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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淮静下心把一系列串起来，终于发现了他今天一天觉得的违和感在哪。
“我知道了。”陆淮桌子一拍，站了起来，把三个人都吓了一跳。
“我知道谁在撒谎了。”
看着三个人盯着自己，陆淮打算卖个关子。
“明天再说吧，走了，先去休息，明天还有一场恶战要打。”说完起身牵着沈斯年休息室走。
齐顺悄咪咪在他后面竖起小中指，暗自埋怨这个撩了就跑不说完的队长。
“对了，休息室那个证人，有什么动静记得叫我，她是最重要的一环。”陆淮突然回头说了句话，吓得齐顺一慌，还好曹钧眼疾手快把他拉到身后。
陆淮狐疑的看看两个人，也懒得跟他们计较。
陆淮并没有怎么睡，第二天一大早就起来了，起身去给其他人买早餐，给其他人一人买了笼包子，又私心给自己家溏心带了瓶牛奶。
给大家分了分，就去了休息室。
不出他所料，里面的人并没有休息。
递了份吃的过去，女人接了过去小声道谢。
陆淮也不说话，安静的等着她吃完。
“我可以去看看大成吗？”女人低声的询问陆淮。
“可以，只是不知道你能不能承受的住。”尸体虽然被拼接起来了，但是那个画面，陆淮真的担心这人受不了。
“没事，我可以。”大概是想到了孩子，女人死水一般的眼睛里，有了一丝光亮。
在陆淮预料之中，看到孩子尸体的那瞬间女人就崩溃了。
“啊！！！啊！！！”女人说不出话来，推开旁边研究尸体的宋凌朗，扑到孩子尸体上放声大哭。
此时面对这个失去了孩子的母亲，他们只有深深的无力感。
沈斯年踮起脚尖轻轻的把陆淮皱起的眉头抚平，陪着他看着女人发泄。
一个人悲伤到绝望的样子，大抵就是这样了吧。
沈斯年牵着陆淮的手力度紧了紧，微微红了眼眶，当初她的崽崽抱着她毫无生气的尸体，也是这般撕心裂肺的。
陆淮本意是等女人发泄完，询问她自己昨天想出来的线索，但是没想到还没来得及问，人就哭晕过去了。
还好宋凌朗虽然是法医但是也学了基本医学知识，检查了一番确定是悲伤过度加上营养不良引发的昏厥，休息一会就没事了。
把人扶出去休息后，转身就看到齐顺眼巴巴的看着他。
“我昨天可能是太急了脑子懵了，没有看出来，你们还记不记得第一次去问话，我问的就是老孙家，就是里面这个晕倒过去的，这个人身上全是伤，还有她态度支支吾吾特别有问题。”陆淮看了看几个人一脸茫然的看着他，摇了摇头，接着往下说。
“这件事说明，老孙是一个经常家暴的人，然后昨天赌博的那几张纸，老孙是个连妻子都能抵押出去的人，不知道你们注意没有，他们这群人都很穷，所以卖孩子，但是没有人会去卖妻子，一方面因为他们穷娶不起第二个，另外一方面就是他们有了妻子就可以再生孩子，所以老孙一定不像他表现的那么无害，但是大成的事情我没有想通，所以还是得等人醒了问问，如果不是凶手，也一定是知情人。”
陆淮一口气说完，大家也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我觉得大概不是他吧，如果是他的话他家大成也在里面，他就这么一个孩子，而且如果他妻子是知情人的话，怎么能忍受他杀了自己孩子。”齐顺听的有些疑惑，还是提出了自己的问题。
“这点也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一切只能等人醒了再说，这是目前发现的唯一突破口，死马当活马医吧。”陆淮明白齐顺的意思，但是他的直觉告诉他，他找对了，一切只是需要一个证据。
这一等就是一天，下午接近吃完饭的时候，人终于醒了。
但是醒了以后的状态就是不吃不喝不说话，一直发呆。
陆淮拦住了想要去问话的齐顺，冲他摇了摇头。
“没什么事就先下班吧，辛苦了，明天继续。”说完带着沈斯年先走了。
齐顺不明白为什么，疑惑的眼神看向曹钧。
“你现在去问什么也问不出来，给她点时间吧，她需要缓缓，没有一位母亲能够容忍自己的孩子死了还被人分尸。”曹钧拍了拍他脑袋。
“走吧，辛苦了，别纠结了，我请你吃饭，明天再问，给她时间缓冲一下。”
齐顺点点头，跟着曹钧蹭饭去了。
陆淮回家以后就瘫在沙发上上不想动弹了。
“如果顺利的话，这个案子明天就能结案，如果我猜错了，就又一点线索都没了。”
沈斯年看着略显疲惫的陆淮，一时间有些心疼。
“肯定会顺利的，凶手会得到应有的惩罚。”
哄小孩子般的口吻让陆淮心情略微好受了些，把人拉下来坐着。
陆淮把人抱住，头埋在沈斯年颈间。
“我也难受，他们才那么小，生活刚刚才开始，就这么没了。”
陆淮突然展现的脆弱让沈斯年又想起了两年前那个绝望的他，轻轻的把手放到人后背上轻轻的拍着。
“没关系啊崽崽，这次把凶手抓住了，就不会再有小孩子遇害了，你已经很了不起了，别人都看不出来什么，你就能发现这么多了。”
“还不知道思路对不对，万一错了就前功尽弃了。”陆淮今天在局里看似淡定，其实自己也不知道对错，也就这个时候在沈斯年面前才敢说说，毕竟他是主心骨，如果他都显得没有头绪，那么这个案子就更难解决了。
“溏心，你知道吗，我不怕遇到那种穷凶恶极的案件，我就怕遇到这种，看起来处处都有问题，但是这些问题存在的又理所应当，因为穷所以他们才去卖孩子，多生孩子，甚至打骂妻子孩子，可是也是因为穷，他们才去赌博，想赢钱，但是十赌九输，输了就更穷了，这是一个死循环，人在绝望的情绪下，做出极端事件的可能性太大了，他们可怜吗，可怜的，但是却又可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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