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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因此脾气开始变得越发暴躁,渐渐地对小娃娃失去了那份耐心。有的只剩下了无边的怨恨。
奶娘坐在慕宣的小床边望着他睡得香甜,自己趴在边上一便便尝试着入眠。
睡不着,睡不着......睡不着!
她觉得自己已然到了极限,明明困倦到了极致却如何不能入睡的痛苦时刻缠绕着她。
她狠狠撕扯自己的头发希望能清醒一下意志,但是不行。她真的好烦躁,好烦躁。
要是他死了,她是不是就能摆脱这种困境了?!
想着,奶娘兀而望向正酣睡着的奶娃娃,眸中的狠戾疯痴肆意。
像是着了魔一般,她伸手将他抱了起来高高举起狠狠摔了下去。
那孩子连哭都来不及哭一声便那般夭折在自己最最依赖的奶娘身上。
不巧的是,公主刚刚进门便瞧见了这一幕,整个人呆愣在了原地,望着躺在一片血水之中的儿子。
她自是不能可能放过那个杀害她儿子的凶手当即下令将她五马分尸。
而那奶娘临死之前嘴里还在喃喃着,“终于能睡个好觉了......”
更令人绝望的是,公主当初在生完慕宣后伤到了身子,那很有可能是她唯一的一个孩子。
程宣在得知此时之后,脚步踉跄了下,顿时像是陷入了无边的深渊中一般。
人生第一次,他捂着脸跪坐在地上哭得像个孩子一样。
公冶良珏亦是心中一阵闷痛,他缓缓蹲**,将手放在他的肩上无声地安慰着他。良久,他扯了扯嘴角,“阿宣,别哭。没事的,会好起来。”
他渐渐止住哭声,用衣袖擦去了泪水,抬起头望着公冶良珏,“阿珏,我们还是分开吧。”
公冶的脸蓦地沉了下来,蹙着眉严肃道,“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东西。”
“没有胡说八道啊,阿珏。”程宣深深闭了闭眼长舒了口气,“你是一国之君,你不能将断送了你祖先世世代代打下来的江山啊。”
“......”他沉默着,目光定定地望着他。
“程宣,你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你大可不必担心什么,这江山,早已经易主了。”
“易主?易什么主?”程宣隐隐猜到了些什么,但想法刚冒出头便被他甩在了脑后。
那绝对不可能。绝对。
“沈胤啊。孤那小侄子生下来心就不好,大夫说了他可能活不过三十。而孤这一生根本不可能有什么孩子,这江山扔了可惜,便当做是给你妹妹的嫁妆送给沈胤好了。”
公冶说得轻松,但程宣知道绝不是因为这个。
他的喉结滚动了下,语声颤抖着,“你说,你是不是拿整个西部跟他换的我......”
公冶良珏轻笑了一声,捏了捏他的脸颊。
“呵,看不出来啊宣。你这想象力还挺丰富。”
程宣却怎么也笑不出来,他望着他看似无懈可击的神情,内心却已经了然。他扭头转过身踉跄了两步站起身冲了出去。
公冶望着他狼狈的身影,眸中渐渐流露出神伤。
那又如何,江山与你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呢。
程宣躲在一处偏殿之中,近两月都在躲着公冶良珏,他需要静一静,他太需要了。
他想着想着,就开始质疑,他们这种关系是不是真的是有违道义的,所以上天这么开玩笑。可是情爱之事为何要局限于男女,两个男人怎么就不能在一起?
在一起了就又怎么这么难呢......
想起自己第一次与公冶良珏的相遇,是他十五岁第一次对战强悍如斯的西部。
据说,这次是他们的王上亲自带的兵。
他本以为一个王上怎么说都得是个快三十的老男人,或者年龄更大的老男人。却没想到最后见到的确实那样一个光彩的少年。
他一袭金甲红衣立于马上,手中持着银枪,是那般威风凛凛。尤其是那张他一个男人看着都惊为天人的脸,简直可以用的上“妖孽”二字来形容。
程宣的第一感觉便是绝不可轻视了这个与他差不多年纪的少年,他望着又坐回马上驾着马缓缓靠近他的少年,暗暗握紧了腰侧的剑。
但那少年眸色却丝毫临打仗之前的锐利肃穆都没有,反而看着像是来交朋友的一样,“你就是那位战无不胜的程大将军?”
“嗯。”他蹙了蹙眉,仍旧不敢松懈丝毫。
“哦,孤乃西部王上,公冶良珏。”他意气风发地介绍着自己,神情那般桀骜张扬。
“孤会破了你战无不胜的名号。”他临走前说。
当时哪怕程宣再如何强迫自己如何成熟沉稳,但到底还只是个十五岁的少年。听着他那话,心里难免浮躁。
大战焦灼了数天,祁军的精力远比不上一向强悍的西部男儿,就在他准备宣布退兵之时,蓦然发现了敌方兵阵的破绽,当即下了军令打算放手一搏。
结局自然是输了。
程宣气不过,便在某一日半夜穿上了夜行衣打算直接擒贼先擒王。但刚迈出营地,便被公冶良珏捉了去。
想到这,他兀而轻笑了一声,将头埋得更低了些。
这恐怕是他干过最令他觉得不堪回首的事情。
他记得他曾经说过,最令他自豪的便是自己能拥有并守护好这片比谁都大的江山。
所以,程宣不希望因为他让他丢了他当初的那份自豪。
他缺个孩子。
公冶良珏坐在桌案前,正烦躁地看着一份又一份让他娶个女人生孩子的奏章。最终怒极之下索性直接抱起桌上的那堆“废纸”丢进了窗外的湖里。
“江河,你去告诉那帮老东西,孤对着女人就是石更不起来,所以生不出什么孩子!要是再有人敢呈上来这种破东西孤就诛了他九族!”
江公公瑟缩了下,匆忙跑了出去。恰巧撞见端着燕窝进来的程宣,草草行了一礼后便又急急忙忙地跑了。
程宣端着托盘的手紧了紧,咬咬牙走进去,一如往常,“你吼什么呢,老子在外面离你这儿十米都听得一清二楚的。”
公冶良珏的神色渐渐松了下来,张开双臂走到他身后狠狠地抱住了他。
“你再不出来,孤就要拆屋子了。”
“你不怕一个不慎整个屋直接塌下来直接把老子砸死?”他嗤笑,“赶紧的松开,我端着燕窝的手都酸了。”
“你直接扔地上便是。”意思就是他不想松手。
“行,真是一片好心喂了狗了。爷炖了一个下午给你吃的,接过你让我扔了?”程宣说着便直接松了手。
那盅燕窝稳稳地落在了公冶良珏的掌中,他想都没想打开便直接一饮而尽。
程宣的心跟着他那上下滚动的喉结而痛到无法呼吸。
无妨的......
无妨的......
只是让他和旁人能生个孩子而已,待孩子生下来,他们依旧可以像以往一样。
他扯了扯嘴角笑着,却殊不知比哭还难看。
“你这么喝可真是浪费,你得细细品才对得起我。”
公冶良珏挑眉,将空了的小盅放到桌上,“下回一定。今日还有要紧事要做。”
“什么要紧事?”程宣的心悬了悬,该不会他今日有什么重要的国事要与人商议?
“当然是爱啊,还能有什么。”他嗤笑一声,直接伸手人捞进怀里。
“你!”程宣无奈又气急,双手撑在他胸前挣脱开。\"暂且等会,我回去拿点东西再来,你......你在这等着。\"
说完,便撒丫子跑了。
公冶舌尖顶了顶腮,心里猜测着他一会要拿什么新奇玩意儿回来。在等他回来之前,他还是先把奏折看完吧。
总有他看得下去的。
时间缓缓流逝,不知为何,他的眼前开始慢慢发昏,奏章上的字都开始重影。小腹开始发热,不仅小腹,他浑身都在发热。
他兀而将视线放在了那盅燕窝上。
顿时咬紧了齿关。
最好,最好是为了他自己。
程宣估摸着药效已然开始发挥了作用,便推搡着那小宫女进去。这是他挑选的,长相最出众的姑娘。
给他的。
看着她进去,又把门关上。
那门合起来时的闷声仿佛像一击重拳击在了他的心头。
他慢慢拿起事先备好的铁链将门锁锁死。天知道他的心有多疼。
要是他是个女人该有多好......
公冶良珏死死瞪着那边走边脱走向他的女人,胸腔之内一片翻涌,喉间竟然溢出一丝腥甜。他捏碎了手中的笔杆,尖利的翡翠深深刺进了他的掌心之中。
他站起身,抓着那女人的胳膊往大门口走。全然无视了她的痛呼声。
打不开?!
他还敢把门锁死?!
公冶良珏的唇角缓缓溢出一缕鲜红,他抬脚,直接将门踢了个粉碎。
程宣呆愣在原地,瞪大了双眸望着嘴角挂着一丝血的男人。
“你当真好大的胆子啊程宣!”
“我......”
他话还没说完,公冶良珏便直接将那半赤条的女人扔了出来然后将他拖了进去。
程宣惊恐极了,这门坏了啊......
“不行,没有门!”
“那又如何。你以为有门他们就听不见了你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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