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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要的不是你要怎么做，还有你的一切计划！”面前的这个人已经听不进去我的任何一句话了。
“我说的难道你不知道意味着什么吗？！现在，你不只是一个人，也不是只有你们这四个人，你们身后是一个组织，是更多你所不认识的生命，你现在无组织无纪律的毛病才是我们应该正视的真正问题！”
我点点头，看着他，他满眼的失望继续说道：“华子生我应该怎么说你才好！看看你做的事情是多么让人觉着荒唐！你的计划已经被上面否决了，现在尽快回到正轨上来！”
对于他的话我没有任何的动作，眼神都没有飘忽一下。
“我说的你听清楚了没有？”
“。。。”
他应该已经知道了什么，对于我现在毫无生气的反应，就应该知道有什么大事了。
“你难道已经都说了？”
我才慢慢的点点头，换来他粗重的喘气。
“所以现在应该继续惊醒下去。”
“我都已经说了，上面否决了你的计划！”
“如果现在不执行，那我就会死。”如果这都不行....我走上前，看着他的眼睛说，“还有一堆我不认识的人都会死。”
“你在威胁我？”
他是杀过人的。但我依然如此，而且身上沾染的血一定要比他还要浓郁。
“不，更准确的是，我在指挥你。”我看着他的眼神就是他看着我的眼神，在双方的对视下我继续说道，“现在郑韬已经上钩了，能不能继续进行下去都要看你我的配合了，现在我请求你听我的命令。”
他指着这个地板说道：“我，才是，队长！”
“计划赶不上变化。”我必须要全部掌握在手才能进行活动，如果现在不说清，难道还要等我死的那一刻吗？
“肖腾，你应该已经知道了，有些地方咱们两人是不可能在一块行动的，包括思想。”
他似乎并不想这样承认，整个身体都是一起一伏的像是抵抗前的低吼架势。
“但我并不想花时间在你我的身上，我希望你来相信我，就这一次，这是一个不得不这样的做的计划。你也是知道的。”
“但你知道，一旦失败.....”
“一旦失败，极有可能全部泄露，我知道。”我打断他的目的，也仅仅是因为不想让我的肩上有过多的顾虑，现在做的是迅速出击，不能有半点疑虑，“我愿意接受这个现实，因为我们现在需要这样，你也看出来了，这是我们现在最有价值的突破方向不是吗？”
。。。。
再次抬头的时候，才发现现在的日子过的这样的快，转眼只要不看时间，都已经来到了下午。
毕竟这是夏季，哪里都是让人感到炎热的空气无法让人感到东西南北....
“子生。”看着朱景龙慢悠悠的走过来，手里还带着一个水壶，“喝点？我看你中午都没怎么吃饭啊。”
我笑着接过水壶说：“今天热的都不想动一下何况是吃饭？”
“哎~饭还是得吃的，昏了谁负责？”
我耸肩说：“那就是朱队长来负责咯？”
“开得玩笑话。”朱景龙不屑的笑道，“你的话在理，咱的命都是给官爷老总们买的。没必要帮着这种小民小利了。”
朱景龙的转变还算是比较高兴的，我现在逐渐知道了一个事情，一些人反倒是拒绝他能够让他更进一步的靠近你，这样反倒是增加了彼此的信任跟情感。
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是我知道，就是因此我才能亦步亦趋的走到了现在。
“我听说你前几天可专门给郑部长开车了。”
我点点头说：“还是去公馆了，一个人。”
“一个人？”
“嗯，一个人，还带着东西去的。”
“带着.....哦，那也不是什么大事了。“
看着朱景龙突然停下的嘴，我只是在水壶边抿了一口之后就给了他继续说道：”朱队长怎么看这个郑部长。“
”我？我不是说了吗，就是那样呗。神秘的很呢。“
我没有开口，等着他再次开口对我说些关系亲密一点之后的话。
朱景龙接过水之后就是大口的灌了一下，抹着沾水的胡须说:“听说在局里还不算很找人待见的。毕竟以前是在那种地方干过一段时间了。”
我点点头，之后好奇的说：“但我就是想不通这一点。”
“这有啥想不通的？”
“你想，既然在那种地方待过一段时间怎么可能又突然能够坦然进入这样的大楼工作？就不怕.....”
我突然才发现，在夏季谈话才是合适的，不，应该是在夏季的户外谈话才是最合适的。现在只要我们之间有任何一个人停下自己的发言，取而代之的不是那寂寥有漫长的沉默，而是一种算不上大但是能够充斥在双耳之间不断围绕的知了声。
无穷无尽，像是催命更像是在催魂。能够让藏在喉咙自己的话不得不吐出来，不说出来就会瘙痒，难受，喝水都咽不下去。
他抹着嘴，慢吞吞的吐出一句：“多多少少应该是有点关系的吧？”
“有关系？”
“嗯.,,...有点关系吧？”
“啥样的关系？”
\"这....”
在之前的话一定是一句。“你问我我哪能知道？”
但是现在可以得到的却是一阵沉默不语，反而这样我会更加兴奋。
“朱队长？”
他猛地回神道：“嗯？”
”那个...华子生！“
突然有人在门口叫到，声音不大，但是就是冲着我们说的。
我下车问道：“咋了？”
“是你？”
“对！”
“过来一趟。”
我看看朱景龙，在看看那边站着的人，之后只能笑着回头说：“对不住，朱队长，那我先去一趟。”
”行行，那你快去吧。我这边应该也要忙起来了。“
我走上前，没有再回朱景龙，看着这个个子不高的年轻人问道：”我就是华子生，是有什么事吗？“
”郑部长叫你。“
”哦。麻烦告我一下，这个郑队长是在什么地方？“
”你跟着我就可以了。“
这是国民党临时征用的行政大楼，从外观上看已经是足够的宏大了，现在走进去才发现还是很宽敞的，至少比起以前的局子，这里的中央大厅都可以让整整一百多人站在这里了。
上了楼梯之后我就没再打算记它的地形，毕竟过于复杂，记混了才是最难的，只要有机会，总有一天走的次数多了依然可以记住，而且更加牢固。
“等一下。”
他先是敲门一个人进去，之后再次侧着身子出来，看着我说：“可以进去了。”
我点点头，轻轻敲开他的门说：“郑部长。”
其实我并没有见到他，在开门的一瞬间就叫出来。之后再用眼睛环视一圈找到坐在宽大沙发上的他。现在而言，我还是不算紧张的。
“来了，坐下聊吧。”
我点点头，看者他慢慢做到了他的对面，发现比起他我的身子不算是宽大，只能说还算是高的。现在我们四目可以平视，更加可以看清楚对方的脸。
”你叫...乔丘？“
我先是一愣，之后有事呆滞，最后慢吞吞的说：”这个名字我已经...已经很久不用了。“
他大笑，显然我的弱点被他认为抓住了。
”乔丘....好啊，现在局里查东西都查到我这里来了！“
我赶忙慌张的站了起来，显得如此局促不安，对他叫道：”这可是天大的误会！局座，你得听我解释！“
他的眼睛微眯，从他的鹰一般的钩眼中反衬出我的慌张。
”解释？“
我立马点点头，跪在桌边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一切，一切全都是误会！我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啊，怎么敢来查局座您的身份？！“
他先是抬手看着门外说：”别叫我什么局座了，我现在是部长。“
我连忙点头说：”对对，部长，部长。您现在不管是什么，我都没有打算来用局里的身份来看你啊！再说了，如果我真的是局里的人，我会让你故意去查我的身份？“
他也起身，但是比起我是更加的缓慢与沉稳，转到沙发后面，走到桌前打算去喝一杯的样子。
“乔丘，你可真是有趣啊。明明之前在车上的时候，是那样的不可一世，非要让我来查你的身份，现在倒好，来求我听你的解释？”
我点点头赶忙又摇摇头说：“错了错了，我又怎么敢向郑部长您来耍那些花招啊。我这么做都是想让您注意到我啊。如果我一直做一个老实的车夫别说是让您注意到我，可能不出这个月我就....”
“就怎么？”
“就被部长您，抛尸荒野了。”
“哈哈哈！....”我再次可以声明，郑韬的笑声根本不可能让人起到喜悦的感情。
“你可真是什么都敢说啊！”
“我我！我这都是因为快要死了！不这样说怎么能够让部长您来救我？！”
郑韬先是摇摇头，之后慢慢的回问道：“死了？”
我摊手道：”部长你一定也是拿到资料，我虽然是中统的人，你都看见了，我是被划到处理区的人啊！现在的我可谓真的是人不人鬼不鬼，这一天不是在担心等到我哪天出门在外的时候就被人当街打死....“
郑韬到底算是有谋划的，他的疑问在没有完全的解答的那一刻是不可能对我有所放松。
“那你为什么又被划名了？”
我愤愤的锤着地板说：“都怪周文那个王八蛋！”
”周文？“他明前有听下去的欲望，但是周文的事情我又怎么可能全部说出？如果找人核对不就全部露馅了吗？
”没错，就是周文，他为了自己的身份就把我这个无名小卒推上死路。我身边的一群弟兄都是因为他而死的。“
”说清楚点，到底怎么回事？“
我低着的头颅在颤抖，殊不知我的嘴角已经上扬到合适的地位。
”这种事情，就算说了又怎么样？一切都像部长您手里的那份资料全部被抹除了。“
坐在桌子前的人又没有了声音，思考，定夺....我依旧可以听见他的呼吸就可以了。
“那你又为什么敢肯定是周文造成的？”
“因为是他让我们行动的。不知道部长您有没有见识过周文的手段，他经常会放出一些诱人的利益使人上钩，但往往这些利益都是圈套。”
他的眼睛微微发亮，我的声音也慢慢响亮。
“最重要的，他还会给你装出这种东西跟自己的完全没有关系，就算你得到了利益跟他周文也没有任何的联系，完全是是他老好人的顺水人情罢了。”
他起身，我能够看见他那双闪人的皮鞋走在我的头前。
”把头抬起来。“
我猛地抬起就像是狗终于找到了主人，还要摇着尾巴。
“部长，我专门找到你，来做你的司机难道你还不知道用意吗？听说你也是从局里出来的人我就已经预测到一点什么东西了。”
他没有回话，又走到沙发前慢慢的说：“起来说话吧。”
我得令之后趴在他的耳边说：“小的我真的是完全被陷害的啊！现在来找到郑部长也是想让您保我一时。小的愿意因此跟随部长您一世！之前我的傲慢，做出的样子也是为了这样。现在我是真的知道了，部长您是可以成大事的！”
“大事？”他不屑的笑道，“那我现在怎么还坐在这里？”
“这些都是暂时的不是吗？主要是部长您依旧没有远离这个政府啊！”
我的话依旧耐听，让他可以愿意把我的嘴靠着他的耳朵说话。
为了等到这一天我就要度过多少的昏黄天日。无论是炎热还是午夜的汗液都没有这样的粘人。让人胸口发闷。等待之中就是对自己的无限否定，对自己的极度怀疑，是一次次对自己给肖腾说出的话的退缩与悔恨。
就这样，不得不再次的面对着新一天的来临，希望这一天就有所变化！
“乔丘....你还真是让我意想不到。”
这可完全不是夸人的句子，毕竟谁又把骂人的话跟夸人的话挂在嘴边呢？
我点点头说：“我知道，部长是对我还有所疑惑，对我还是不相信。但是，我能够站在这里已经是我的极大满足了....只是不能替我那几个弟兄报仇....我死以后的最大遗恨了！”
他猛地看向我说：”你想报仇？“
我耸肩笑笑说：“部长您想笑就笑吧。没错，我这个看起来懂得风向靠墙倒的男人，就是有着傻子一样的轴转不过来。每一到夜晚我就能够在自己的脑子里浮现，弟兄们的身影，都一一的刻在我胸口一般。只有等到哪一天我可以把姓周的心挖出来的那一刻我才能安心的死去。”
“我并没有打算嘲笑你，但是你着实没有任何的实际可谈。”
“所以我才找到了你，郑部长。”
“找我，让我趟这浑水？”
“我只是希望部长可以给我一个安身之所。况且，我这样对部长也是只好不坏不是吗？”
又是沉默，我说过，在夏季这个时刻，谈话是最好的，现在窗户有幸是开着的，知了的声音一直围绕着耳边催命一般的让人必须吐出自己的嘴里的下一句话。
。。。。
“’好了，你出去吧。”
我点点头，走到门口之后又转身看着郑韬说：“郑部长，您还是最快给我点答复，不然，等我知道了他在哪里，也就是我离开这里的日子了。”
傍晚，肖腾已经在这里等待了。其实我很想问一下关于苗。。。常清到底在做什么，毕竟我所知道的，完全不是一个生活规律，明明就在同一片生活区域却完全没有碰见过。现在就只是知道了吴....丘的具体情况是做着学徒，但是反而知道了不敢靠近，只要每次经过的时候，宁愿绕远路去第二条街都不愿意快步穿过。
“说吧。”
显然，肖腾对于我的强硬政策还是不情愿的，我没有什么顾虑，简简单单的说道。
“我现在把可以说的都说到了，如果你们给的资料准确的话一切都是按着计划进行的。”
“....他是什么反应。”
“看样子是在思考，应该觉着能够利用我跟周文之间矛盾的一点。”
“还有呢？”
“可以肯定，他知道周文，但是跟周文发生过什么他没有给我透露。我也不好猜。”
简单的几句问话之后，肖腾起身准备走了。站在门口，我准备目送，却迎来的他的再一次回头。
“华子生，希望你不要连我们都要骗在其中。”
我点点头，再次在夜色中目送走他。
我很会欺骗人的，不是说我没有心肠，不会脸红。而且说谎这种事也不是先天就会的吧？
我只是在其中真假参半，让我的情绪与情感确实处在一个真实的状态。
比如在夜里可以梦见的人，比如已经死去，必将向其报仇的人.....
在夜里，我看着窗外，迟迟没有睡去。
1937年6月30日
夜间，又有马车的声音在街道上慢慢响起，只有睡觉及其小心的人才能突然惊醒之后又趁着马车远去渐渐睡下。
谁来了？又应该是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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