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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淮说的这些沈斯年都明白，她一直都知道陆淮是个很善良的人，换了别人今天一定会逼问出个结果，可是他没有，他给了人缓冲的时间，哪怕他自己一直都不安心，甚至有些害怕自己猜错了，这两天大家的努力就白费了，陆淮他啊，真的是个很好很好的人，从小到大，一直如此。
“怎么了，看着我干嘛？”陆淮一番话说完，没得到回应，抬起头就看着沈斯年盯着自己。
“看我们家崽崽怎么就长得这么好看呢。”沈斯年用手捏了捏他的脸笑道。
“因为是你带大的。”陆淮不觉失笑，果然和沈斯年两个人一起才会开心许多，烦心事后面先放一放吧。
“今天你都不怎么有吃东西，我给你煮面吧，再加一个溏心蛋可好？”
不等陆淮说什么，沈斯年就直接从他怀里起身去给他弄吃的。
不过一会，一碗面就端上来，没几分钟陆淮就给解决了。
“你也不嫌烫。”沈斯年都没来得及说让他慢点，就看见一碗面见了底。
“这不是饿了吗，再说我们溏心亲自下厨，我能不给面子吗。”陆淮拍了拍吃饱的肚子，笑嘻嘻的看着沈斯年。
“那你先去洗澡吧，我去洗碗。”沈斯年收拾起桌子上的碗筷，贤惠极了。
——
一夜好眠，第二天一大早，陆淮就带着沈斯年去了警局。
照常递上早饭，也不说话，在床边守着。
“警官啊，俺知道，你是个好人。”
“俺家里穷，俺男人那会比俺家好点，就把俺买过去了，其实俺身体不太好，这么多年了就只生下大成一个娃。”女人开始跟陆淮跟沈斯年说她的事情，陆淮也不打断，安静的听着。
“虽然家里穷吧，但是也能吃的上饭，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迷上了赌博，然后就对俺们娘俩非打即骂，俺劝他了，没有用啊，只能换来更多的打骂。”说着呜呜呜哭了起来，沈斯年连忙起身给她递了张纸。
“其实穷点倒也没什么，但是他就是个畜生啊，他把家里能输的都输完了，就把主意打到了俺和大成身上，他……他让俺去陪他的那些债主啊，俺要不去，他就威胁俺把大成卖了，俺就这么一个娃俺舍不得啊，俺以为俺屈服了，俺家大成就不会有什么事，可俺没想到他最后还是要把大成卖掉。”女人接过纸，收敛了情绪接着往下说。
“警官啊，俺没上过学，但是俺也不是一点都不懂，俺那时候大概就是绝望吧，觉得日子没什么盼头了，俺要走了，俺家大成咋办呢，俺带着他一起走吧，俺家大成那天还以为我要带他出去玩，高兴的在俺身边一直蹦?，是俺，亲手杀了他啊，俺准备自杀的，但是俺没有那个勇气啊，俺活了下来，俺亲手杀了大成自己活了下来，俺不是个好妈妈，俺不是个人啊，你们把俺抓起来吧，把俺枪毙吧，俺活该，都是活该啊。”
陆淮设想过许多结果，却没想到这才是真相，他想要说点什么，但是这个时候一切言语都显得苍白无力，他看着对面似平静似癫狂的人，他没法说对错，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警官啊，俺家堆柴的那地方里面藏了把刀，还带血，你们去找找应该还在那，那是俺有一天看到俺男人藏在那的，俺不知道他要干啥，就偷偷跟着他一次，就看到他在那杀了老周家的娃娃，一边剁一边念叨，俺家大成都没了，留着你们干啥，俺觉得俺家大成的尸体也是他剁的，俺是个罪人，如果不是俺，那些娃娃也不会死，俺能最后做的就是这么多了，你们枪毙俺吧，俺不配活着。”她就在床上，一直重复这我不配活着这句话，陆淮和沈斯年跟她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
三个人的对话并不保密，齐顺和曹钧在外面听的清清楚楚，齐顺少年心性握紧拳头只想去把老孙狠狠揍一顿，曹钧紧紧拉着他不让他动弹一下。
陆淮看看三个人。
“提审吧，他该得到应有的惩罚了。”
陆淮再回审讯室的时候，老孙还在哭，陆淮在想，怎么有人能演到这个地步。
“王八蛋，别演了。”曹钧能拦住要冲上前的齐顺，却不能不让他说话。
像是被齐顺吓到了，老孙瑟缩了**体。
“演技挺好的，不去演戏可惜了。”陆淮把玩着笔，坐在凳子上，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警官，俺听不懂你们在说啥。”老孙被陆淮的态度吓着了，仔细回想这两天，应该没有什么破绽，略微松了口气。
“刀在柴火里藏的挺好的，就是血迹没洗干净。”陆淮让人去扒了柴火堆，发现了凶器，正在送来警局的路上。
“俺不是，俺没有，你们不能乱说话。”老孙慌乱了起来。
“你知道大成是怎么死的吗，不知道吧，这是唯一一个没死在你手上的孩子，却也和你脱不了关系，被你逼死的。”陆淮冷笑一声，也不等他回答，接着往下说。
“你知道大成为什么会死吗，因为你把你妻子和你孩子逼得没有了后路，你的妻子想带着他一起死的，所以，他死了，你妻子亲手杀死的。”陆淮说这些话的时候，手紧紧的窝在凳子边上，就怕自己一个忍不住动了手。
“你胡说，你胡说，啊！！”老孙情绪崩溃了。
“是俺杀的又怎么样，他们都活该，都活该，俺家大成没了，他们就得去陪葬。”老孙情绪显得有点癫狂。
“可是你连大成的尸体都没放过。”陆淮看着他这个样子，突然冷静了下来。
“呸，你们当俺是个傻子吗，俺不把大成也剁了，你们第一个怀疑的就是俺，死都死了，有什么大不了的。”老孙冷笑一声，一脸的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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