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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两天。
她的烧是退了,但感觉自己已然在死的边缘徘徊了。
程锦乐闭着双眼趴在沈胤的身上,任由他拿着木瓢往她身上浇水。
“不愧是神医的单传弟子,给自己治风寒还真是有一套,两天就好了。”沈胤挑着眉悠哉悠哉的以指尖轻点着她肩头的痕迹。
“......”
他每触碰她一下,她便下意识地瑟缩一下,想睡觉又不敢睡。
沈胤也许是发现了这一点,慢慢地也不再去触碰她,连呼吸都放轻了不少。
耳边是梅花屏风的另一边传来的嘉和嘉叶更换被褥的“淅淅索索”声,便像是催人入眠的曲子一般,程锦乐的眼皮越来越重,意识也越来越消沉。
就在她抵不住浓浓的睡意而入眠时,耳边蓦然传来沈胤不咸不淡中带着邪肆的声音,“朕觉得你这烧虽然暂时退了,但还是再活动活动彻底灭了再烧起来的苗头才好。”
程锦乐猛地睁开眼睛,抬起头恨恨地盯着他。
“不会!”
“那可说不准,朕的直觉一向准的很。”他说着,视线渐渐顺着她鼻尖到唇再到锁骨再往下,停留在那片柔意之上。
她感受到他那直勾勾的视线,恼羞成怒之下伸手朝他的脸就是一巴掌。
“简直不要脸!”
言罢,起身迈出浴盆顺手扯过一旁的棉巾将自己裹住,然后迈步往床笫处走。
程锦乐颤颤巍巍地走着,双腿忍不住哆嗦还要加快步伐,后果便是因为双腿酸软无力而直接跪倒在地。
沈胤慢悠悠地起身,拿起墨袍披上,然后再慢条斯理地将系带随手系上,要不是有旁人在他都不想穿。
因为一会儿还得脱。
她那一巴掌让他心里窝着一团火,本想着放过她,但如今看来......大可不必。
毕竟这不是还有力气打他么。
他缓缓俯**好心将她拉起来。
程锦乐站稳后便赶忙侧身挣脱他抓着她手臂的手,皱着眉往床上跑。
她想睡觉!
男人两步上去将她抱起扛在肩头,阴恻恻道,“还有力气扬得气巴掌,看来你也不是很累。”
“你滚!”程锦乐抬手狠狠拍打着他的背,“滚开!你给老娘死远点!”
沈胤将她扔到床笫之上,嘉和嘉叶见状,十分自觉的赶忙转身溜了出去将门关的好好的。
不知是不是这两天留下的心理阴影着实大了些还是怎的,虽说已经换了新的被褥,但程锦乐总觉得这床笫之上还有一股子挥之不去的旖旎味道。
她扶着发酸的腰转过身,身上的棉巾散落,她又慌忙抓起被子将自己裹起来往床的内侧挪。
程锦乐瞧着沈胤那副戏谑邪肆的模样,再看着他慢条斯理地将外袍脱掉站在她面前。
一瞬间她连用哪种方法阉了他都想好了。
“我已经不发烧了,你可以走了!”
“用完就扔?”沈胤蹙了下眉,单膝跪在床边,上身慢慢俯下去靠近她。
程锦乐死死捏着被褥,近乎咬碎一口银牙。
半晌,她渐渐长舒了一口气,软着嗓音撒娇,“降安,我疼……”
“无妨,你又不是只有那一张嘴。”说着,他欺身而上,将自己的半数重量都压在她身上。修长又骨节分明的指尖轻轻点在她殷红的唇上,轻点。
“这里,还没试过。”
程锦乐面色肉眼可见的僵了下来,怒瞪着他,“别逼我真的阉了你。”
“呵。”沈胤嗤笑一声,俨然没有被她这点威胁吓到,“无妨,先试试再说。”
“不怕我给你咬下来?”
“你把它咬下来朕就把你的也咬下来。”他阴恻恻地笑着,手抓着她露在外面的纤细脚腕往自己腰间扣上。
程锦乐闻言,已然打算抱着同归于尽的想法了。
他将手指一点点伸入她的唇齿间,此时,门外传来一声声带着焦急的敲门声,“皇上!您赶紧去看看大皇子吧,大皇子染了风寒已经发了整整两日的高烧了!太医说要是这热再退不下去可能要危及性命了!”
沈胤的动作顿在原地,眉宇间渐渐浮现出两抹愠怒。
程锦乐松了口气,挑了挑眉以舌尖将他的指尖抵出去,“你儿子快死了,还不赶紧去看看?”
他紧抿着唇,缓缓起身慢条斯理地将衣袍一件件穿上。
她坐起身思踌了下,将被子掀开道,“等等我呀,我也想去。”
“外面冷,在这乖乖睡觉吧。”沈胤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
“不困了。”程锦乐一边说着,一边穿着衣服。感觉到他直勾勾盯着她的目光,她一边穿鞋一边解释道,“你放心,我不添乱,我就想看看。”
无奈,他只能拿起架子上的狼裘披风为她穿好,将帽子也戴起来。
奈何,程锦乐刚走两步就两腿打颤,最终还是耍赖爬到沈胤背上让他背着她去了启祥宫。
刚踏入宫门走到前院,耳边便传来白若霜一阵阵撕心裂肺的怒吼声,“废物!一群废物!本宫要你们有什么用!若是本宫的尽儿出了什么事你们全都得给他陪葬!”
“呀,皇后真凶。”程锦乐趴在沈胤肩头,眉眼弯弯地调笑道,“先放我下来了,我怕一会她冲上来打我。”
沈胤慢慢放下她,然后牵着她的手往殿内走。
白若霜正抱着昏迷不醒的沈尽痛哭着,丝毫没有发现进来的两人。
程锦乐远远望着,瞧着她那副痛苦模样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一时间,整个屋子里的人都陷入了一股诡异的静谧之中,而她方才的那一声轻笑就显得尤其格外的刺耳。
在白若霜耳中。
她缓缓扭过头,望向程锦乐,那双一片猩红的眸子死死瞪着她最终将视线停留在了她与沈胤十指相扣的手上。
像是受了什么巨大的刺激一般,她放下沈尽,疯了一样向程锦乐扑了过来,“你这个贱人!都是因为你!全都是因为你!你一个别人穿过的破鞋为什么一而再而三地要与我过不去!你不是很爱祁珩么!你怎么不陪他一块去死啊!
你为什么不去死!我父亲屠了你们程家满门,但你不是已经杀了他报仇了吗!为什么还要来害我的尽儿!”
她撕扯着她的衣袖,程锦乐躲闪不及,手腕上的佛珠便那般被她扯坏,一粒粒饱满晶莹的佛珠四散砸落在地,发出一声声“滴滴答答”的响声。
沈胤捏着白若霜的手腕,微微使劲儿将她掰扯开,低声厉呵,
“皇后!”
“你不要叫我皇后!在你这我就只是帮你打理这后宫的工具吗!明明......明明在王府的时候你也没有对我这般冷淡的......就是因为她!”白若霜撕心裂肺着,发间的凤钗散落在地,让她平添了许多狼狈,
“她究竟有什么好的?不仅被旁人沾染过,甚至还怀了那人的野种,你这还都能对她这么念念不忘整日里放在心尖上......那我呢......我可是你的发妻啊。尽儿只不过是与她玩了会雪,她自己身子不争气你又为何要迁怒于他!他才三岁啊......你就让他跪在雪中三个时辰!一切都是因为这个贱人!”
程锦乐讶然,原来小尽儿不是因为和她一起玩雪仗而染的风寒,是因为沈胤责罚了他?
她侧仰着头望着沈胤的侧颜,那人神色淡淡,丝毫没有因为白若霜如此歇斯底里一番而有什么波动。
“皇后看来这两日累得不轻。”他冷睨着她,“来人,带皇后回去歇着吧。”
“不!我不要!”白若霜挣扎着,“我要守着我的尽儿!”
“弄走。”沈胤重复道,语声带着严厉。
程锦乐瘪了瘪嘴,淡淡地收回目光无视她的然后迈步向沈尽走去。
小家伙烧得小脸一片苍白的憔悴,他缓缓睁开眼睛,瞧着她,“漂亮姐姐?”
她蓦地乐了,扭头对沈胤道,“沈胤,你儿子喊我姐姐,那我是不是也得喊你爹?”
沈胤蹙了下眉,睨着他思踌了良久还是俯身摸了摸他的脸蛋,然后很快又将手收了回来扭头望着程锦乐,“会不会把脑子烧坏?”
“也不是不可能。”
程锦乐缓缓坐在他边上,随手取了根银针扎在了他肉嘟嘟的小手上,一边轻声哄着,“痛吗?”
“痛痛......”
“那姐姐轻一点。”
沈胤眸光始终落在程锦乐身上,瞧着她那只青葱玉指捏着银白的细针准确而又轻柔地落在沈尽的穴位上。
“朕这些日子颇有些劳累了,乐儿给朕也施个针吧。”
程锦乐翻了个白眼,懒得搭理他。
沈尽没一会儿便睡了过去,他这几日病得厉害一直没睡好,此时好不容易退了烧睡得香甜。
她慢慢地将针一根根取下来,然后静静地瞧着他的睡颜,心里翻涌着的痛处席卷着她身体里的每一处血液。
原本,她也可以有一个可爱的孩子的。
但是被她害死了。
“他有什么好看的,走了,别一会又把风寒传染给你。”言罢,沈胤拉着她便往外走。
他侧首睨着她的侧颜,原本的伤痕冻疮已然消失,那张娇颜已然恢复了以往的美艳,“程锦乐......”
“皇上!左将军已经到京州城门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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