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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中的呼声杂乱吵,大致都在抱怨一百五十怎么赶超?今年的题目又太难了。
“我有问题。”荜寒在人群的后方突袭一声,声音不大不小,却凭借着他得天独厚的容貌和气场,一下子吸引了全场人的眼球。
老板询问道:“公子有何指示。”
“还有多少灯谜没猜的。”
“看样子估算有三、四百吧!公子现在有多少?”
白芷手高举:“七张!”
七张?老板当场表示:“数目太小的就不要勉强,数目接一百五十的,我倒可以格外推迟一小会。”
荜寒不为所动:“你叫人把字谜全取下,放心,我看字很快的,一小会儿,足矣。”
看字快也要脑子转得快才行,桃园老板看这小子是存心找麻烦的,正要发难,桃花园的主事偷偷暗示老板:“这人好像是富商宋语军之子宋荜寒。”
老板听后马上转态:幸好幸好,差点坏事了。
“来人,将所有的灯穗取来。不过公子,我们有言在先,只能耽误一小会,不能误了放烟火的时辰。”
白芷抢言道:“没问题,我们不是不讲理的人,不怪你。”
眼睛一晃荡,白芷瞅到了刚刚那位跟她吵架的姑娘,姑娘也正用一种欲言又止的目光望着这边。
“荜寒你看那里,那个公子是个姑娘家,想买我的灯穗结果被我羞辱了,嘻嘻。”
那姑娘识得荜寒,当荜寒抬头顺着白芷的意思张望之时,姑娘鼓起勇气想打声招呼,可惜那无情的人无情的眸光一扫而过,并未停留。
荜寒漠然道:“你无端端为什么要羞辱人家姑娘?”
白芷眉开眼笑,得瑟道:“谁让她那么刁蛮任性。”
哟呵,她还有嫌别人刁蛮任性的一天。
而且她口中那个刁蛮任性的人已慢慢靠近,并且尴尬地把话一字不漏全收耳底:
“宋大哥,这位一定是嫂夫人了,方才是芊芊眼拙,冒犯了。”
白芷问道:“你们认识?”
荜寒答道:“她是府衙陆大人千金陆芊芊。”
两个人互不相识,荜寒却只简单为白芷引见了一句陆芊芊,其它并未多言。
“说实话,坊间传闻嫂夫人长得差强人意,不受夫家重视。今日得此一见,才知道谣言并不可信,对比之下,芊芊才是那个小丑,着实应该无地自容,自惭形秽。”陆芊芊的话语丝毫没有影射之意,而且越说越自卑伤感。
今晚第二个人让白芷满头莫名其妙。自惭形秽这个词要对比才出的吧!可平白无故,陆芊芊为什么要和一个刚认识的人比较?
那因为陆芊芊从来没见过,荜寒允许谁离他那么近。
也就这时,桃园的伙计取了一些灯穗来,白芷全部收下。她之所以拉荜寒来猜灯谜,是觉得他肚中有点墨水,也有预感他能赢。
可万万没料到,居然那么夸张,白芷递一张灯穗过去人家说一个答案,接着再来一张再答一题,全程无缝衔接,不带停顿,似乎字看完答案就呼之欲出。
在场不乏有识之士,包括荜寒的启蒙之师陆先生,皆在桃园内徘徊良久,虽然现在看不到灯题,可少年一说答案,总有人恍然大悟感叹差一点点,与谜底失之交臂。
众人皆被少年的才华与机敏折服,场内气氛被点燃,喝彩之声绵绵不绝。
真的只是一小会,灯穗的数目就远超一百五十,桃园老板见状喊停道:
“差不多了差不多了,相信没人不服吧!”
白芷挺直腰板自信满满吼道:
“不服来战。”
“没有!”众人边鼓掌边齐声回答。
“我宣布,今年的元夕夜灯谜的胜者就是这位公子。”
“好!”
再一次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荜寒在旁锤了那丫头一拳:“满意了?”
白芷微笑着回敬一拳:“谢谢你了大才子。”
很快,令白芷不满意的事出现了——桃园老板郑重地奉上今晚的奖品,一个铜黄的鼓槌。
“给我这个干嘛?”白芷不解,不应该给她火种吗?
“瞧见门口三丈外的的铜鼓吗?”
“然后呢?”
这老板想表达什么?
“你过去敲一下,天空就会出现一场盛势灿烂辉煌的烟花。”
等会!
“你的意思是,我过去敲鼓,之后有其他人放烟花……不是我放?”
白芷没想到最后被摆了一道。
老板慈祥中又带点责任感道:“哎,女孩子家家的,放什么烟花,多危险。放心,我早早就安排人在远处候着,就等一声铜鼓了。”
“不对啊,你明明对外放言说赢了可以放烟花的。”白芷真真被气到了。
“对啊,你用鼓声指挥着放烟花的人,四舍五入不就是你放的吗?”
“你……”
白芷气急攻心的怒火足以千里点烟花了:
“宋荜寒,我可以打人吗?”
荜寒亦觉得莫名的荒唐好笑,推了一下她不甘心的脑袋,劝道:“别执着了,快去。”
不料白芷将鼓槌往他怀里一送,荜寒喝道:
“喂,别闹!”
白芷后退一步,远了他近了群众,煽动众人道:“今晚的胜者是这位公子,是不是应该由这位公子来敲响这元夕夜最后的绚丽?”
“是!”凡人的本性,看热闹不嫌事大。
“你……”
“不要你你我我的了,快去,我要看烟花。”
白芷为荜寒推进几步,他不情愿地回头望了一眼那丫头,越来越得寸进尺,谁养得这本性的?
随着万众瞩目的鼓声一响,一粒粒闪亮的“金砂”滑飞天际,爆发出七彩的美丽,漫天斑斓绚烂,夜如白昼。
这奇光异彩,人们抬头望得如痴如醉。白芷的耳根被一股怪风侵袭,她嘲谑道:“谁人说不能乱用武功,轻功就不算吗?”
那人道:“都在看烟火,没有人留意的。”
那么,为什么……
白芷一愣,像是刹那间烟火的热烈悸动了芳华。
她若有所想地低头转移视线,如荜寒所言,所有人都在看漫天彩华,独他在看她。
“夫人说她不会养孩子,把你养得眼睛不会流泪,嘴巴寡言少语,不会牵别人的手,没有七情六欲,铁石心肠,更不会心疼。”
“你认为呢?”
“像是这样,又好像不是这样。”
对人处事像这样,对她好像又不是这样!
“小芷,你和别人一起猜过灯谜,逛过庙会吗?”
“有啊,越热闹我越不喜欢一个人呆着,每年我都会和一大帮师兄妹玩一晚上的。”
“我和你不一样,越热闹我越讨厌……”
我只愿意和你过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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