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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胤对她关心别的男人有些不满，尤其还是可能对她抱有非分之想的男人。但他又不想表现得太明显，于是便草草敷衍了两句，“嗯，活着回来了。又给朕带来一堆麻烦。”
“嗯？”她越发听不明白他在说些什么东西，也懒得深入询问。“不想走回去了，叫个轿辇来吧。”
“朕送你回去。”
“不必，皇上不是该去见见左将军？”
沈胤默了默，点头，“嗯，记得用完膳再睡。”说着，他伸手揉了揉她软软的发丝。
程锦乐侧头躲了躲，挥挥手催促他赶紧走。
他薄唇抿了抿，转身往金銮殿去。
左近驾着马一路奔入皇宫，下了马又步履匆忙地往金銮殿去。他不想多想自己为什么要这般迫切，他要赶在沈胤之前到金銮殿。
因为他知道青涵必定会早早候在那里，他有太多的事情想要了解知道。太想太想......想了两年多，日日夜夜每时每刻。
有些念头一旦燃起，便如何都压不下去了。
就像是一片无边无际又平静的林子突然燃起了一簇火苗，却又恰巧遇上了肆虐的风，助长那点星星之火让它吞噬一切平静。
青涵便站在金銮殿前的路口处张望着，他一瞧见左近，那张带着些沧桑的脸才缓缓露出了些笑意。他迎了上去，两人相顾无言，却略红了眼眶。
他伸出拳轻轻击打了下他的肩胛，“我就知道你能活着回来。”
左近望着眼前这两年未曾联系过的兄弟，总觉得他身上原本地那股子不着调不见了。以往一向注重外在形象的他如今竟然满脸的青涩胡渣。
“发生什么了吗......”他犹豫了许久，才试探性地开口问道。
青涵怔愣了一下，随即苦笑了声，摇头。
他不愿意讲，他便没再多问他的事情。
一时间，两人之间陷入了一种难言的沉默。
左近深吸了口气，“那个程......”
青涵瞬间就明白了他想问些什么，笑了笑道，“程皇贵妃前些日子才被皇上从冷宫接出来，前朝重昀太子已经死了。听说她在冷宫受了不少苦头，各宫娘娘都变着法子折磨她，要是这个冬日皇上再不管，她可能熬不过去。”
他瞧着他紧蹙的眉头，欲言又止。
他其实一直以来对程锦乐在冷宫被欺辱这件事都是知晓的，但......但他不能放下那点介怀，便一直置若罔闻。
左近刚想接着询问些什么，却恰好撞见了远远走来的沈胤，赶忙闭上了嘴，与青涵一并迎上前去。
“参见皇上！”
“参见皇上！”
沈胤淡淡地瞥了左近一眼，“进去吧。”
言罢，便率先往殿内走去，里面愕然已经有数名大臣等候着了。
偌大的金碧辉煌的殿内，沈胤站在玉阶上，鄙睨着跪在下面的青年。“说吧，想要什么。”
左近缓缓将虎符呈上，“臣觉得打仗太累了。”
“你的意思是，不想再当朕的护国大将了？”他微微拔高了声线，略带着些愠怒以及威慑。
“是。”
青年的话音一出，在场的所有人无一不是难以置信的。
年纪轻轻仅用了两年便灭了一国，往后还不是平步青云？触手可及的荣华权势以及荣光，不要了？？！
莫非与那程宣一样打个仗打着打着与敌方的谁好上了？
情字误人啊！
“呵。”沈胤嗤笑了一声，“那你说，想要如何？”
“臣觉得，司礼监的职位就很好。”
轰——
此言一出无异于一击重雷劈将众人劈了个猝手不及。
青涵当即白了脸色，赶忙上前道，“皇上，左将军定是舟车劳顿脑子不清醒了，皇上莫要当真！”
“臣很清醒。”他坚定道。
“我看着就是累傻了，哪有人放着一品大将军不当上赶着去当个阉人的？”
“这左将军年少有为是何等的威风，如今这番言论老夫倒是觉得怕不是被小人下了降头。”
“有理有理啊......”
周围响起一片低低的议论之声，但左近却充耳不闻，垂着眸子十分坚定自己的想法。
“臣觉得当个宦官比从武要轻松多了，这两年臣曾数次差点死在敌人手中。臣怕死。”左近悠悠说道。
青涵怒极，将他从地上扯起来扬起拳头朝他门面狠狠袭去。
“你这窝囊废！老子可真是看错你了！”
“毕竟人只活这短短数十年，若是窝囊一些能多活一会儿，不也挺好的。”左近用指尖拭去唇角的血，嗤笑着说。
“你！”
“朕再给你两日时间考虑。”沈胤狠咬着后牙槽，语声便像是从齿缝中挤出来的一般，言罢，他便甩袖离去。
待沈胤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众臣纷纷涌上前去规劝道，“左将军这是何必？成家生子做个男人多好，干嘛要这么想不开？”
“就是啊将军，您年纪轻轻又刚立了这么大的军功，前途无量啊！大好的前程放着不要，何苦去当个下贱的阉人？”
“我想干什么什么时候轮得到你们这群老东西置喙了？”左近冷冷地睨了眼面前喋喋不休的老朽，沉声道。
“......”
此言一出，偌大的殿内顿时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
青年轻蔑地嗤笑一声，往殿外走去。
青涵愠怒之余，更多的还是不解，他长舒了口气迈步追了上去。
“站住！”
左近停了下来，回头望着他，颇有些无奈道，“没什么好劝的，你省省吧。”
“不是，你倒是跟我说说你这到底是为什么啊！”青涵被他气笑了。
“我方才不是说得很清楚。”
“你当我三岁小孩唬呢？你不会真的看上程锦乐那狐狸精了吧？”他说着，笑意已然僵在了脸上。
左近不言，便那般定定地望着他。一切答案便如此尽在不言中。
青涵咬牙切齿地，极度隐忍地捏着他的双肩，“你疯了是不是？那是谁的女人你不知道？为了她你要去当个阉人？你图什么！”
“与你无关。”
“与我无关？你......那女人究竟给你下了什么迷魂汤，老子这就去问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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