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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推开了他，慌不择路地将衣服穿上。“不行……这样是不对的……”
沈胤默了默，抬手。
程锦乐看着他伸向她的手，瑟缩着，像只遇见危险的刺猬一般竖起来全身的刺。
然而，他的手越过了她的耳边，将手狠狠刺在了她身后那块颇为尖利的水晶之上。
沈胤微微用了些气力将它从壁上摘下，握在掌心。
“走吧，到外面去。”
他的声音嘶哑，带着隐忍。
程锦乐看着一滴滴血珠顺着那根水晶滴落，在地上溅起一朵朵绯色的花，它们逐渐汇聚，形成了一个小小的血河。
“没有解药，你该怎么办.......去找那个落烟吗？”
“倒也不用。”沈胤停下脚步，转头看着她笑了笑，“就是得委屈你疼一下。”
言罢，便在此吻了上去。
程锦乐只觉嘴角一痛，那人竟然咬破了她的唇还吸！
“疼——疼啊！”
“啧，一点小伤口，能有多疼。”
“那我咬你试试？”
沈胤挑了挑眉尾，好整以暇。那表情似乎像是在说“就凭你？”
是可忍孰不可忍！
程锦乐扑上去，扯开他的衣领朝他锁骨上狠狠咬了下去。
他轻轻“嘶”了声。
程锦乐闻见，还坏坏地用舌尖舔舐了下，将他流出的血卷入口中。
然后，她又吐了出来。
“呸！你这血，怎么苦苦的啊？你吃什么长大的？”
“人。”
程锦乐难以置信地瞪大了双目，“人？”
“人参。”沈胤笑笑，睨了眼自己的锁骨，那下方两颗不太整齐的小牙还挺可爱。他慢条斯理地将衣领整理好，然后拉着她往洞外走了走。
“真的假的？我怎么没听说过？”她挠了挠后脑勺，紧锁眉头。她也没听她那个师父说过啊？还有这等事？
再次回到那小屋时，程锦乐最终还是选择给他二人立了个碑，毕竟人家救了她，是她的救命恩人。但沈胤对她这一行为着实瞧不起，瞧着她给那个叫周芳的面前还摆了贡品。
还拜了拜，他十分嫌弃地环着胸，鄙睨着她，“有什么好拜的，被卖了还要替人数钱。”
“起码人家救了我，还照顾了我好久。”说着，她白了他一眼。
虽不知道为什么，她也不想问，但那眼神，那神情。
她记一辈子，她一向很记仇的。
“哦，那本王救了你这么多次。你为何不想着回报回报？”沈胤那双漆黑的眸定定地瞧着她，那眼神甚至带着一丝丝的委屈？
程锦乐一度怀疑自己瞎了眼，甚至还觉得自己在沈胤眼中看见这种情绪还有点.......惊悚。
“回去我跟我爹爹讲，让他好好答谢你。”
“他怎么答谢？让他把你嫁给本王？”沈胤嗤笑一声，望着她说。
她摇了摇头，“我不，让我爹爹嫁给你罢，刚好，我没有娘亲。”
沈胤蓦地黑了脸，转身就走。
程锦乐也懒得搭理他，转头望着周芳的墓碑良久，深深鞠了一躬。
然后转身跟上他。
再次回到乌瞎关关内，据说城中幸存且被治好的百姓全都被转移到了那群山匪的寨子之中。而城内，早已被夷为了平地，地面上还有被大火吞噬过的痕迹。
程锦乐站在城墙之上，望着下面的一片荒芜，她穿着最爱的红衣，远远望去像是一只火红蝴蝶。
她突然就想起她十一岁时，一个瞎了眼的六指老道士在大街上神神叨叨地说说着什么，“相门有女，将凤临天下。”
他在大街上不吃不喝地喊了整整百日，风雨无阻，纵使一时被衙役驱赶走了但只要人一走，他就又跑过去叨叨。
旁人询问与他搭话他也不理，就抱着跟木棍在那坐着重复着一样的话。
她觉得新奇，连续数日跑到他面前给他吃的喝的，但他一直没搭理她。
百日之后，那瞎子突然间就消失了，据传有人在河里瞧见了他被焦黑的尸体。
一时间，城中百姓都信了他之前一直说的“相门有女，将凤临天下。”认为他是泄露了天机才会遭了雷劫。
因此，她每次出门都要被指指点点说道一番。
不知过了多久，这事才被渐渐淡忘。
直到她十三岁生辰那日，那瞎子道士竟然出现在了她家门口，紧紧拉着她的手说她来日必成祸害让她早早了结自己。
吓得她大病了一场。
后来家里的人都对此事只口不提，任她如何软磨硬泡，威逼利诱不说。
渐渐的，她自己也觉得没意思，便也慢慢抛之脑后了。
程锦乐一想到自己被那道士说祸害就莫名觉得好笑，关键自己还被他吓得大病了一场。
“你在笑什么？”
她回头，便瞧见一瘸一拐着向她走来的左近。
程锦乐敛去笑意，“你的腿......”
“没事，不小心摔了一跤。”左近淡淡道，目光落在她的唇上。
看见他一直盯着自己的唇看，脑海里蓦地闪现出沈胤抱着她啃的画面，瞬间便红了脸。她抿了抿唇，略微尴尬地笑笑，
“我看看吧，严不严重。”说着，向他走了两步。
左近些许慌乱地往后退了两步，“不必！”
程锦乐惊他会有如此大的反应，只当是他不好意思便也没再靠近她，“那你注意养着点，毕竟伤筋动骨一百天不是？”
“嗯。”少年轻轻应了一声，垂着头没再看她。
两人沉默了良久，耳边起了点点闷闷的暖风，他声音轻轻地说了些什么。
程锦乐只听见了什么什么真好，她蹙眉将上身朝他倾了倾，“你说什么？”
“没事，主人说明日便启程回京了。你可以回家了。”
她眉眼弯弯，一袭红衣衬得她越发明媚，“对呀，可以回家了。”
但是程宣......不知何时才能回家......
左近瞧着她眸色暗了暗，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左近！主人找你呢！”
城墙之下，青涵将双手放在嘴两边朝他们喊道。
左近瞥了他一眼，向程锦乐拘了一礼，然后便下去了。
程锦乐歪了歪脑袋，看着他的背影，不由腹诽沈胤是真的毫无人性，下属都瘸了还要叫人去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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