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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我不知道，但是这种感觉总是从后背袭来，钻进我的颈子里，像是冷汗，又像是冷杉，时时感触不到，但是只要一不注意就又会是我的全身难受。
感官总不会害人的，所以我现在想要探究个明白。
6月30日，夜过半
第二日，我正常走进自己的车里，看着日头从东门墙慢慢爬上墙头，之后就能看见本来在黑暗中并不显眼的花，现在却鲜艳的开在我的眼里。想起那天见的洋衣与旗袍，还有许久不见的白大小姐...
这不还有一个人我怎么能忘呢。
不不，我又自顾自的摇头，步步为营，现在我的局还布不到那里还是不要白白送命了。
“怎么大清早就没有什么精神？”
我笑着回道:“朱队长一看就是吃过了。”
朱景龙看着我瞪眼睛说:“怎么，还没吃啊？”
“可不，今天是来晚了。”
朱景龙无奈的说:“算啦算啦，我也没吃，但是这张脸咱可得摆好，都是要见官老爷的，这脸摆的怎么见人？”
我看着他一副老油条的样子，朱景龙给我带来的感受，完全想象不到他是一个政府的工作人员。
“朱队长曾经是哪个分队的？”
“我？”
“嗯，朱队长在这里之前不是还要至少得当一个小班长吗？”
“是这么回事....”朱景龙摸着下巴考虑了一会又看看我说，“但是有这么直接问上级的吗？”
“啊...”他的眼睛变的危险起来，是一股子恶寒，“就是随便聊聊。朱队长还是起范了。”
朱景龙却挠挠头笑着说:“起范了起范了？没有的，咱两也算是好战友了不是？多多担待一点还是好一点的。”
我点点头笑着说:“现在还是朱队长罩着我比较安心啊。”
朱景龙笑着看向门外的风景，街上冷清很少有人。
“毕竟都是一个队伍里的。”朱景龙说着，没有看我，“但是这个职务真要是做起来，谁也护不了谁不是？”
“华子生。”
本来就很冷清的地方更加没有声音，早上的清净却突然因此被人戳破。
我猛的回头喊道:“这儿，怎么了？”
“准备好车。”
“现在？”
那人仅仅瞥了我一眼，并没有回话。
朱景龙小声说道:“怕是有什么行动吧。听安排就好了。”
我点点头，坐上汽车看着人群渐渐多了起来，右脚放在油门上再也没有松懈。
“华子生？”
我看着有人拿着一张报告单向我走来，每走到一个人的面前就要在上面画个什么。
我点点头，本来想着问问什么东西，但是面前人的表情跟其他人老实回答的氛围让我完全没有了这个打算。
男人看看我之后又看看身边人，说了些什么之后就又走了，显然，我的双眼看的清楚他并没有在我的面前动笔。
郑韬也坐上来了。带着自己身边的警卫，两人上车只有一个命令。
“跟着前面的车就行。”
我点点头，踩下油门之后才发觉自己的脚底板已经发汗让袜子都变得冰凉。
现在是夏日，太阳开始照在人的身上。
“停下!”
我猛的刹车，却只有我一个人身子前倾。
“在这里停下。”
我点点头，看着两人下车，可是跟随的车辆并没有停下，很快就消失在了视线中。迅速看向四周，才发现停在了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地方!
这里，就是我们第一次来到北平的时候监视那个日伪的地方!
他与警卫走进身边的公寓，从他们每个人身上都可以察觉到那一丝的警觉。眼睛是不会骗人的。
时间过去的是快还是慢，我认为这完全取决于自己的意识。在这种无穷尽的好奇下我真的不会意识到这个时间过得有多么漫长，脑子还在疯狂找些什么的时候突然就听见了枪响。
“砰!”
这一声的闷响不会让任何人惊吓，只会让人迟疑一下。睡觉轻的人以为又是哪一家的水瓶被碰掉了。已经醒来的人以为是什么东西突然破碎。
都只会迟疑两下，之后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等到郑韬出来的时候，他的身边还跟着一个身材矮小的人，那位救过我们命的老板...
“凡事都要谨慎小心才好。”
“这一点我们都知道，而且在这种合作的非常时期。”
“嗯，各位相助真的帮了大忙。”
“放心，一会有人过来处理后事不会有什么事端。”
老板笑了笑说:“那行，不打扰各位还是迅速离去的好。”
郑韬点点头，带着警卫上车。
“把窗户放下来做什么？”
警卫突然呵斥到，让我整个人的汗毛竖起。没有任何回应，我尽自己最快的时间把窗户升起。
“这位先生是...”
升晚了...完了。
“嗯？”郑韬看着老板说，“我的司机罢了，两位难道之前认识。”
郑韬看向我，这个看充满的危机!
“是这样啊...”老板再次深深的看向我，之后笑着摇头说:“应该是在哪见过，但是年纪大了，就是看着熟悉罢了。”
郑韬笑着说:“做咱们这行可就害怕这一点啊。”
老板应和道:“还真是，以后我可得注意了。保重。”
坐到车里的郑韬笑着回道:“保重。”
我缓慢的开着车，从来时到回去的这一段路，异常的漫长与难缠。
“还是把这件事情归档比较好。”
警卫点点头说:“我知道了。”
“也没有非要全部写出来的必要，啊...你懂我的意思。”
警卫再次点点头，之后停顿了一下才说:“那他还需要提吗？”
“他？”
“嗯。”
我不敢看向后视镜，我的嘴现在异常的渴，喉咙想动，脚底发痒，嘴唇干裂...
但是我不敢，反而越是不敢身体越是僵硬，越是僵硬就越是想动，想要保持一份泰然自若。
“也不是非要如此，还是看你吧。”
他们两个人的对话真的很流畅，只有我呼吸困难。
回到了局里，我又被郑韬叫走。
“我想你是有疑惑的。”
我点点头看着他。
郑韬笑着说:“怎么今天不说话了？我明明记着你还是很能说的。”
啊...我张嘴，但是很快又只能闭上。
“今后还有更多的事情还要做，你还是好好看清局势吧。”
郑韬已经没有话了，我可以走了。
明明如此好的机会，现在攥着手心却完全不敢有下一步动作。
“子生，现在你可没有任何反悔的条件了。”
我点点头回道:“这句话也是给部长您说的。”
我快步走向门外，这里的气氛还是跟以前一样，每个人都脸上挂着可有可无的表情。没有生气没有笑容，整栋楼房里不会听见笑声。
那么死的人是谁？我不是一个耳朵不好的人，我的脑子更不会傻掉。开枪就是开枪的声音，这是只有开过枪的人才能听出来的。
“怎么，这就累了？”
朱景龙走过来笑着挖苦我说:“挺大的个子，就是开个车子走远了一点。”
“朱队长也去了？”
“我就在你们前面好吗？!”
“那朱队长是去哪里了呢？”
“我们去哪里？子生最近的你，很爱问这种问题。”
我猛的起身，又虚弱的说:“主要发生这样的事情，还是缓不来。”
“不是说就算是死在这也可以吗？”
“啊...”我虚弱的躺在椅背上看着他说，“还是不要挖苦我了，朱队长。”
“行了，缓一会我先走了。”
我看着人们在街上穿梭，听着叫卖声慢慢响起，还有着讨价还价的声音，更多的还有吃饭的声音....
然而他们一定无法想象，在某一栋楼上，有一个人会这样突然死去，不会上报不会有人小声交流。我感受到的不是死亡带来的恐惧，而是连反抗都不会有的自然。
可能，郑韬也会这样慢慢来到我的住所....
再次提起一口气，还是我过于敏感了，听不见的心脏声只能感受到它跳动的异常快速。
今天，已经是7月的第一天了，我还是没有任何进展，除了跟郑韬有了所谓的意见统一之后我没有任何可以做的事情。
“你本来是有任务的。”
肖腾冷眼看着我，伸出纸条说:“只要有任务，我们都会把这种东西无声息的放在隐秘地点让你来取，不会有一个大活人就站在你的面前听着你在这里说着废话。”
我点点头没有说话。
“唯一令人安心的，你那几个人队员做的很好了。”他没有安慰的表情，只是看着我的眼睛说，“现在是你把他们置身危险之中了。”
再次关上门，就是我整个人的皮肤是热的，头脑确实异常的冷静，四肢不归我管控，在床上我全身展开，这个姿势像是等待着死亡。
7月2号
“交给你一件事。”
郑韬整个人都精神反倒是很好，我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让他也能给人这一种感觉。
“把这个送到公馆。”
我看着那个精致的包裹，点点头，之后准备转身走掉。
“其实，你已经知道了我并不是这把椅子这么简单吧？”
我转身看着他，轻轻点头说:“无论部长您是什么身份，我已经打算这样跟着你了。”
郑韬露出笑脸说:“愤怒可能会让人失去理智，但往往有人让人勇敢的一剂良药。”
“部长您也会愤怒吗？”
“谁都会，但是得看你怎样的激发它了，毕竟它藏在那样深的地方。”
提上东西就往公馆去，车子在路上畅通无阻，一直到了公馆门口。
“这个东西是郑部长送来的。”
“啊，又是...”前门的迎宾话只是说了一半随即改口，“告诉部长大人，我一定会转交到她手上的。”
我点点头随即就打算往出走。
“喂。”
我听见了女人的声音，但在这个城市里我并不认识什么女人，打算继续走。
“栾....”
我停下脚步，转身，是白大小姐。
“聊聊？”
我全身紧绷看着四周。
“跟我来，我知道有一个隐蔽的地方。”
说完就已经走了。我只能做半分钟的迟疑，之后紧跟其上。
在公馆的三楼，专门设置了小型的会议室，每个都是一个小隔间，我想，应该是专门建成给洋人办事的地方。
然而人少现在成为了我跟白小姐的对话室。
“晴儿怎么样了？”
晴儿？啊，我回道:“现在应该还是跟石局长在一起。”
“石局长？啊，对已经结婚了。”
我也想起来，这位白小姐在二小姐的婚礼上并没有怎样的出现。
她看着我露出疑惑的表情解释道:“晴儿结婚没多久，我们就已经出城了，家父会的语言多，现在也是跟着大使馆轮流着换地方。”
我点点头，又不再说话。她皱眉道:“今天怎么也是个哑巴？”
“这...”
“那时候拍我家门的时候不是张牙舞爪吗？”
“那时候..小的不知天高地厚。”
她轻笑，小声说道:“看来城里发生了不少变化了。”
“嗯...毕竟到了现在这种时候了。”
她想想后有开口:“你不是在中统有份差事吗？怎么来这里了？”
“这个...”
。。。
“哼..又装哑巴？”
“白小姐以后还是不要跟其他人说你认识我。”
“为什么？”
“这关乎着我的性命。”
“你的性命？对我很重要吗？”
。。。
“哎呀，开玩笑的，你现在怎么这么不自然。那天我就是看到你这种表情我才不打算跟你说下去的。”
“那种表情？”
“嗯，像是见了鬼。我父亲都说这个司机有点怪。”
“我..吗？”
“没错，就是你。你的表情，还是你这个样子看着比较好。”
她起身，最后笑着留下一句话。
“那以后来这里的时候找找我吧，陪我解解闷。”
我皱眉看着她。还没说话她已经又开口。
“怎么，不愿意？”
我笑着摆摆手说:“怎么会，大小姐的话当然会听。还不知道白小姐到底叫什么呢。”
“这个很重要吗？”她轻轻皱眉反问我说，“你这个很奇怪哎，别人对你说那么久的话你一句不接，反倒希望别人回答你的问题。”
我慢慢回过神来。
“我经常这样吗？”
至少现在是。”
原来如此。
再次点点头之后，我跟她分开走向不同的的路。
郑韬让我交的东西我已经交给了，现在还要回去给郑韬回复。
“这次去是遇上什么问题了吗？”
我笑着回道:“当然，今天街上人多了不少，警察都指挥起来了。”
他点点头，我继续说道:“当然，东西还是送到了，迎宾让我转达东西一定会到那个人的手上。”
郑韬双手拄着桌子说:“不好奇到底是在做什么吗？”
我摊手道:“部长，以后我会尽早送到的，如此重要的事情我一定尽自己全部力量做好。”
他嘴弯了弯点点头说道:“就是送个东西不用这么紧张。”
我摇头道:“没有，只是想办好这件事情。”
“那意思是今天早上的动静让你紧张了。”
我看着他，他连瞳孔都没有动一下。现在，才开始对我的真正审核。
“很久没听响的人，放个炮都会吓一跳的。而且因为什么放炮也不知道，这更让人后怕。”
他起身看着窗外说:“现在你的仇恨也好，紧张也罢，这些都得放一放了。现在，他们已经入侵进来了”
“他们？”
郑韬点点头，我们两人没有再说话。
7月3号
这是肖腾最后一次找我。
“明天有行动，你只要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就好。”
我无所谓的耸耸肩说:“我连内容都不知道，难不成我还能自己开车过去。”
肖腾皱眉看看我，随机又说道:“既然你知道就不要插手，你的事情上面正在讨论，等到结果出来再说。”
我点点头，看着他说:“那么结果出来之前我还是这里的人对吗？”
他楞了一下后点点头。
我也听懂了，点点头说:“那就不要每次有什么事情就来这里，不知道每次见面都很危险？不知道组织是怎么叫你的。”
“你再说一遍？”
我笑着回道:“还是先看看眼前比较好不是？”
7月4号，我看着依旧如常的街道，走进那家旅馆。
“好久不见老板。”
老板绕出柜台，定睛看了看我之后笑着说:“可不？好久不见啊。来来，里面坐。”
一块进入一间小房，里面有热好的茶水。
我先开口道:“没想带老板也是同一行的人。”
他笑着摆摆手说:“不算不算，就是小本生意。”
我点点头，抿了扣茶水说:“这次前来是专门谢谢老板不告之恩的。”
老板见我起身鞠躬，他连忙摆手道:“哪里哪里，你们政府水深我这样做也不过是保自己一个全命。”
我点点头，看着杯中茶水说:“听大家议论都说要变天了。”
老板点点头说:“可不，这样的年代能有不变的时候？都在一片天下，不说两方语言。”
“这么说老板以前说的是两方话？”
他笑着续茶说:“都说了，不说这样的话了，还是看看眼前吧。”
我点点头，之后只有静静的喝茶。
至于肖腾到底做了什么事，到底有这怎么样的行动，这些我都一概不知。但是我终于领悟一件事。
在这个京城中。办的每一件事不必让人们全部知晓，而且这里的人也不愿意搞得满城风雨。他们都喜欢看着这里百姓日子如常，死一个还是两个人都没有差别，他们可以继续过着自己的日子。
而我，而我也应该如此，我要慢慢的知晓他们不愿让我知晓的东西，之后才能慢慢的做自己的事情。我不会在像这几日如同苍蝇一般无头乱撞，更不会日日消沉。因为这一段时期已经漫长走过，要迎来真正的我。
我相信，总会有这样的机会。
所以7月7日，他们就这样的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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