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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阅读 > 相门有女凤命难逃 > 第110章毒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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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乐师敲响了编钟,宴会随之开始,舞姬穿着轻薄的纱裙而至,扭动着如水蛇一般的纤腰翩然起舞。

    程锦乐目不转睛地盯着衣着清凉的美女,像乖巧好学的学生在认真听先生讲课一般。

    沈胤从桌上拿起一只虾慢条斯理地剥好,然后沾了沾醋递到她嘴边。

    她张开嘴,示意他喂到嘴里去。但真当他将虾塞进她嘴里,她又灵机一动咬住了他的指尖,以贝齿轻轻厮磨着。

    沈胤睨着她的目光深了深,压下心底泛起的涟漪。

    程锦乐松开了他,将虾慢慢咀嚼吞下,瞧见他又向盘里的虾伸出了手赶忙制止道,“臣妾不想吃了,不是很好吃。”

    闻言,他收回了手。

    一舞罢,还不等沈胤开口说什么白易便率先站了起来,向沈胤拱手道,“此舞虽为惊鸿舞,但臣瞧着属实一般。让臣不由想起前朝重昀太子生辰宴上贵妃娘娘的那一舞,那才能成为惊鸿啊!”

    沈胤蓦地蹙起了眉头,望向白易的眸中带上了警告的意味,“爱卿怕不是喝多了。”

    “皇上,臣清醒的很呐!早就听闻西部女子很是擅长歌舞,想必此等货色定是入不了王上的眼,不如让程贵妃现场表演一番。总不能在外邦面前失了面子。”

    白易全然无视了那份警告,反而又扬了扬声线大声道。

    程宣紧捏着桌上的酒杯,缓缓起身,“右相既然如此想看,那我来给你表演表演如何。”

    周围顿时响起了一阵调笑之声。

    “我怕不是没听错吧,一个大男人要来表演歌舞?”

    “哎,话不能这么讲,万一他就是有过人之处呢,不然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是怎么取悦到西部王上的?”

    “哈哈哈哈!说得甚是有理啊!”

    “哎,要我说啊,说不定这程宣脱了裤子其实是个女娃娃呢哈哈哈哈!”

    公冶良珏的面色阴沉到可怖,他站起身正准备教训那几个杂碎。

    身旁的程宣便已经以极快的速度冲向了白易。

    众人讶然,他那气势冲冲的样子不由便让人想起来,右相白易可是屠了程家满门,是他程宣的杀父仇人。

    他们惊慌失措着,叫喊着殿外的侍卫,一边向两旁躲避,生怕自己被误伤。

    程锦乐面色白了白,慌忙从龙椅上站起来朝将白易按到在地的程宣小跑过去。

    相比之下,白若霜则闲得镇定了许多,从容不迫地站起身来呵道,“来人!将这个疯子拖出去!”

    程宣拔了头上束发的玉簪朝着白易的脖子狠狠刺去。

    但,只差一点,他便能将白易送去归西。

    侍卫将程宣拉开,驾着他的双臂迫使他跪在大堂之中。

    见状,众人才堪堪松了口气。

    白易扶着官帽颇为狼狈地站起身来,指着程宣怒骂,“你这杂碎!竟然想当众刺杀老夫!”他说完长舒了口去理了理衣冠走到中间跪下道,“皇上!您方才可都瞧见了,您得为老臣做主啊皇上!”

    “皇帝!你可别忘了孤拿的什么与你换的人!若是你敢因为这区区一个老不死伤他一根汗毛,我西部举全国之力也要搅得你大祁乌烟瘴气民不聊生!”

    公冶良珏将程宣护在身后,毫不畏惧地对上沈胤的视线。

    “老子用不着!你趁早死回你的西部!”程宣挣了挣,大声道。

    沈胤起身,正欲说什么便又被程锦乐打断。

    “皇上,臣妾自是哥哥方才犯了大错,当堂刺杀朝廷重臣的确罪不可恕。”说着,她示意太监端了两杯酒过来。

    “臣妾愿意代哥哥向右相赔礼道歉,还望右相大人有大量,不与兄长计较。也当是为了大祁与西部两国的交好。”她站在白易身旁,双手交叠,郑重行了一礼,藏于袖中的玉指轻轻拂过那白润的佛珠。

    她行罢了礼,将耳边程宣的怒骂声充耳不闻,自顾地端起下人端上的一杯珍酿。

    “还望右相不要追究。锦乐在此先行谢过右相海涵。”言罢,一饮而尽,端起了另一杯弓着腰呈给他。

    白易轻蔑地笑了笑,姿态颇为自大倨傲地接过她手中的酒杯。

    “还是程贵妃懂事啊,你可得好好教育教育你那位不知轻重的兄长。”

    他白易不是傻子,自是知道皇上肯定不会因为他去降罪与程宣,毕竟程宣一人可是换来了一整个西部。如今程锦乐向他赔罪,他自是不可能不下这个台阶。

    他睨了眼高位之上的女儿,露出了一抹颇为得意的笑。

    纵使她程锦乐得宠又怎样?还不是照样得忍着屈辱去给她的杀父仇人弯腰赔罪,只要她白若霜还活着,她就永远只能是妾。

    程锦乐望着白易将樽中之酒一饮而尽,渐渐眯起了双目,那眼神,仿佛在看一个将死只认一般。

    白易全然不觉,喝完之后还瞧着手中的酒杯赞道,“不愧是皇家珍藏的佳酿,琼汁玉液也不过如此啊!”

    “呵,右相喜欢便好。”她冷嗤一声,笑意越发明朗。

    白易转身看向还被押解着的程宣,正欲说什么,腹中蓦地一阵绞痛,似乎每一寸肠子都被撕扯绞断了一般。他不可置信又万般恐惧地瞪大了双眸,转头看向笑意妍妍的程锦乐,“你......”

    她竟然在酒中下了毒!

    话音堪堪出口,一大口发黑的血便从他口中直直溢出,呕到了鲜红的地毯上。

    白若霜一惊,慌忙从座位上站起来提着裙摆快步走向已然倒地蜷缩着的白易,“父亲!”

    “她......酒里有毒......”

    “太医!快宣太医!”她将白易从地上托起来,让他躺在自己的臂弯上。

    渐渐地,不仅仅是他的口中,还有耳鼻,双眼都慢慢往外溢着黑血。赤在外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爬上了红色的筋蔓。

    白易恐惧地瞪大了双眸望向程锦乐,周身剧烈地痉挛着。

    “这是怎么回事?右相这是怎么了......”

    众臣窃窃私语着,

    “该不会真是程贵妃下的毒吧......”

    “程锦乐!你对我父亲干了什么!”白若霜腥红着眼瞪笑意妍妍的程锦乐。

    “皇后娘娘这说的是什么话,臣妾什么都没做啊。”她无辜地耸了耸肩,伸着脖子瞧了瞧俨然成了血人的白易,“呀,皇后娘娘快点放开他!他那血也是有毒的,小心将娘娘毒死!”

    白若霜闻言瞬间翻了脸,惊叫一声将白易推开,蹙着眉细细检查着自己身上是否沾染到了他的血。

    程锦乐见状,拿锦帕捂着嘴笑得花枝乱颤的。“臣妾跟娘娘开玩笑呢,瞧把你吓得。”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戏耍本宫!”她面色红白一阵,扫了周围的人一眼。无不是鄙夷地暗暗指着她说叨些什么。

    “解......解药......”白易挣扎着爬到程锦乐脚边抬起满是血污的手抓住了裙摆。

    “右相你在说什么呀?什么解药?”她抬脚踢了踢他的脸,像是在戏弄一条狗一样,“走开走开,别把本宫的裙子弄脏了,去去去。”

    沈胤无奈地轻叹了口气,缓缓走到她身边垂眸睨着白易,“你听不见她说什么?”

    白若霜难以置信地望向他,不愿意相信自己的耳朵方才听见了些什么。

    程锦乐亦是讶然,但很快又将那份情绪压了下去,娇嗔着抓着沈胤的小指,“沈胤,裙子脏了。”

    “皇上......皇上救救老臣......臣可是尽儿的外公啊......”白易不死心,又伸出血手想要去抓沈胤的衣摆。

    程锦乐强掩着内心的狂喜,见他这狗一样的姿态她兴奋地指尖都在颤抖着。她一手提起裙摆,发了狠地踢向他的门面,嘴上说着,“别弄脏了本宫的沈胤!”

    内心却一直嘶吼着,‘老东西你当初这么将我爹的头颅踩在脚下时有想过今日吗!去死吧,去赎罪吧!’

    白易被她踢得眼前一黑,缓缓松开了手,两眼一闭不省人事。

    程锦乐却难掩住那股狠意,对着他的头一脚又是一脚,“老东西当真好大的胆子,本宫的人也是你能沾染弄脏的吗!”

    沈胤深深蹙着眉,反手抓着她的手将她带到怀里,柔声抚慰着她。

    “没事了,不哭了,他已经死了。”

    哭?她开心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会哭?

    抬手摸了下自己的脸颊,竟然当真布满泪水。

    太医姗姗来迟,草草向几人行了个礼便被白若霜催促着去看白易。

    太医一望见已然成了血人的白易,从医数十年的他仍旧出了一层冷汗。他颤颤巍巍地走过去探了探他的鼻息,意料之中的,已然是死了的。

    他收回颤抖的手,跪伏在地上,“回禀皇上,皇后娘娘,右相他已经......已经断气了。”

    “什么?右相死了......”

    “那样了能不死吗......”

    一片唏嘘此起彼伏。

    白若霜哆嗦着指着摔落在一旁白易死前用过的酒樽,“你去看看,那酒杯里有没有毒......”

    “是。”

    太医爬起来,擦了擦额间的汗走过去将酒樽捡起来,先是闻了闻,又将银针取出放进遵中残余的点点酒中,再拿出,已然还是银色。

    “回禀皇后娘娘,这酒没问题。”

    “怎么可能!那本宫的父亲究竟是怎么中的毒!”白若霜蹙眉,细细思索着,半晌,她略带着颤抖又癫狂地说,“大理寺......让大理寺的去查......来人!把程锦乐给本宫带下去关大理寺好好审问!一日未查出真相便一日不许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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