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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张才俊再傻，也知道他自己的手印也拿去做对比了。
“那个巴掌印是我打的。”郑才俊说。
“那天，我和她发生了争执，我一气之下，打了她一巴掌。”
“你们为什么争执呢？”白大山问。
“你们觉得还能为什么？”郑才俊问。
明明是在提出问题，郑才俊问问题的时候，却有一种“事实你都知道了，我也很无奈的”无辜态度。
“据我所知，你打陶生花的时候，好像是有第三人在场的？”唐贤说。
听到唐贤的话，郑才俊原本左手握右手的，现在转成了右手握左手。
他盯着唐贤看了一会，好像是在根据唐贤的面部表情，判断他对于这件事，到底知道多少。
“是。”他承认道，“我和陶生花发生争执的时候有一个人在场。”
“我要是没记错的话，那个人好像叫梁远光吧？”唐贤微微歪了一点头，问郑才俊。
这下子，郑才俊的脸上的惊讶表情持续了几秒了。
“是啊。”他暗暗咬牙，“你怎么知道的？”
“这个嘛？你觉得我为什么会知道呢？”唐贤学着刚刚郑才俊问问题的样子，对郑才俊说。
“你们找到梁远光了？”郑才俊问。
他的身子微微离开了椅背，审问这么久以来，他第一次算是“坐”在了椅子上，而不是“瘫”在椅子上。
“我只是在问那个人是不是梁远光？”唐贤说，“你也认识梁远光的吧？”
“我确实认识梁远光，可是，我已经好几天找不到他。”郑才俊说。
从郑才俊说所的话中，唐贤和白大山很容易知道，郑才俊并不知道梁远光已经死了的事实。
唐贤的身体微微往郑才俊的方向靠近一些，“这样啊，很抱歉，关于梁远光先生也和一桩案子有关，案子还没解决，关于梁远光先生的问题，我能不能回答你。”
“但你要回答我们的问题，”唐贤微微一笑，“请问，当你和陶生花产生争执的时候，梁远光是不是也在场？”
“是的。”郑才俊愤愤地回答道。
唐贤继续问，“那你和陶生花产生争执的事件是？”
“你们不是问了梁远光了吗？他没有告诉你们吗？”郑才俊双手环胸，再次瘫坐在椅子上。
白大山看着唐贤，他在想要怎么回这句话。
在白大山的记忆中，他们不知道，郑才俊和陶生花争执的时候，梁远光也在场。
他以为唐贤刚刚的问话，都是现编的，目的是为了套郑才俊的话。
唐贤这样子做，不是不好，只是，一旦被郑才俊识破，接下来要套郑才俊的话，难度会翻倍。
他在想唐贤要怎么回答郑才俊，如果回答得不好，他要怎么圆回去。
可是，白大山不知道的是，唐贤并非都是空手套白狼，昨晚林溪已经告诉了他，陶生花、梁远光和郑才俊三人发生争执时的大致情况。
现在唐贤要做的就是，将他知道的信息，换成更有价值的，郑才俊的认罪。
“他确实告诉我们了，可我们想听听你的说法，一旦你们两人之间的话有什么出入，我们会继续调查清楚的。”
“但我是比较相信你的。”
唐贤半欺骗半哄骗地说。
“我不知道梁远光和你们说了什么，但是，陶生花的死，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我们三个是生意伙伴，因为钱的事，就吵了起来。”
问到了现在，郑才俊终于是说了一些有用的信息。
“我觉得，你的话，得说得再详细一些。”唐贤说。
郑才俊抿起了嘴，他打量着唐贤，又在思考说出来的话，尺度要怎么把握。
“你觉得我们是不知道你做了什么吗？”白大山顺势说。
“就像我们刚刚说的，只是想给你个选择的机会。”
白大山说话时，用的是陈述的平淡的语气，他没有用那种劝说的语气。
他很明白过犹不及的道理。
“梁远光和陶生花开了一家清洁公司，我投资了一些，因为我是小股东，所以我平时其实是不怎么理事的。”
郑才俊边说，边观察着唐贤他们的表情。
他在控制自己说话的尺度。
“我有时候也会去和陶生花了解公司的经营状况，所以，我才会出现在那里。”
“有一天，我去找陶生花，发现她和梁远光在吵架，我进去想劝架来着，但我听到他们的对话后，我也生气了。”
唐贤和白大山此时扮演了一个极好听众，他们的表情极其认真，时不时还会点点头，以示他们在认真听。
“陶生花突然说要退出，她想拿回她该得的那份钱，然后退出。”
郑才俊把“该得”两字咬得特别重。
“梁远光不同意，我也不同意，”他继续说，“但陶生花说，如果我们不同意的话，大家就一拍两散。”
“虽然，这个公司都是他们在经营，和我没什么关系，但是，我觉得陶生花的行为真的太没有责任心了。”
“我劝陶生花不要这么自私，她倒和我吵了起来，我一生气，就打了她一巴掌。”
“原来是这样。”唐贤装出一副信以为真的样子，点了点头。
唐贤问道，“我想知道，陶生花为什么要退出？”
“她说她的丈夫不喜欢她出来工作，觉得她太忙了，两人没有相处的时间了。”
郑才俊身体前倾，一只手搭在椅背上，一只手放在桌面上，“你听听，这是什么理由。”
“这样的理由，不能成为她离开公司的理由吧。
“我倒觉得，人各有志，就算是经营公司，你们完全可以请一个会经营公司的人回来帮忙，没理由一定要留着陶生花吧？”唐贤说。
说着，他语气一变，凑近郑才俊，“除非，你们是有什么不见得人的内幕，你们担心，陶生花退出后，会将那些见不得人的事说出来。”
郑才俊干笑了几声，“我们做的可都是合法生意，公司有经营执照，有按时交税，我们能有什么不见得人的内幕。”
“而且，”他连忙补充道，“我只是合资而已，我不管事的。”
郑才俊现在这么说，颇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味。
他自己估计也觉得，他抿了抿嘴，脸上露出些许懊悔的表情。
“唐队，白叔，”原毅对着麦克风说，“他们的清洁公司是处在亏损状态的。”
白大山点点头，他立刻问郑才俊，“你们的清洁公司处在亏损状态的喔，你作为合资人，难道不着急吗？”
郑才俊眨了眨眼，“这个啊，唉，生意总会有赚有亏的，赚的时候我能收钱，亏的时候我也不用给钱。”
“对我来说，没什么关系。”
“但你的账单不是这样说的，”唐贤刚刚一直在听着原毅的其他汇报，还想起了郑才俊的其他身份的账单。
“张日旭，嗯？”唐贤问，“你不是还有这样一个身份吗？”
“你这个身份的平均每个月流水超过十万的，你又投资了哪家公司啊？”
郑才俊现在才有种完蛋的感觉了，他一直在想唐贤他们有多了解他，现在看来，自己的老底应该都被挖出来了。
“这个啊，其实，是我的一点小爱好，我平时有炒玉石的习惯，不知不觉就赚了这么多了……”
“真的是这样吗？”唐贤问，“说一个谎，要用一百个谎去圆，这个道理你不会不知道吧？”
“如果梁远光真的和你们说了这些，你现在还用问我吗？嗯？唐队长？”郑才俊说。
他这么说，多少有点破罐子破摔的意味了。
“对，我们已经知道你们做什么勾当了，我们有足够的证据来将你定罪，只是……”
唐贤凶凶地说，“我们还需要从不同的地方填补整个案件的细节。”
说着，唐贤把王梅、陶招弟她们的照片甩到郑才俊面前，“这两个女生，你不要说没有见过啊。”
“梁远光已经和我们达成合作了，我们原本也不需要你，但我想，将你们两个人的证词对照，会减轻很多工作负担，我们才会来问你。”
“现在，我最后问你一次，你还要不要把你知道的事说出来？”
“你要是选择不说，我们可以现在就把你送回拘留室。”唐贤说。
他的手指掂着一只黑笔，有一搭没一搭地用黑笔敲击桌子。
过来一会，郑才俊挠了挠头，不情不愿地说，“我说。”
“你想要知道什么？”郑才俊说，“我都一五十五地告诉你。”
“md！”他小声地咒骂了一声。
唐贤毫不在意郑才俊的话，他觉得，郑才俊能有这样的表现，才说明他真的是屈服了。
“我想知道，你们的拐卖行动，是只有你们三人参与吗？你们是什么时候开始拐卖人口的？”
郑才俊伸手挠了挠脸，“对，只有我们三人，这又不是很难的事，三个人还不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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