有值殿太监接过令牌,呈到皇帝面前。
刘贺接过令牌,反复观看,又递给值殿太监,说道:“让霍爱卿看看,是不是他府上令牌?”
霍光明知道是自己手下武士的令牌,但还是接过来,装作仔细查看的样子。
文武百官都不知所以,连御史大夫杜延年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霍光把持朝政是有目共睹的事,但要说霍光勾结叛匪,每个人都觉得不可思议。
霍光:“王兴将军令牌是在哪所得?”
汪行:“是在终南山太乙峰下,与叛匪争斗时,从叛匪尸体上搜出来的。”
这件事霍光和汪行都是心如明镜,只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而已。此时霍光再想推脱已不可能,因为他府中令牌很多大臣都见过,何况此时叫来几个霍府人一查便知。
跟着霍光布局的几个大臣也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这种情况霍光已难脱干系。
霍光连忙跪倒在地,奏道:“是臣对府中人管教不严,导致令牌遗失,**人所乘。”
刘贺:“霍爱卿应该对府中人等严加管教,此等军国大事,岂能儿戏。”
皇帝虽然没有深责,但话中也说得明白,将军府把军国大事当成自己过家家了,令牌竟到叛匪手里。
大臣们已听出皇上的言外之意,大将军已不适合掌管军权了。
霍光:“臣一定严查此事,容臣再奏。”
刘贺:“鉴于皇城附近匪患猖獗,皇宫重地不容有失,责令王兴车骑将军统领皇宫守备。”
皇帝圣旨一下,众大臣都感到事态严重,这无异是削弱霍光军权之意。
可是霍光确实有责任,府中令牌已到叛匪手里,性质不一样。皇帝没有责备霍光,但削弱其一部分军权也是有心可原的事。
那些依附霍光的人,此时也不好说什么。汪行也没想到,刘贺会提出让自己统领宫中守备之事。
霍光也想不到刘贺竟敢把皇宫守备权交给王兴,这是夺南军军权,也是夺自己的军权。可是当下自己府中令牌之事,自己都不好圆场,皇帝提出此事也在情理之中。
上官宏出班奏道:“臣所属羽林军和期门等愿听王兴将军调遣。”
丞相杨敞出班奏道:“自武帝后期到昭帝,军尉守备都由大将军一人掌管,现在由车骑右将军统领皇宫守备似有不妥。”
刘贺:“依爱卿之意,朝廷大小事务都需交由大将军一人管理?”
丞相杨敞跪倒磕头道:“臣并无此意;只是……,只是权力重叠似有不妥之处。”
刘贺:“霍将军事务繁杂,致使对府中人等疏于管理,令牌竟流失匪人手中。此事非同小可,万一有匪人拿着将军令牌混入宫中怎么办?”
丞相杨敞:“这,这个确实应该重视。不过王兴之上有车骑将军张安世和大将军,再由车骑右将军统领朝中守备,权力归属混乱。”
刘贺:“这一点,朕已有安排。此后北军交由车骑将军张安世统领,大将军管理国家防务,守边等军国大事。”
这样一来北军落入张安世手里,进一步分散霍光军权,霍光此时心里愤怒到极点。
御史中丞于定国出班奏道:“皇帝圣明,如此安排利国利民。大司马大将军虽有治世之才,但一人精力必定有限,就如此次疏漏,隐患极大,不利于国家安定。”
那些不满霍光专权的大臣,忙出班奏道:“中丞所言极是,臣等附议!”
大臣们都知道,这样一来,朝廷权力格局被打破,对国家安定有利,所以又有一些大臣选择附议。
汪行不给霍光留下任何争辩的机会,于是又出班奏道:“臣还有事请奏!臣已诛灭叛匪杀手组织头目毒手双煞,从他们身上搜出两枚将军令和两枚杀字令牌,而且还捕捉到其背后之人的蛛丝马迹。”
汪行说完话,从怀里掏出将军令和杀字令牌,目光却扫向一边的霍光。
这一次,群臣更加震惊,叛匪头目诛服,他们身上还有将军令。
霍光此时已被逼入墙角,他要么不顾一切爆发,要么听从皇帝安排,交出京城守备权。
霍光已看到汪行投来的不善目光,而且汪行故意点明自己掌握了,匪首背后之人的蛛丝马迹。蛛丝马迹什么意思,霍光知道是实锤证据。
霍光此时想爆发,也没有资本,凭汪行的武力值,他即使联合朝廷所有武将,也会被汪行团灭,何况这些武将未必都听命自己。
想到此处,霍光不得不表态,接受皇帝的任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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