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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不说了。”向琬歉意地看着幼弟，也含着声音轻声说话。
然后回头看了看几人，用眼神示意先走吧。
他一出声其他人就意识到自己音量高了，就闭嘴噤声，此刻也循着向琬的示意乖乖的走了。
走得远些了，向婷才出声。“等以后有机会了，能兴办族学就好了，我想肯定有很多人像小志他们这么好学。”
“就算不好学，识字学点手艺也能有个更好的生活。”向琬点头，知识改变命运，这句话被她奉为圭臬。
“这话是真的，我哥就说我不好学，去做个账房先生学学算账也行。”李灏晗灿然一笑。“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能捐点钱在这里先办一所学堂。”
“子晔，我知你家世显赫，但办一所学堂是一件长远需要坚持的事。”向成彬听了很心动，却也知这事做了事不能停的，会伤了孩子的心。
而且还是个耗钱的事，李灏晗总不可能把这些孩子培养了当他的门客幕僚吧，那么就是纯做善事。
向琬想得更深一层的事，做好事也是件费劲事，若有那不知感恩的，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怕是要把李灏晗的那颗少年心伤了个彻底，便也跟着劝。
事实上李灏晗并不如她想的那么脆弱，知他们是关心自己，便说。“我在家就是个好吃懒做的人，有钱也是花在吃喝玩乐上了，给些他们有何妨，我又不求名利也不盼别人感激我。”
人心是矛盾的，李灏晗此刻可以毫无负担的说不求真心换真心，但是真有不堪的事发生的话，最伤心难过的肯定是他。向琬知自己是劝不住他了，心里打定主意若是他坚持要做，自己便把关把孩子们尽力地管教好，争取个个根正苗红。
向成彬也不知说什么，两相对比反而觉得有些羞愧，自己瞻前顾后，思虑颇多。“是我自愧不如了。”
“那是成彬心有成算，我做事更多的是为了开心，我该向你学习才是。”李灏晗也是真心实意地夸，他和别人交朋友就是因为欣赏和羡慕别人身上和自己不同的品格和心性。
相处了这么久，向成彬敢说自己还是在场最懂李灏晗爽朗的性子的，也就没和他谦让着数落自己捧高对方了。
向琬心里却是琢磨着想着吃些什么。之前晒干了的豆角可以做个粉蒸肉，只可惜今年没找到白花菜的种子，不然和豆角泡了腌制特别好吃，她已经开始想念她爷爷泡的泡菜了。
好吃的那么多，但是爷爷的泡菜真的是一绝，出去卖的都是秒空的那种。她前些时间尝了下向春生泡的味道都想去甚远，不过还是可以培养下的。
以前过惯了苦日子，向春生做腌制品的时候还是老习惯不太爱给盐，所以腌菜总是泛了股酸味，正常的味道应该是酸咸的，洗洗加点辣椒炒很香。
夏日里清凉生津的不止拍黄瓜，还有那凉拌莴苣丝，正好手边有可以做一个，因还没见到香菜和生菜，不然这两个凉拌起来味道也是很不错的。
她想着就准备做了起来，向婷就跟着去了。
李灏晗来了这么久还从没去过向家的厨房，也很是好奇地非要跟着去，怎么劝都不听。
他去过自家的厨房的，想看看向家的和自家的有和不同，为什么总是能做出新颖的吃食，勾起他肚子里的馋虫。
向成彬跟着笑道。“那是做菜的手艺，做菜的人不同。不同的人做菜是不同的味道的。”
向琬已经在洗菜了，李灏晗跟在后面也好奇地要帮忙，向琬就叫了停。“李哥哥，你读书把指甲磨平了摘菜容易伤到肉，要像我们这样有点指甲的才容易。”
她在这方面还是很有经验的，贴合肉的指甲摘一两根菜还没什么，多了的就会肉疼，还把指甲染上淡淡的青黄\/色的色素。
“那我能帮什么忙吗？”李灏晗只好放下手问。
“切菜吧。”向琬不假思索，总不能让他去烧火吧。
“好。”
向琬就把洗净的莴苣给他，教他削皮切成细丝，仔细的描述了宽度才放心。“这个是翠兰婶子家的，请无比小心哦。”
“嗯嗯，我做事你放心。”不得不说李灏晗刀工是极好的，一开始还有些不娴熟，但也是切的细，向琬从旁教了他怎么一手握刀一手曲起指节抵住刀面切菜后，他练了两下速度就快了起来。
看得向琬心里担心，就叮嘱了句。“小心点。”
听他应了声也不敢出声了，李灏晗可是正在兴头上，切的砧板是细密的刀落声，她怕让他分了神切到手了。
好在他手上功夫稳当，没出事，不然今天的菜可是要加料了的。
等他切完这个，向琬是不敢让他继续来了，实在是有点害怕。
“那我慢点切吧，我就是想来帮个忙。”李灏晗自觉是没有帮倒忙的。“我帮忙切肉，这个不会很快落刀的。”
“那好吧，一定要小心。”向琬看他表情真挚又期盼。
这顿晚饭是做的前所未有的艰难，李灏晗虽然是没添乱，但是让客人帮忙不合情理，他却是自诩关系亲密，算是向成彬，厚着脸皮说自己也算向家的一份子，帮点忙不打紧的。
做完后，向琬那是鬓角汗涔涔的，都想翻白眼了。
不过饭菜的味道还是在线的，一家人晚上是吃得很舒心。
向成彬可不敢让李灏晗再搭把手了，催着他去洗把脸，向琬看着他的背影舒了口气。
王氏和赵氏就开始收拾桌子洗碗，赵氏就捏了捏女儿的小脸。“都是调皮蛋。”
不是没劝过李灏晗出来，但是几个大人都说不过少年的嘴，从那嘴里吐出的话似是十分有道理。
最后还是向春生发话打消了他们的劝慰。“说不定是人家公子对这俗物感兴趣哩，别伤着累着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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