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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您这......”
程锦乐这才想起下面还是有些大臣在的,赶忙收起了脸上的笑扶着头上的冕旒慌慌张张地要起身。
沈胤沉着脸一手将她按了回去,居高临下地鄙睨着那出声的官员,“爱卿有何事非要等到下朝了才来禀。”
“皇上,这龙椅......这冕旒......怎可随意让一女流沾染?”他拱手道着,语气中满是夹杂着不可置信,甚至还有些责怪他荒唐的意味。
“这江山都是朕的,区区一个破椅子朕爱让谁坐便让谁做。怎么?是碍了你的眼了吗?”
“臣不敢......”大臣听着沈胤略带着沉怒的声音,语气虚了虚,抬手擦了擦额间冒出的汗。
“既然下了朝诸位还是早点回去吧。”
“是。”
程锦乐望着他们出了金銮殿,转头眨巴着一双满是无辜的眼睛望向沈胤,小小声地问他,“他们会不会记恨我呀。”
沈胤伸出手替她扶了扶头上的冕旒,眸色温温地瞧着她说,“不会。”
他们敢记恨一个试试。
闻言,她眉眼又弯了弯,望着他笑着,漏出了一排洁白的牙齿。
他跟着她笑着,心里蓦然冒出了个将这江山给她玩弄取乐的想法。
其实,也不是不行。
反正这江山他拿到手之后,也没什么意思了。
程锦乐牵着沈胤去了启祥宫,白若霜称病躲在寝殿之中不出来。她也没那么无聊,非要把她逼出来膈应膈应,抱起沈尽就往自己宫里走。
她出了偏殿,知晓白若霜肯定就在某处看着,还故意抱着怀中的奶娃娃快乐地转了个圈,再装作差点跌倒的样子。
白若霜也的确在暗处望着,瞧见她那一趔趄,差点没控制住自己冲出去把孩子夺回来。
她狠狠捏着手中的锦帕,盯着程锦乐的背影恨不得用眼神便将她凌迟。
沈胤走在程锦乐身旁,垂眸看着她,“这玩意儿应该挺沉的,给下人抱吧。”
闻言,她看向怀里“咯咯”笑着的奶娃娃,并没有打算将他给别人抱着。“你怎么一瞧见本宫就笑,本宫长得很好笑吗?还是你这小娃娃一点点大就知道要喜欢美女啊?”
一旁的男人蓦地将视线放到沈尽身上,他的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程锦乐咧嘴笑着,手里还攥着她垂落在胸前的发丝。他缓缓皱起了眉,伸手将她的头发从他手里取出,然后一手抓住了他两只小胳膊将他拎了起来。
小沈尽眉头一皱张嘴大哭起来。
沈胤一听他哭,更加不耐烦了,直接丢给了站在身后的方公公。
众人皆是一惊,慌忙接住。
“那真的是你亲儿子?”程锦乐蹙着眉,嘴角难掩着一丝笑意。
“你生一个,朕绝对捧在手掌心上。”他语气淡淡,轻飘飘的语声随着暖暖的和风吹过她的耳畔。
“......”
她拒绝。
程锦乐低着头看着自己平坦的小腹,兀而抬头望着他,“那臣妾生一个,不是你的呢?”
“死。”沈胤毫不犹豫道。
“啊,不爱屋及乌啊。”她颇为可惜道。
他如墨般漆黑的眸子沉了沉,“程锦乐,别想。”
“哦......”
今日许是她那句“生一个,不是你的。”惹怒了沈胤,已经是子时了他都没来。
程锦乐自是乐得自在,沐浴完便直接吹了灯掀开床幔钻进了被窝。
“吱——”
她才将将躺下眼睛都还没有阖上,在一片寂静之中这一声开窗的声音是那样的明显刺耳。要说不慌那未必也太违心了些,她缓缓往床的里测挪了挪抱紧了被子,两眼定定地盯着床幔外。
那蒙面的黑衣人缓缓靠近着那梨花木床,一把掀开层层床幔举起长刀便要劈向程锦乐。
她自然不是傻子,张嘴就喊着救命,一边从床的里侧站起身跳下去往门外跑。
她这不喊还好,一喊那刺客来势更凶了些,同时还有数名同伙破窗而入举着长刀向她冲过来。
程锦乐人傻了,扯着嗓子喊着救命,门外的嘉和嘉叶拍着门想进来,但那门不知何时被人从里面锁死。
眼看着那泛着寒光的刀便要落到她的头上,她绝望地缩着脑袋闭着眼等待去和爹娘团圆。
“......”
过了许久,那预想中的疼痛都没有到来,耳边反而响起了一阵阵刺耳的刀剑碰撞声。她试探性地睁开了一只眼睛,是身着浅绯色锦衣左近。
他半束着的长发披在身后,单手执剑对付那群刺客就像是玩儿一般。
怪不得能把程宣打得半死,还挺强。
不出半刻钟,他便把近十名刺客尽数斩杀,只留了一个活口。
程锦乐也不呆愣着了,转头捣鼓着如何将这手腕粗的铁链弄开。
“我来吧。”一旁的左近看不下去了,叹了口气道。
她默默闪开,见他抬手扬起了长剑,又默默眯了眯眼睛捂住了耳朵。
只一刀,他便将铁链生生劈断。
嘉和嘉叶赶忙冲了进来上前细细查看她是否收了什么伤,而程锦乐还沉浸在左近竟然一剑将手腕粗的铁链直接劈开这种不可思议的事情中。
嘉和还以为她们的娘娘吓傻了,急得转头就奔向了太医院。
左近收起长剑,转头上下打量着呆呆的程锦乐,亦是以为她被吓傻了,试探性地唤了一声,“娘娘?”
“啊。”
程锦乐回神,朝他拱手鞠了一躬,“多谢左大人,又救了本宫一命。”
左近闻言皱了皱眉,“又?”
“皇上吉祥。”嘉叶瞧见了一路疾步而来的沈胤,赶忙福身行礼。
沈胤一把将程锦乐揽入怀中,长舒了一口气。
“臣妾没事,多亏了左大人。”程锦乐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背,安慰道。
他缓缓松开她,回头望向被左近斩断了手脚筋的刺客。
那刺客是个没种的,一对上沈胤的视线便怂了,挣扎着已然提不上力气的四肢,哭喊,“我招......”
将将说出两字,便被人一刀刺穿了喉咙。
程锦乐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眸,转头望向身旁神色冷冽的沈胤。她张了张嘴,声音沙哑到极致,“为......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杀他,他刚刚......”
\"因为他该死。\"他沉冷着声音,不带一丝温度的狠戾。
“那皇上知道是谁想杀臣妾吗?”她煞白着一张小脸,眸中渐渐浮现出一层水雾。
“把这里收拾了。”沈胤像是没有听见她的话一般,望向左近说道。
程锦乐这下了然了,他就是知道是他的那位皇后干的。杀了那个要招供的刺客是怕暴露了他的皇后,那个要杀了她的皇后。
她怆然一笑。
也不奇怪,白易杀了她父亲,屠了她程家数百人已经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他从没有将那恶人治罪的想法,让他仍纵横在朝堂之内。
她缓缓将自己的手从他手里抽出来,心里闷闷的,分不清是气愤还是心痛。
程锦乐望向左近,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还望左大人没事常来本宫的乐清宫附近转转,本宫怕死的很,不想向父亲那般被人将整个头颅割了踩在脚下玩乐。”
左近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下,然后微微敛起眸子颔了颔首。
“臣妾此处已然成了死人堆,今晚就不留皇上在这过夜了,劳烦皇上移驾别宫吧。”她向沈胤福了一身,转头向偏殿去。
刚走到门口,便迎上了带着太医风风火火而至的嘉和。
程锦乐的面色僵了一瞬,直接越过二人往偏殿去。
沈胤深深地闭了闭眼,加快了些步伐追上她,“乐儿。”
她转头对上他的目光,“皇上还有何事?”
他看着她满是受伤的眼睛,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与她说些什么。让她将今晚之事忘了?还是与她道歉说不该没护好她?
踌躇了良久,他才开口道,“让太医为你瞧一瞧吧。”
“皇上觉得臣妾有病?”程锦乐心里忐忑,睨了眼那候在不远处的太医。
“不是......”沈胤紧抿着唇,人生第一次感觉到不知所措的滋味。
嘉叶更是直接白了脸色,扭头怒瞪着一旁的嘉和。
嘉和十分莫名,无辜地回望着她。
“臣妾当真乏了。对了,尽儿在臣妾这里实在不安全,还是劳烦您将他送回启祥宫里去吧。”说完,便加快了步伐随便打开一间房门进去将门闩上。
她虚脱了一般瘫坐在地上,一手抚着微微发痛的小腹,又赶忙从地上站起来躺倒床上去。
太累了。
程锦乐蜷缩着,捏着被子将自己紧紧裹住。眼泪止不住一般无声而落,她好想祁珩,好想好想好想。
要是这被子是祁珩就好了,她好想要抱抱。
他要是在,肯定不会放过那些要欺负她的人,肯定不会包庇那群坏人。
肯定不会。
她将脑袋埋在被子里,低低的抽泣着。不知过了多久,哭得她脑袋都跟着恍惚了,真的将身上半盖半抱着的被子当成了祁珩,才缓缓睡去。
沈胤便站在门口,听着里面极其细小的哭声渐渐消失。他将手轻轻放在门上,又放下,便如此站了整整一个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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