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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睨了眼胸前一寸长的伤口,冷笑,“你便是祁国的那位摄政王?没想到剑术还真不赖啊。”
沈胤执起长剑指着他,“堂堂西部之王为了我祁国大将军屡次犯我边关,挑起征战,你那些臣民可知?”
“哈哈哈哈.......”他稳了稳身形将手中长枪收了收,“孤自然不会藏着掖着,巴不得天底下所有人都知道。”
毕竟与他而言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当然,于他而言罢了。
沈胤嗤笑,再次向他心口刺去。
此战祁军险胜。
程宣站在床榻旁垂眸看着军医为公冶良珏缝合胸前的伤口,眉头紧蹙。
“你为什么没死在战场上。”他冷声道。
公冶良珏对他的话没有丝毫诧异,不仅不恼反倒低低地笑出了声,“好不容易把你抢过来孤又怎舍得就那样死了?”
程宣扫了眼四周的人,面色愈发阴沉。他一把将正在给公冶缝合伤口的医师推开,双臂撑在他的两侧,阴翳地看着他,“你究竟想要如何?”
一旁侍候的奴仆见状一瞬间不知该不该上前,纷纷踌躇在原地。
直到公冶发话,\"都出去。\"
众人这才如临大赦般纷纷行了一礼退了出去。
公冶对上他的双目,眉目弯弯,笑得人畜无害,“阿宣似乎很喜爱问孤这个问题,孤都回答过你许多遍了。”
程宣缓缓贴近他,将手抚在他胸前尚未缝合好的伤口上。
“我再说一遍,我可没有断袖之癖。”
“孤本来也没有,但是见到阿宣,就有了。”他笑着,与人前噬杀狠戾的西部之王截然不同,眸中一片柔意。
程宣眸色微涟,抚在他伤口上的手缓缓向下移,指尖捏住缝合的线狠狠扯下。
霎时间,公冶胸前刚止住血的伤口鲜血不断涌出,浸湿了程宣的衣袖。他万分嫌恶地丢弃掉手中尚还粘连着他血肉的线,拿出手帕一遍遍擦拭着沾了他血液的指尖。
公冶敛了笑意,皮肉之痛远抵不上他看见他那嫌恶表情时的心痛。他垂下头看着胸前的血肉模糊,兀而再次扬起笑意,像是自言自语道,“无妨,阿宣消气就好。”
程宣心间顿时涌上一股巨大的窒息感,仓皇地逃离了他的营帐。
袖间浸着他的血使原本鲜艳的红衣颜色暗了些,他伸出手触了触那湿哒哒的衣袖,指尖又染上了他的血。
看着那片鲜红,脑海里又浮现出公冶方才神伤的表情,他说,“无妨,阿宣消气就好。”
他扯了扯嘴角。
消气了吗?
没有。
没那么容易。
前线激战了整整三天,祁军剩余的将士也借此时间将营地全部转移进了乌瞎关内。
程锦乐总觉得公冶良珏并不是抱着抢夺城池开拓疆土的目的挑起战乱,不然他明明早已暗中攻下了乌瞎关还将半数祁军尽数歼灭,先不说为何不乘胜追击,况且乌瞎关可以说已是西部的囊中之物,他不进反而退出了乌瞎关。
听闻祁军险胜,是因为沈胤重创了西部之王,迫使他们退军。
她随着军医为受了伤的将士治伤,顺便想打听打听有关程宣的事。
他们说公冶良珏似乎没把他怎么样,他们战了三日,程宣白日里便站在城墙之上看着,天色晚了就见不着人了。他们还说,程宣似乎待遇还不错,还有丫鬟时刻跟随着,起风了还给他送个披风什么的。要不是了解他的为人,他们甚至一度怀疑他们往日的将军是不是投敌了?
程锦乐晓得程宣还好,心中堵着的石头这才松了松。
“姑娘,这边有我们,您去看看太子殿下吧。”一旁的军医道,“老臣本是宫中的御医,此次随着殿下出征,此处有老臣在,姑娘大可以放心。”
程锦乐点了点头,将手里的药放下,转身往祁珩的营帐内走去。
在路过一处时,她的手腕蓦然一紧,还未来得及反应便被拉进了营帐之中。
程锦乐甩开青涵的手,“作甚?”
“你先替我家主人瞧一下伤。”青涵皱着眉头,不情不愿道。
程锦乐嗤笑,“不是有军医?”
“王爷此次伤得比较重,不能传出去。你来。”
程锦乐这才看向半靠在床榻上的沈胤,他双目紧闭着,那张俊逸无双的脸此刻一片苍白,毫无血色。
看来他伤得还挺重。
她冷哼一声,“按照王爷的作风,完全可以让军医治完伤然后杀了不就好了?”
沈胤幽幽睁开深如寒潭的凤眸,他站起身走到她身前,沉冷地看着她,对青涵说,“出去。没有命令不许任何人进来。”他顿了顿,又接着道,“也不许任何人出去。”
青涵向他行了一礼,冷冷地睨了眼程锦乐才抱着剑走了出去。
“上药。”他自顾地将桌上的药塞进她手里,然后将上衣脱下,漏出精壮的上身。
“我才不要给你上药。”语罢,她转身就打算出去。
“你就不好奇你兄长如何?”
程锦乐脚步顿住,不情不愿地转过身拿起桌上的药。
“你说。”
“你想知道什么?”沈胤轻笑,感受着背后暗暗使劲的小手。
“程宣是不是和那个公冶良珏挺熟的?”程锦乐拿着沾湿的帕子,给他擦拭着血污,时不时报复性地故意触碰到他的伤口。
“嗯。”他喉间轻溢出一声。
“之前.......那七城.......到底是怎么来的啊。”
沈胤嗤笑,转过身看着她,“这也不是什么秘密,你竟然不知?”
程锦乐一听他那鄙夷讽刺的语气顿时就不乐意了,她不知道难道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那七城是将军攻下的,不费一兵一卒。”他道。
程锦乐不解,“王爷能不能把话说得明白些。”
“可以说,那七城是公冶良珏赠与的,”沈胤顿了顿,像是在思索后面该用什么词,半晌,他道,“聘礼。”
“聘礼?”程锦乐心中浮现出一股不太好的感觉,似乎有什么呼之欲出,她沉默了会,接着问,“什么聘礼。”
沈胤没有回答她,只是定定地颇有深意地看着她,眉间染着一丝轻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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