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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其晗直觉不对劲。
“那娜蔡童，你们去查探一下宜城所有居民的情况。武平，你带着武静回重案队调取署里所有人最近的行踪。”
“是。”几人领命迅速离开。
纪昶缓缓睁眼，他动了动身子，发现后背的烧伤已经愈合大半了。
罗其晗转身就看见纪昶挣扎着要起身，他上前一步扶住。
纪昶：“最近宜城有不对劲吗？”
罗其晗安置好纪昶，让他半靠在床边后，坐下说：“我怀疑宜城大部分居民包括警署里的其他警员被控制了。”
纪昶听罢皱了皱眉，却没有说什么。
罗其晗：“你想到什么了？”
纪昶摇摇头，说：“不好说，但直觉很不好。”
罗其晗歪头看着纪昶，认真道：“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上层世界到底发生什么了吗？还是说我们堂堂的特缴组组长需要再来一颗糖以作奖励？”
纪昶有些失笑，抬眼看向罗其晗的眼睛，“未尝不可。”
糖块就放在纪昶养伤的床旁边的第一个抽屉里，罗其晗拉住拉环向外一拽，取出一颗柠檬糖，熟练地扒着糖纸。
纪昶看着抽屉里印象中貌似和三天前相比已经所剩不多的糖块，再舔舔自己的后槽牙，其中一颗隐隐传来些痛感。
他不可置信，但也觉得有些好笑地问：“消失的那些你不会都喂给我了吧？”
说话间，罗其晗已经扒好糖块并且不怎么温柔地塞进了纪昶嘴里。
他毫不在意地说：“对啊。”
“罗其晗！你天天喂我糖，而且我还三天没刷牙！”
罗其晗听到这话凑近纪昶嗅了嗅，直起身非常正经地说：“不臭，都是柠檬味。”
“我指的是我蛀牙了！”
“多大人了，蛀牙就去补，再说了，是你哭着求着我给你买糖吃的。”
“我什么时……”
罗其晗突然一抬手，打断了纪昶。
他道：“差点又被你转移了话题。武平他们怎么样了？我以为他们会和你一起过来。”
纪昶的目光迅速暗沉下去，“你离开不到一小时，粉色级别高层全部凭空消失，然后我们又被一群不知何时突然冒出来的人袭击。”
“你又打算自爆。”这是陈述句。
纪昶一怔，随即苦笑道：“是，但被及时制止了。”
究竟为什么对罗其晗这么坦诚，纪昶自己也不知道，几乎是下意识，到嘴边的隐瞒突然就转了话锋。
罗其晗站起身，走到卧室门边，点燃一支烟，也不抽，只是用食指中指夹着。
看着罗其晗的背影，纪昶没来由地感到一些揪心，他刚要开口，罗其晗的手机铃声突然阻止了他。
“喂，武平。”
……
挂断电话的罗其晗转过身来，眼中的猜测与震惊大大方方展现在了纪昶的面前。
“什么消息？”纪昶问道。
罗其晗坐到纪昶面前，控制着自己声音的抖动，问：“你最后怎么逃出来的？”
纪昶说：“爆炸，不知是谁救了我们，后来那娜和蔡童把我扶到梦椅里，让我离开了，他们现在不知是什么情况。”
罗其晗看着纪昶的眼睛，慢慢说出武平在电话里告诉他的调查结果：“宜城所有十八岁以上四十五岁以下的男性，几乎……全部消失。”
糖块在纪昶的嘴里瞬间碎成两块，一小块残渣卡进了他的牙里，正好是那颗蛀了的牙，因为他感受到了连入大脑神经的疼痛。
疼痛与震惊没有影响纪昶大脑的思考，他道：“几乎……全部消失。高层的确有很多四十五岁以上的男性，但十八岁至四十五岁的也不少。”
罗其晗太阳穴上的青筋清晰可见跳动着，他似是愤怒到极点，道：“是了，虽然我认为高层不会傻到这种程度，但他们如此大手笔让这么多无辜的人当他们的马前卒，我们也不是陪他们玩不起。”
罗其晗站起身，对纪昶说：“你的伤还需要休息一段时间，我去和那娜他们会合，手表联系。”
说着，罗其晗已经转身走至门口。
“罗其晗！”
纪昶撑着身子对罗其晗喊道。
罗其晗没有转身。
“别死了，”纪昶蹙着眉，强迫自己去笑，“会很麻烦。”
罗其晗没有回答，只停顿了两秒，便抬步离去。
“那娜，通知武平，半小时后解放中路天星花园二号公寓楼天台集合。”
对着电话另一头说出这个从未提及过的地址的罗其晗，重重呼吸着。
宜城监察署内，张楷瑞端坐在署长办公室，几声沉重的脚步声逐渐传入他的耳朵。
看到来人，张楷瑞笑道：“纪组长，终于等来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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