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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曹钧说四年前石丹并不胖哟，哪来的遗憾？”
陆淮捏捏沈斯年的鼻子说道：“怎么不是遗憾，你说石丹为什么来了z市之后突然体重暴涨？”
沈斯年不确定道：“一朝得到解放控制不住狂吃？哎呀，你别笑，揣摩罪犯的心理我没你厉害，你说是为什么？”
陆淮止了笑说：“因为她害怕被认出来，虽然性侵案中石丹的信息被保护起来，但是她的养父从她十多岁开始就实施性侵，加上那么大一个案子，网上找不到石丹的信息，周边的邻居和同学总是会知道一点的。
再说好不容易摆脱了一个控制自己多年的恶魔，一般人不会立马觉得放松，那种恐惧还是会笼罩着石丹，石丹来了z市还是很害怕有人能够认出自己，她是故意增肥来寻求安全感。”
沈斯年没明白：“那怎么说是遗憾，又说是嫉妒呢？”
陆淮：“一个女生最漂亮的年华被一个恶魔毁了，之后又因为那个恶魔一直处于肥胖状态，可不是遗憾吗？至于嫉妒，石丹成绩不错，名牌大学毕业，以前在学校应该也挺受欢迎的。对于十五六岁她有一种执念，我猜她应该很喜欢那个年纪自己在学校远离养父的日子，这也是为什么她四年前来z市选择住在学校旁边，又从事教师工作。
在这种执念的作祟下，她喜欢漂亮又聪明的钟书蕊也不奇怪，胡忆萱没什么学习的天赋，这是我判断石丹没有喜欢上胡忆萱的原因之一。
她戴着滤镜，主观地把钟书蕊当成只有美好一面的曾经的自己，现实中经历了一切的她面对虚构出来的曾经完美的自己，你说她是什么心情？”
沈斯年点点头：“自卑又怨愤，石丹把这种自卑归结于自己的肥胖，但是增肥容易减肥难，她开始嫉妒那些一开始就有权利瘦的人，**衣服也是在暗示她被养父性侵吧？”
“真聪明。”陆淮凑近亲了沈斯年一口，把剥好的虾喂给沈斯年。
沈斯年边吃虾边说：“别说我聪明，我现在一听聪明两个字就想起钟书蕊，心里闷得慌。”
陆淮：“那……真可爱？”
“真漂亮会更贴切一点。”沈斯年顺势就歪在了陆淮怀里。
陆淮摸着沈斯年的脑袋，若有所思道：“石丹和莫山两个都是老姜，真正入手审问还得从钟书蕊开始，其实你不觉得钟书蕊虽然聪明，但对待感情还是挺天真的吗？”
沈斯年表示不能再赞同了：“钟书蕊在亲情方面受了伤，对待爱情却是一张白纸，反正换我，我是不会相信一个中年男人能一面拿自己亲妹妹的隐私作为要挟找亲妹妹要钱，一面居然能纯情地爱上一个十五六岁的黄毛丫头。”
陆淮拿起手机，思索片刻又放下。
沈斯年一脸疑惑：“怎么了吗？”
陆淮面不改色：“让他们再吃十分钟，然后帮我做份石丹的假遗嘱和假病历。”
沈斯年笑起来：“你真是绝，又要开始用你这张脸去骗少女了吗？”
陆淮揉揉沈斯年的头发，不满道：“什么叫用脸？”
沈斯年有点儿吃味，哼哼道：“钟书蕊自从见到你，就差没把两颗眼珠子贴你脸上了。”
陆淮低头看着沈斯年不太高兴的模样，笑问：“是吗？”
沈斯年：“你还挺得意是怎么回事？”
陆淮：“我是觉得我女朋友眼光好，审美高。”
沈斯年弓起身体，抬头吻上陆淮的唇，单手扶住陆淮的后颈，索求更深的亲吻。
陆淮打开审讯室的灯，冷白色灯光打在钟书蕊洋娃娃似的脸上。
陆淮坐下来把两张纸放上桌，推到钟书蕊面前。
钟书蕊警惕地看着陆淮，问他：“这是什么东西？”
陆淮只说：“看看。”
钟书蕊低头看着那两张纸，指间微微颤抖，攥皱了纸张的一个角，低声问：“这是什么意思？”
陆淮看着钟书蕊冷下来的表情说：“哦，你可能看不懂。”
陆淮拿过病历，敲着纸张上一个个专业术语说：“库欣综合征，由肾上腺增生导致肾上腺糖皮质激素分泌太多而造成的，严重的会引起脑血管病，血栓栓塞等多种并发症，很多患者死于心血管并发症。对了，库欣综合征的一大特征就是肥胖，石丹病情太严重，治疗太晚，没救了。”
钟书蕊冷冷一笑，盯着陆淮问：“警官，这病我没听说过，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骗我这个高中生呢？”
陆淮心想自己这张脸完全没发挥作用，根本不能让钟书蕊立马就相信自己：“你不相信也没办法，遗嘱你总应该看得懂，不需要我解释吧。”
钟书蕊看着那张遗嘱，字迹签名都太过逼真，真假难辨，上面一条一条罗列了一整面，石丹几乎要把所有财产都交给自己。
陆淮担心钟书蕊仔细看太久，会发现破绽，于是把握时间问她：“石丹跟你表过白吗？”
钟书蕊晃神：“什么？”
陆淮：“石丹虽然孤身一人，但也不至于死后把所有财产都交给她一个学生吧，她喜欢你，难道你不知道？”
钟书蕊眼神闪过一瞬慌乱，愣在那里没说话。
陆淮等了一会才不紧不慢地接着说：“你想脱离你母亲的控制，最需要的就是钱，有了钱你就可以选择自己想去的大学，断绝母女关系，甚至和莫山在一起。
你知道莫山和石丹的关系，莫山要想拿走石丹的所有财产，最好就是石丹死了，莫山作为石丹唯一的亲人，合法继承财产，石丹活着是你步入理想生活的唯一阻碍，对吗？”
乌黑的大眼此时显得格外空洞，那里有令人窒息的容纳一切的黑色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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