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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周卖了不止一个孩子，目前知道的就是周大娃和马上要被抵押出去的周东一。
“说说吧，遇害的是你哪个孩子？”曹钧单刀直入，懒得跟这种人绕圈子。
估计是下午的事情让老周还有阴影，本来还在哭，一下就收住了。
“那是我家老三。”老周似乎有点害怕曹钧的样子，就说了这么一句。
“说说具体过程，为什么没发现孩子丢了。”曹钧可不吃他这套，他也没功夫管这个人是真难过还是装的，案子才是首要的。
“俺家老三卖了有一个月了，卖了就是别人家的了，谁还管的了啊，这要不是你们让我来认，俺都不知道老三没了。”老周也不哭了，脸上还有些恼怒。
曹钧解读的是这孩子都跟我没关系了，他死了你们还要来找我真是晦气，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想了，反正这不是一个孩子没了的父亲的正常反应。
曹钧眼看问不出来什么了，就走了出去，点了根烟，想了想看到的那几个孩子，又回头看了看里面不知道在自言自语什么的老周，有点压抑。
齐顺这边脾气就没那三人那么好了。
齐顺把老赵拖到监控死角，给了他一脚，才开始问话。
“老实交代吧，不然，呵。”
老赵今天没去赌博，被抓的时候也莫名其妙，只以为是赌博被逮住了，没想到还有孩子这么一出。
“那是俺家小虎，俺家两个男娃三个女娃，本来俺是想卖女娃，但是那人说了女娃没有男娃价钱高，俺欠挺多钱的，没办法才把小虎卖了，卖完以后俺怕俺想孩子，就没去看过他，俺怕俺一看，就想把孩子偷回来啊，没想到，再见面娃就没了啊。”老赵捂着脸呜呜的哭了起来。
齐顺同样不吃他这一套，他不觉得能心安理得卖孩子换钱的人是什么好人，再可怜他都不会有同情心。
曹钧过来的时候齐顺刚好出来，两个人互相摇了摇头，都是毫无头绪，什么都问不出来，也不知道陆淮那边怎么样。
“我去打电话问问那边留守的，几个受害人家里人都怎么说。”齐顺眼看这边问不出线索，只能打电话从另一边下手。
本来把人带回来是最好的办法，但是因为带回来一大批人需要审问，那边又得要人留守，人手就不够了，索性就直接让留守的代劳了。
接电话的是齐顺带的一个小实习生，还算认真踏实，比较靠谱。
“那边问出什么来了吗？”齐顺把玩着手上的中性笔，不时回头看一眼审讯室的人。
“没问出来什么，基本上都是一问三不知，要不然就是在哭，哭到最后也问不出来个什么，不过有一家倒是特别，姓孙的这家，这家女主人也在哭，但是她得知这个消息并不意外。”实习生也是第一次单独审讯，得不到线索还是有些灰心丧气，这才更认真的问话，不然怕是也看不出来这细微的差距。
“先把人带回来吧，回局里问。”齐顺电话刚挂，陆淮就出来了。
“陆队，留守的人发现了线索。”齐顺把实习生给他说的话，给陆淮重复了一遍。
“这个应该就是我今天跟你们提的那个人，看来，突破口就在她身上了。”陆淮自己也毫无头绪，看谁都像嫌疑人，看谁又都不像。
但愿这次能发现点什么。
陆淮靠着窗户发呆，看着黑透的夜，没有一点星星。
这个时候大家早就该下班了，但是今天，不约而同的同时加班，甚至饭都来不及吃。
不等陆淮胡思乱想完，实习生就把人带回来了。
陆淮听到动静，过去给人倒了杯水，让人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毕竟不是犯人，不能跟审犯人一样的审问。
“您是知道点什么的吧？”陆淮搬了个凳子坐在对面，态度温和。
“俺什么都不知道。”约摸是哭的太狠，女人嗓子都是哑的，说话都说不太清楚。
陆淮虽然急于破案，但是看到人这个样子，也不好逼迫。
“您先想想，想说了再说，我带您去休息室休息吧，天色晚了，再回去也麻烦了。”陆淮有些担心，万一那个凶手没有抓来，对这唯一有可能知道点什么的人下手，线索就真的彻底断了，还是把人留在警局安全。
陆淮跟沈斯年把人送到了休息室后，就去了法医室，宋凌朗正坐在那发呆。
多次验尸也没有新的发现，宋凌朗有些无措，他想多发现点什么帮助破案，还有早点为这些孩子讨回公道。
“带你去吃点东西。”陆淮对着沈斯年说道。
“我吃不下。”这时走廊里没人，沈斯年靠进了陆淮的怀里，环抱着他说道。
“将就吃一点，忙了一天了。”陆淮其实也吃不下，如果不是沈斯年在的话，他估计不会吃的。
门口的小吃店人也不多，差不多到了快关门的时候，两个人都没胃口，随便吃了一点。
吃完饭，陆淮靠在警局门口点了根烟，沈斯年给烟夺了下来，皱着眉头看他，“不许抽。”
陆淮失笑，一天的抑郁心情总算是好了一点。
“我们今天估计要通宵，你是回家睡还是在警局休息。”
“在警局陪你。”陆淮都不回家那自己回家干什么，沈斯年脑海里只有这么一个想法。
“我们回去吧，外面冷。”沈斯年自然的牵起陆淮的手，跟着他一起回去。
陆淮本来是让沈斯年先去休息，但是沈斯年不肯，紧紧牵着他不撒手，陆淮也就随她去了。
齐顺和曹钧还在整理今天的线索，线索其实很连贯，从头到尾都能串到一起，但是和分尸案没有太大关系，到了现在，他们也只是知道几个孩子的身份，以及他们的父母是谁，其他的一无所知。
陆淮坐下来，一遍又一遍的看着这些东西，一点点的捋，沈斯年在旁边看的心疼，想开口让他别看了，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陆淮终于受不了了，抓狂的把东西一扔，靠在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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