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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掉蔡童打来的电话，罗其晗问纪昶：“陈寄南这个人也存在于你们的上层世界吗？”
纪昶摇头，“但他的父亲在我们那里，并且是那叔的继任者。”
那娜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赶紧道：“上次攻击你们两个的pet，额……”
罗其晗抬手，“没事，还是按照你们的习惯来称呼，保证效率。”
那娜见纪昶也点头，便放宽心下来，继续说：“上次在雨中攻击你们的pet在审讯室自杀了。”
“什么？”纪昶大惊。
要知道上层世界的审讯室严密程度不亚于下层世界重案队的玻璃屋。
罗其晗也满腹疑问，问道：“我听说你们的审讯室和我们的玻璃屋出自同一人之手，我们的玻璃屋都不会发生犯人自戕，你们的内部已经腐化到这种地步了吗？”
那娜皱眉摇头，道：“具体情况还未可知，我需要亲自回去才能了解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纪昶赞同道：“嗯，你不在那边我始终放心不下武平和蔡童他们两个，还有，你回去后给武平带句话。”
正说着，纪昶将那娜叫到一边，在她耳边说了几句，就见那娜的表情越来越不对劲，最后都不顾纪昶把她叫到一边是为了保密的目的，大喊道：“你这是要做什么！”
纪昶皱眉，“你不需要知道太多，只管照做。”
说罢转身就走，在另一边假装玩手机的罗其晗不知道这两人产生了什么分歧，他看起来对此毫不在意，但究竟在不在意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
那娜离开了。
罗其晗虽然手里依旧摆弄着早就黑屏的手机，但他的目光一直跟随着纪昶，最后他还是问道：“你那样着急那娜回去，是有什么要瞒着她的吧。”
纪昶丝毫没有隐瞒的意思，他坦然说道：“其一就是你说过，需要你这边的那娜面对她父亲的死亡，剥夺他人为自己在意的人伤心，其实也是一种变相的不尊重，而且总是霸着人家的身体总归不是什么道德的事。至于其二，你还记得我和你说过的那个和林思源动手，直接导致他被辐射的罪魁祸首，技术部陈部长吗？”
“当然。”
纪昶长呼一口气，“最后也是他，签署了那叔成为实验体的文件，并且那叔心脏病突发时他就在现场。而且，在那叔去世后他成功接任那叔的位置，他还是你们世界里的刑侦部部长陈寄南的父亲——监察署的副署长。”
罗其晗放下手机，双手交叠，手肘架在桌上，思索了一阵道：“你的意思是，那叔在你们那边并不是心脏病突发去世那么简单？”
“嗯，那叔心脏一直不好的确是事实，但他发病的时间未免太过不对劲，那日的前几轮实验无论怎样高强度那叔都从未有过发病迹象，并且技术部也一直在监控他的身体状况。像我们这种经受过辐射的实验体其实很稀缺，所以为了能够充分被利用，实验体再怎样被折磨，最起码活着还是会保证的。”
“所以，”罗其晗听到纪昶坦然地提起他们那样的实验体，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把话接了过去，“那娜对这一事并不知情，你还是想继续瞒着她。并且你现在想问我，愿不愿意和你一起去探探我们监察署的副署长。”
纪昶还没等露出自己的小心思即将得逞的表情，罗其晗突然改口。
“不，不是问我愿不愿意，而是你去定了，我爱跟不跟。”
纪昶表情此刻变得很奇怪，他突然埋怨起他的罗组长，为什么要把罗其晗设定成看透人心的能力和他如出一辙，但性子却相去甚远。
这就导致纪昶对于罗其晗的很多出其不意完全招架不住。
“你是不是在想为什么你们的罗组长设定我的时候把性子设定的和他那么不一样？”
纪昶终于忍不住了，“你走不走！”
罗其晗见自己惹怒了纪昶，突然变得开心了起来，他笑着起身，边推纪昶的后背边说：“走走走，我去开车。”
罗其晗家所在的小区地下停车场很大，空调也开得很足，纪昶突然有种后背发凉的感觉。
他看向身侧的罗其晗，发现对方似乎对这种温度没有什么异样感，便收回了目光。
罗其晗不知纪昶在看什么，但他想起临走前两人的对话，便开了话头：“其实在以前，我和你们的罗组长性格想法是一模一样的。”
这个话题成功且一定会引起纪昶的十万分注意。
罗其晗继续道：“或许是那么多次被清除记忆，尽管你们做的再干净，我想我们内心深处依旧还是有感觉的。所以这一次，我突然在某一天发现我并不想如此行事，我发觉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并不是大家所认知的那样。”
纪昶微低着头，道：“其实这不是第一次了。你在很久之前，就已经展现出了这一特点，也正如此，他才发现并决定要解救你们。”
“打住。”
罗其晗的好心情突然被纪昶脱口而出的“解救”一词驱散得干干净净。
“我本以为那日我说你们罗组长的想法是伪善，你说你也自始至终如此认为是你终于想明白了，结果你现在还是一副站在道德制高点的模样，学他就那么好吗？做你自己不好吗？你明明和他的想法以及做事风格完全不一样。”
做自己——
纪昶一时愣了神。
罗其晗伸出手在纪昶面前摆了摆，还没等纪昶回过神，罗其晗突然一把将他拽住，几乎一秒不到，两人同时摔到地上，躲在了一辆中型面包车的侧面。
与此同时，枪声四起。
二人对视，瞬间明白，有人来灭口。
罗其晗掏出枪交给纪昶，自己则拔出藏在小腿内侧的匕首。
两人躲避间，纪昶忽然闻到越来越重的血腥味，他往罗其晗身上看去，果不其然，在他的后背有一条二三十厘米的血口，一看就是流弹擦伤的结果。
“你受伤了。”
“小伤，不重要。现在咱们两个能不能活着出去才是最大的问题。”
“我把枪给你，我用匕首。”
“你别那么不懂事！”罗其晗生气的怒吼淹没在了此起彼伏的枪声中。
但纪昶却看得明白，罗其晗真的生气了。
“就像你说的，我受伤了，准头有限，你拿着枪我们的存活率更大。我不信你那边的罗其晗和林思源这两个老师没有教你。”
“你……”
纪昶刚想问，你是怎么知道他们两个对他是亦师亦友的身份，一枚子弹就擦着他们的脚边飞过。
罗其晗知道纪昶想问什么，急道：“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你的十一点方位有一个射击老手，有把握击毙他吗？做不到击毙也可以，争取到五秒时间就够。”
纪昶的心思转过了无数个弯，谁告诉的罗其晗，他其实早已猜到。
而罗其晗对于他射击水平的误解，就像是最开始他误会罗其晗的厨艺一样。
纪昶只弯起一侧嘴角，脸上的笑容与平日里大相径庭，带着说不出的邪气。
他慢慢起身，将自己完全暴露在敌人的射击范围内。
“‘你’是我的射击老师，你觉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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