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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阅读 > 穿书:弟弟是朵黑莲花 > 第10章沈如鸳越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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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京城,四方殿。

    太上皇盘腿稳坐,吐纳完最后一口气,徐徐的放下手掌,睁开眼。

    眼神灼灼,气势逼人。

    苍老的太监慢悠悠的递上一杯清茶,如树皮般干枯的脸上,露出真诚的笑意,“恭喜主子,再度突破,当之无愧的第一人。”

    太上皇接过茶盏,一口饮尽,不无感慨的长叹:“沈家女果然是沈家女,多亏了那两枚鸡蛋!”

    老太监垂手,恭敬的站立着,不再多言。

    思忖片刻,太上皇站起身来,快步走到桌旁,提笔刷刷写着。

    写完后径直递给老太监,凝重道:“阿蛮,传我口谕,让皇儿按我所写来办。”

    阿蛮迟疑,犹豫着开口:“主子,您闭关期间,沈小姐因涉及三条人命,此时正在牢狱之中。”说罢,他把沈如鸳从容赴刑的场景给太上皇说了一遍。

    茶杯重重落在桌上,太上皇眯起烁眼,沉声道:“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这丫头,倒是个执拗之人。我喜欢。”随即抚须大笑:“我信那老秃驴一次。切莫让别人捷足先登,去办吧!”

    点头称是,阿蛮匆忙离去。

    刑部天牢。沈如鸳正盘腿坐在枯草上,女子神色镇定,甚至还有心情打量四周环境,一副游玩的模样。

    无人可知,她心里这会正在天人交战,和黑袍人聊得火热。

    “老黑,我的表现还不错吧?不畏权势,一生清高,淋漓尽致啊!”她没心没肺的邀功,对自己之前的表现很是满意。

    黑袍人沉默半晌,不悦的问:“此事有些棘手,接下来你有何打算?”

    捧着小脸,沈如鸳蜷缩在墙角,几只耗子飞快跑过,让她脸色微变,“你带我走吧?我们离开沈府,等我有些能力了,我再回来帮你完成任务。”

    痛失爱子的三家定然不会就此罢休,她知道自己没有杀人,可没有证据。这可不是小打小闹,以左相府为首,那三家联合起来,纵然将军府再如何得宠,亦难堵悠悠之口。

    惆怅之时,牢门外王雄脸色沉重的走了过来,她略带希冀的抬眸,却听王雄道:“刑部仵作多次验尸,确实没有其他问题,只有膝盖处的鞭伤。如今左相带着其他两家,在乾清殿以死相逼,要你偿命。皇上不可让老臣寒心,沈小姐,我……”

    “无事。”沈如鸳抬手打断王雄的致歉,她悠然叹息:“王叔,不是你的问题,你不必自责。”

    粗旷男人眉眼纠结,垂头一会,好像下定了什么决心,咬牙道:“当年,若非襄国夫人信任,我不知现在何处。当日,若非沈小姐的……药,我这一身伤病,还在日日忍受折磨。”

    中年男人目光炯炯,坚定的继续说:“沈小姐,我会想办法,放你走。”

    沈如鸳愣住。根据她的了解,王雄是个克己复礼,忠君不二之人,不然,也不会在大梵气数已尽之时,还坚守皇城。可此刻,他竟能为了故人之女,做到如此地步。

    在现代时,每个人都很忙,极少能体会到这种情谊。她的喉咙被梗住,想说些什么,又张不开嘴。

    乾清殿上,剑拔弩张。

    龙纹大柱上,血迹斑斑,左相额头亦满是鲜血,被人扶着,瘫倒在一旁。

    沈怀谨脸色阴沉的看着这老头,咬牙切齿:“左相竟如此着急给我女儿治罪,不惜以生命相挟。”

    龙椅上的皇帝一筹莫展,不忍再看下方景象。这时,从内殿缓缓走出一人,正是阿蛮老太监,手捧书信,递给皇帝。

    仿若看到了救星,皇帝急忙接过,展开,一口气看完。殿内众人目不转睛的盯着皇上的表情。

    “哈哈哈哈……大喜!大喜啊!父皇突破到九星强者,当之无愧的天下第一人!”皇帝兴奋的脸颊通红,如喝醉了酒。

    如今天下四分,以一至九星等级划分武功,九星强者凤毛麟角,算上刚刚突破的秦天仰,也不过三人。

    殿内众人没了心思争论不休,眼神晶亮的看着皇帝手中书信。一个九星强者,意味着大梵国在秦天仰在世之年,都有重要的一席之地。

    皇帝冷静了几分,睥睨一番下方,语带不满道:“你们可知,父皇在八星桎梏多年,为何能一朝突破?”

    众人摇头。

    “因为沈小姐,沈如鸳。”皇帝的话激起千层浪。

    什么意思?沈如鸳?跟沈如鸳有什么关系?

    皇帝却不愿意再说,只挥了挥手,“朕要去探望父皇,你等退下吧。”起身要走时,又看了眼沈怀谨,语气温和:“沈爱卿,沈小姐定会安然无恙的回到沈家,你且放心。”

    “皇上!老臣不服!”左相怒火攻心,一口鲜血喷出,气得晕厥过去。

    一时间,又是手忙脚乱,鸡飞狗跳。

    消息还未曾传到刑部天牢,沈如鸳正惆怅的喝着牢中稀饭,一碟青菜,滋味寡淡。

    喝了几口,她听见脚步声传来,牢房外响起王雄的低沉声音:“沈小姐,沈家出事,我有要事跟你说。”

    沈如鸳腾然起身,碗筷跌落在地,她没有意识到自己此刻的焦急,“沈家怎么了?”

    “事关重大,我进来跟你细说。”王雄走上前,掏出钥匙警惕的打开牢门。

    天牢有种奇异的安静,平时在各个牢房间走来走去巡逻的狱卒都不见身影,也不知出了何事。

    王雄走进牢房内,脚步匆匆,神色凝重,俯身过去与沈如鸳耳语。

    沈如鸳毫无防备的附耳上前,只听耳边响起男人沙哑的愧疚嗓音:“沈小姐,得罪了。”

    她意识到不对,但已来不及。被一记手刀劈在后颈,瞬间陷入昏迷。

    粗犷男人冲不远处的亲兵招手,示意两人过来。亲兵上前,把昏迷的女子裹进黑布,抬起担架,三人抬头挺胸,稳步朝外走去。

    出这天牢,要经过数道关卡。

    但凡有人手持兵刃拦住,王雄便上前出示令牌,显得镇定自若:“这人得了急病死了,浑身溃烂,恐怕会传染。我带去焚烧……”

    守卫们伸出拉黑布的手倏的收回,讪笑道:“提司大人所言甚是,劳烦您快些处置了。”

    说罢,他们纷纷捂着鼻子后退,迫不及待的放行。

    沈如鸳是在剧烈颠簸中醒来的。

    她摸了摸酸痛的脖颈,抬头打量四周,很快明白自己是在一辆马车里。

    一个大包袱放在她身旁,拆开一看,几件普通的女子布衣,还有一袋银子,数百两银票,以及一封书信。

    “如鸳,请容我如此冒昧唤你。我半生戎马,十四岁时就随你娘南征北战,成为她手底下的金刀卫一员。若非你娘提拔,我许还是一个农家粗汉。

    可惜,昔日的苏将军变成了襄国夫人,出嫁从夫,王雄亦老矣,难觅金刀卫往昔辉煌。今日你遭此大难,不为别的,但为苏将军知遇之恩,我亦万死不辞。

    如鸳,王叔能力微薄,无法给你更多周全,你若信我,可一路朝北,至金山城,凭此书信寻一个叫涂老三的人,他会护你。”

    一滴清泪垂落,噼啪打在信纸上,晕染开墨迹。

    这一刻,她心底升起无尽的感动与愤怒。感动于危难中的庇护,愤怒于那三家的逼迫。

    她没有杀人。她确信。

    她不能离开,一旦事发,王雄必将以失职之过处以极刑。不然,难平左氏三家的滔天怒火。动不了沈家,还动不了区区一个提司吗?

    “停车,停车!”想到此,她忙打开车门,冲驾车之人大叫:“停下!”

    “小姐莫急,郡主就在前方接应您,很快就到。”那人扭头,赫然是凌护卫!

    郡主?!怎么会?!

    马鞭被男子狠狠一抽,极速往前。

    沈如鸳向后跌倒在马车内,杏眼圆瞪,难以置信。以前世的结局来看,她不信王雄会跟海瑶光联合,不然定会在信中说明。

    海瑶光是何意?

    她的脑袋急速运转,慌忙在心底问黑袍人:“老黑,你在吗?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无人回应,该死的黑袍人不知又去了哪里。

    五十里长亭外,一身红铠甲的女子正带着部下在此等候,目光眺望远方,深沉莫测。

    清绝无双的白衣男子走到她身旁,给她披上披风,眼神遣倦,语气温柔:“姐姐,当心着凉。”

    海瑶光只浅浅一笑,满是忧虑:“好在红缨卫查出王提司偷放鸳儿之事,她孤身一人逃亡,我总是担忧的。”

    沈不离眉头轻蹙,迟疑道:“姐姐,我倒觉得她远走高飞挺好,以后,义父义母便只有您一个女儿。将军府势力总归会属于你。”

    闻言,女子愕然扭头,侧身凝视他,眸中带着深思:“在你眼里,我是这样的人。”

    长亭两侧,烟柳垂落,鸦雀惊飞,波澜不惊的水面荡起层层浪花。

    沈不离缓缓垂头,“我只是说,即便是真的,我也会帮你。”

    爱人,爱她的全部。好与坏,善良与私心。

    马车的门被紧紧锁上,无论沈如鸳如何拍打都不曾打开,等门被打开,她眼前骤然一亮时,已抵达目的地。

    她看见一红一白两道身影伫立在眼前,似一双璧人,般配极了。

    “鸳儿,你受苦了。”海瑶光飞身上前,语带关切,握住了她冰凉的手。

    为静观其变,沈如鸳佯装委屈:“我没有杀人……姐姐……”

    一双芊芊玉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肩发,心疼不已:“我知道。所以,我是来帮你的。鸳儿,我不知王雄与你说了什么,但我觉得他毕竟是外人,万一不可靠,泄露你的行踪便危险了。这些人都是我从红缨卫里精挑细选的,可护你去我娘亲身边。她也算医毒双绝,可护你无忧,你不必担心。”

    原来如此。的确是医毒双绝,她若去了,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沈如鸳压下眼中冷意,娇笑出声:“姐姐考虑周全,甚好。”

    海瑶光满意的笑了笑,站起身来,俯视着她,轻声细语:“既如此,西岭遗迹或许与鸳儿无缘,西风便交给我照顾吧。”

    女子胜券在握,她向来喜欢光明正大的获取自己要的一切,以世人都会赞誉的方式。

    几个身材健壮的红缨卫走到这边,围住沈如鸳,硬邦邦的说:“沈小姐,走吧。”

    这般境况,她不得不从,但她想抓住最后一抹希望,对不远处的沈不离大叫道:“沈不离!你多次想杀我,我未曾怪你。你夺我紫玉,我未曾怨你。我希望你能看在十三年前,我曾开口求爹爹带你回沈府的份上,你能真心护我爹娘一二!”

    十三年前,带回沈府。

    熟悉的字眼,一生的执念。

    像是天际流星,划过沈不离眼前,惊醒了精心编织的美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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