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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贺:“还是霍爱卿深明大义,以国家大事为怀,从此爱卿可专心辅国理政。”
霍光此时内心滴血,多年经营毁于一旦。千算万算,没算到,出了王兴这样一个小太监。
依附霍光的大臣,此时内心也是七上八下。霍光失去京城控制权,也就没有实力维护其绝对权力。
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说不准什么时候,皇帝一道旨意,就可能罢免霍光的大司马大将军之职位。
刘贺见霍光出口交权,心内大喜;可是军权交割不是儿戏,霍光虽答应下来,过后反悔,发动政变怎么办?
刘贺:“既然霍将军没有异议,那就办理交割吧!必定皇城重地,不容疏忽大意。”
霍光:“?!”
汪行对刘贺今天的表现,简直是刮目相看。往天刘贺像木偶一样,往龙椅上一坐,只会说众爱卿平身,有何本奏,等一些附会大臣的话。
今天也许刘贺是福至心灵,借着自己对霍光等人的反击,不知不觉把京师守备权拿了回来。
这也是汪行没有想到的事,也算完成汪行一个心愿,最起码霍光已不可能再罢免刘贺皇帝位。
想起前世历史对刘贺的记载,有些完全是对刘贺的污蔑、或诽谤,只为证明霍光推翻刘贺皇帝位的英明,把刘贺写得一无是处。
霍光无奈之下,交出皇宫守备军权令和北军各校尉统领军权令。过去北军各校尉是直接归皇帝辖制的,自从昭帝登基后,军权一直被霍光把持至今。
张安世接了北军军令,突然想到未央宫卫尉范明友曾和汪行发生过不快。范明友倚仗霍光是自己的岳父,一直都很嚣张跋扈,此时汪行接管皇宫守备权,他肯定不甘心。
张安世是正直而有大局观的大臣,如果此时范明友和汪行对着干,势必影响朝廷稳定大局。想到此处,张安世出班奏道:“臣有事奏请皇帝!”
刘贺看张安世突然有事,想到此人是不是不服自己的安排呢?
刘贺:“爱卿有何话,请讲!”
张安世:“臣素闻范明友统南军任卫尉之职,恪尽职守,有功于朝。今臣推举范明友为太仆,恳请皇帝恩准!”
太仆虽贵为九卿之一,但只是掌管皇帝车马的官,比起南军卫尉实际是明升暗降。
刘贺也听说过范明友是霍光女婿,一听张安世保举此人任太仆,心里有些不乐意,然而张安世是车骑将军,现在还统领北军,自己不能不给面子。
刘贺:“朕就依爱卿所奏,恩准此事。”
霍光心里暗骂,好你张安世,我提拔你做车骑将军,你却拆我的台。
霍光想归想,但涉及自己女婿,不能多说话。他本指望御史大夫杜延年,或者丞相杨敞出面否决此事。
丞相杨敞本来不想管这事,但看霍光看自己,认为霍光让自己出面为范明友说好话。
杨敞出班奏道:“臣也素闻范明友勤恳有加,实不可多得之人才,理当得到重用,臣附议!”
霍光:“?!”
霍光心里生气,这分明遇到猪队友了,自己重用之人怎么都是这副德行。
汪行知道张安世保举范明友的用意,他感激地看了张安世一眼,也出班奏道:“臣也敬重范明友为人,臣附议!”
丞相杨敞听了汪行的话,突然反过味来,但话已说完,改是来不及了,只好装作不知,顺其自然。
御史大夫杜延年倒是知道霍光的意思,但作为三公之一,他也想有自己的话语权。对他来说,霍光失势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霍光失去了京城,及皇宫守备军权,无异对他的打击是致命的。在实力上已无法和皇帝抗衡,意味着自己今后处理政事上要倾听皇帝的意见,不能再为所欲为、一意孤行。
那些受霍光排挤的大臣此时心里也有了希望。必定此时皇权得到稳固,他们朝不保夕的地位也能稳定些。
某些依附霍光权势的大臣,也开始摆正立场,重新定位自己。
散朝之后,汪行不敢耽误时间,急忙拿着军令,着手整顿南军。现在的南军,都是范明友的嫡系,范明友调走,无异使这些人没了依靠。
汪行怕的就是霍光趁自己立足未稳,狗急跳墙,发动政变。上官宏也加强了宫中守备,连城门校尉周有德都接到太后懿旨,戒备森严。
汪行带着利汉、高宇、杜敏和周宣等人,一到南军,就让利汉接管了范明友的军权,而且着手调整南军皇宫各门守门校尉。
未央宫主要的宫门有东门与北门,立东阙,北阙,阙内有司马门。司马门是未央宫的外门。司马是守门校尉,是守门武官,宫门有士兵守卫,故称为“司马门”。
汪行一接手皇宫守备军权,就想到利汉无论是品级还是资历都适合当南军卫尉,他也是汪行信得过的人。
除此之外,汪行又把史青安排到利汉身边,对利汉加以保护。毕竟利汉初到南军,难免会让原来的军官不服,有史青在,就无人敢动利汉。
应该说这一切和张安世的远见卓识有关,如果范明友仍然在这里,汪行对南军的掌控也只能是表面的形式,南军实际指挥权仍然在范明友手里。
现在汪行对整个皇宫已基本掌控,即使北军打到宫门,想轻易攻入也不容易,何况还有城门校尉周有德接应他们。
霍光垂头丧气回到将军府,今天的权力交接,实际就是向皇帝交权。
没有强大的军队做支持,再大的权力也显苍白无力。因为一旦矛盾激化,有军权在手,就会给皇帝以威慑力,使皇帝投鼠忌器。
霍光现在即使发动政变也是不可能的事,整个皇宫守备把持在汪行手中,而且汪行的武力值又那么高,即使自己派出身边武功高强的令主,也未必是汪行的对手。
霍光的失落感,来自多年对皇权的掌控,很少有人在绝对权力支撑下,内心不会发生质变,就像现在的霍光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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