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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快去找人去禀报左大人。”
他们一边叫着人一边挥剑将眼见的蛇鼠斩杀。但,它们就像是杀不尽一般,死了又涌上一只一只又一只,那股怪异的味道也越发浓烈。
左近迈着闲散的步伐悠哉而至,蹙着眉望着那尸体两旁的一堆蛇鼠残肢,语气略带着些不悦,“这种事还需要特地将我叫过来?”
众人面面相觑着,着实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都这样了,难不成在他眼里还只是算作小事吗?
他缓缓走到角落的火盆边拿起一根被半燃烧着的木棍走向白易的尸体。
仵作恍然,“对呀!我怎么没想到用火去驱赶这些蛇鼠虫蚁!”
“对啊对啊,还得是左大人聪明过人啊!”
但下一刻,他们齐齐怔愣在了原地。
只见左近嫌弃地睨了眼那不成人样,已然成了堆碎肉的尸体,然后将浸泡着解剖尸体的刀剪的白酒丢到了尸体上,然后后退了两步将手中即将熄灭的木棍丢了过去。
霎时间,火光乍现,吞噬了白易的尸首以及那群失了智一般的蛇鼠。
在一群人惊恐的目光下,左近又悠哉悠哉地走了出去。
他像是心情甚佳一般,右手转弄着长剑,一边吹着小曲儿。宛若那取人性命于片刻间的活阎王一般。
程锦乐许是因为将将弄死了白易,近些时日胃口都好了许多,面色都跟着红润饱满了些。她坐在秋千上悠哉悠哉地晃着,手里抱着一盘又大又紫的葡萄吃得开心。团团便坐在她面前眼巴巴地瞅着她,嘴边哗哗留着口水。
她轻笑了一声,揪了一颗丢给它。
“娘娘!娘娘不好了娘娘!”嘉叶匆匆跑过来,喘着粗气草草对她行了一礼,“娘......娘娘......”
程锦乐轻声道,“急什么,慢慢说。”
“娘娘,奴婢听闻左大人前些日子将那个白易的尸体一把火烧了,皇后娘娘知道了以后派人将他抓了过去正在用刑呢!”她一口气滔滔说完,深吸了一大口气拍着胸脯顺着气。
“把白易尸体烧了?”程锦乐饶有兴致地挑眉,不急不慢地又揪了颗葡萄丢给团团。
“嗯!听说那糟老头的尸体招了一大堆的蛇鼠虫蚁,左大人便直接拿起火把一并烧了。人的骨灰和那些恶心东西的骨灰混在一起,都分不清谁是谁呢。估计多半还有这原因在其中,皇后娘娘气得脸都绿了,毕竟这事儿换做是谁都受不了。啧啧啧,简直活该!”
嘉和滔滔不绝地说着,讲着讲着满脸的兴奋快意藏都藏不住。
程锦乐低低地笑着,宠溺地望着在地上打滚讨她开心求葡萄的团团,半晌,她缓缓起身,“左大人在哪呢,本宫刚巧报答一下他的救命之恩。”
“就在启祥宫门口呢!您还是走过去吗,还是奴婢给您叫个轿辇?”
“走过去。”
“是!”
程锦乐略微加快了些脚步,她怕一会走得慢了白若霜打完了她就还不了人情了。
老远的,她便听见了鞭子狠狠打在人皮肉上的声音。
她蓦地就想起自己曾经挨的左近那一鞭子,顿时手脚便开始发软起来。还有祁珩那一身的伤,全然是出自他的杰作。
她驻足在了原地,有些私心想让他多挨两下。
但很快,这想法又被她自己推翻。
他也只是奉命行事,更何况自己欠了他数条性命。
想着,她便又迈出了脚步款款走过去,“住手!”
奋力挥动着鞭子的太监愣了愣扭头望向身后的白若霜,静静地等候着指示。
白若霜几乎是在听见程锦乐声音的那一瞬间便变了脸色,咬紧了后牙望向她,“怎么又是你?本宫打个侍卫你也要来插一手?”
“不是侍卫,他是臣妾的恩公啊。前些日子臣妾糟了此刻刺杀,还是左大人救的臣妾呢。这个恩情,得还一还呀。”说着,她慢悠悠地走到左近身旁,将一个小太监手上的鞭子拿了过来。
左近的眸色沉着眸子,脸上的金面被人取下丢在了一旁,他便一直垂着脑袋,散乱的头发遮住了他的神情。
“臣不需要娘娘还什么恩。”
“你闭嘴,本宫乐意还。”
闻言,左近闭了嘴。他今日穿着的浅蓝色锦衣已经被血染了个半透,皮肉外翻着。
“程锦乐,你为何非要和本宫过不去!”白若霜呵道,“本宫的父亲已经偿命了,你我总该扯平了吧!”
“扯平?皇后真会说笑。”
白易一条不值钱的狗命怎么抵得上旁人满门的性命?!更何况背后指使之人还没死不是吗。
“嘉和,去将左大人扶起来,送太医院去。谁敢动他便是与本宫过不去,与本宫过不去的,本宫便跑去沈胤那边告状。”程锦乐笑着说着,瞧白若霜阴沉到极致的脸心情更加愉悦了起来。
\"是,娘娘。\"
嘉和说着,向一同前来的两名小太监使了使眼色。二人便当即走了过去欲将左近搀扶起来。
但左近没有等他们触碰到他便自己站了起来,踉跄了一步走到那被弄坏了的金面边将它捡起来。他伸出手欲将被踩变形的地方掰回去,但再怎么弄也无济于事,它终究不能变回以往的样子。
他轻轻叹了口气,缓缓将头抬了起来,露出了那张写满少年桀骜不羁又张狂的脸。
周围的小宫女登时红了脸,垂着脑袋悄悄地瞥向他。
“左大人的面具坏了?”程锦乐凑到他身边歪着脑袋瞧他手里变形的金面,“无妨啊,本宫再去给你寻一个更好的,要是你就喜欢这个款式的话,本宫也可以让人再给你造一个一模一样的。”
“谢过贵妃娘娘,不过不必了。坏了便坏了吧。”
说完,他转身向白若霜行了一礼,便径直离去了。
“左近!本宫允许你走了吗!”白若霜朝着他的背影怒喊道。
“臣自己去皇上那边领罚,娘娘大可以放心,不会便宜了臣的。”他没有回头,边走边说着,脊背挺得很直,倨傲丝毫不减。
“臣妾谢过皇后娘娘宽宏大量。”程锦乐语声十分敷衍随意,甩了甩手上的锦帕转身就走。
白若霜气得几乎撅了过去,她这个皇后,当真是皇后吗?为什么谁都能忤逆她!不将她放在眼里!
程锦乐拐过长廊,确定白若霜看不见了以后便直接提着裙摆小跑着去追左近。
“娘娘!您不能跑啊娘娘!当心摔着!”嘉和惶恐,跟在她后面伸着双臂随时为程锦乐摔倒做着准备。
左近远远地便听见了嘉和的叫喊声,不由停下了脚步回头望去,便瞧见在长长的红墙道中身着鹅黄色纱裙向他奔来的程锦乐。
他蹙着眉冷道,“娘娘可以直接叫住臣,不必这般跑过来。”
程锦乐对着他嘿嘿笑了两声。
左近紧抿着苍白的唇,“娘娘又想去见那祁珩?”
“不是,我就是想问问他有没有再做什么......”
“没有。”还未等她说完,他便回道,“娘娘还有什么事情要问的一并说了吧。”
“嗯,没了。”
没了?她怎么不关心关心他的伤?
这个想法刚刚冒出来,他便一阵心虚。自己这是在想些什么?她为什么要关心他?
想着,左近咬了咬后牙槽,转身快步往前走。
程锦乐耸了耸肩,抬步跟上。
“娘娘不是没事了吗?还跟着臣做什么?”他又回过头问道。
“啊?我没跟着你,我要去找皇帝啊。”她睁着一双无辜大眼望着他。
左近舒了口气,又转身快步往前走着。
承乾殿前,程锦乐依旧是懒得等方公公进去通报便直接闯了进去,却恰巧撞见沈胤抄起桌案上的砚台砸人的场景。
那人吓得当即跪伏在地颤颤巍巍地哆嗦着,“皇上息怒!”
沈胤瞧见了呆愣在那边的程锦乐,原本阴冷的面色顿时柔和了些,他直接忽视了弓着腰认罪的方公公,向她招了招手,“乐儿,过来。”
程锦乐走向他,将纤细的玉指放在他的掌心任由他将自己牵过去坐在他的身旁。
“臣妾是不是不该乱闯进来的呀。”
“不算乱闯。”他说。
“啊,臣妾刚刚瞧见皇上打人了,是他惹你不开心了吗?”程锦乐双臂撑在桌案上,随手拿起一份奏折翻看着。
“看得懂?”
“看不懂。”程锦乐呵呵一笑,又将奏折合了起来放回去。
“都滚出去。”沈胤睨着跪伏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人,冷道。
随着关门声响起,这偌大的承乾殿内便只剩下了他们二人。
她拿着他的笔,在纸上细细描摹着一个小人儿,嘴里还喃喃为他解说着,“这个是沈胤的鼻子,这个是嘴巴,这个是眼睛......”
沈胤睨着纸上她说得眼鼻嘴,其实也就是两个点外加一条横线。他嗤笑了一声,将笔从她手里躲下来,起身
拿了一张洁白的画布铺在桌上。
“去,坐那边的美人榻上去。朕来画一个给你看看。”
“画臣妾?”程锦乐诧异着指了指自己。
“不然呢。”
“哦,也行。”她笑了笑,小跑着过去一屁股坐在了美人榻上,想了想,又侧躺下来,单手撑着脑袋,“你看,臣妾这姿势如何?”
“嗯,把衣服脱了就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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