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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说，“我想想……”
“大概四年前开始的吧，我没有说谎，真的事梁远光和陶生花负责大部分事，一开始，我是负责提供资金的。”
“我和梁远光认识最久，梁远光先认识了陶生花，她们两人决定搞事，梁远光才把我拉入伙的。”
“之后就是，她们负责安排所有的事情，他们让我去做什么，我就去做什么。”郑才俊说。
“你承认你们三人从事了拐卖人口的犯罪了吧？”唐贤问。
郑才俊抬眸看了唐贤一眼，他好像觉得唐贤在说什么好笑的事。
“我现在不是在自首了吗？”
“可以从轻处理吧？”他挑了挑眉，问道。
唐贤看向他，“可以，我们会以你的证词为主，前提是，不要让我们发现，你在骗我们。”
郑才俊摊手，“我说的都是实话，我可不会骗人。”
“我想知道，你们三人争执的真正原因。”白大山对郑才俊说。
郑才俊身子往后仰，打了个哈欠，然后就顺势躺靠在了椅子背上。
“其实，我刚刚说的也是实话，”郑才俊说，“我们出现争执的原因，就是因为陶生花想退出。”
“她之前和我们说过，说她丈夫已经在怀疑，并且跟踪她了，她难得拥有安定的生活，她不想失去这种生活。”
“她把她要做的几单买卖递给梁远光，说让梁远光把她的工作也做了，还可以提拔我上去。”
“梁远光当然不同意，首先是陶生花的退出必然对生意造成影响。”
郑才俊摆出一脸尊敬的恶心表情，“真的，没有人比陶生花更加会拐骗人了，特别是那些贫困地区的女生，一骗一个准。”
“其次，只要做过这些肮脏事，是没有办法完全干净退出的，毕竟没有人能绝对保证自己不会乱说话。”
“大家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要死，不得一起死吗？”说着，他阴恻恻地笑了起来。
“我也害怕陶生花会将我们捅出来，所以，我也加入了劝说的队伍，后来的事，你也知道了。”
“你们在争执的过程中，为什么要抢陶生花手上的名单？”
“因为那个娘们，说如果我们不同意的话，她就去警局举报我们，大家一起死，一了百了。”郑才俊说。
他将双手插入自己乱糟糟的头发里，“她才不会告诉警察呢，她最害怕要坐牢了。”
“可我们当时也是被怒气冲昏了头脑。”郑才俊用一种请求原谅的表情看向唐贤，“我们一心只想把她手中的名单抢过来。”
唐贤默默地将那张在陶生花胃里找到的纸条的复印件递到郑才俊眼前，“可是你们没有预料到，陶生花会拼死防抗。”
“纸条被撕毁了，她将她手里纸条吞进了肚子里。”唐贤补充说。
“没错。”郑才俊轻蔑地说，“我想，你们如果不是发现了这张纸条，你们也不会发现我们的事吧？”
“很难说。”白大山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你们的清洁公司？是个幌子吧？”唐贤问。
“是，也不是。”郑才俊说，“我们确实有在经营这间清洁公司，那些私下的交易，也确实以这家公司的名义进行。”
“那些被你们拐卖到清洁公司的女孩呢？现在还在的女孩，在哪？”白大山问道。
郑才俊将视线转移到白大山身上，他慢悠悠地说，“这个不是我负责的，是陶生花安排的。”
“如果你们想知道，我建议，你们亲自去问她。”他皮笑肉不笑地说。
“那些被拐卖的女孩，除了被你当作商品，在清洁公司出售外，你们还将她们怎么样了？”唐贤问。
“嗯……”郑才俊用鼻腔喷了一股气，“听话的就去公司做事了，不听话就转手卖出去。”
唐贤对着麦说，“原毅，你把四年前失踪的女孩都找出来，把她们的照片都打印出来，现在。”
“我想，我们还得在这待很久呢。”他看向郑才俊说。
“我要你把你记得的被你们拐卖了的女孩指出来，并且告诉我们她们的去了哪。”
“说实话，”郑才俊说，“这些事，我真的不太清楚，我不是管事的，我只是跑腿的，你懂吗？”
“你能认真且诚实地指认受害者的话，我想，会对你的减刑有很大帮助。”白大山说。
“?G，不对啊。”郑才俊想到了一些事，“要是指认受害者能减刑的话，梁远光绝对已经将受害者告诉你们了，你们怎么还会来威逼利诱我？”
“我都说了，你可以选择不说，反正到最后定罪之后，你还是要说出来的。”唐贤摆出无所谓的样子。
郑才俊打量了一下唐贤，他估计也知道，现在犯罪事实已经确认了，他能争执的空间真的是少之又少了。
“我想先洗个澡。”郑才俊突然说道。
唐贤看着郑才俊，他又转头看向白大山。
白大山示意唐贤可以答应郑才俊的要求。
“行。”唐贤答应了郑才俊的要求，“我们会有人一直跟进这件事的进度，你逃不掉的。”
“我都在这了，说了这么多有的没的了，我还能怎么逃啊？”郑才俊笑着看着唐贤。
见此，唐贤和白大山先走出了审讯室。
“我让a队的谈判专家过来，接手郑才俊指认受害者的这件事。”唐贤说。
白大山点点头，“反正现在，郑才俊已经在我们手里了，他也承认了犯罪事实，现在最重要的是，不要让郑才俊落入贾循手里。”
“这次，罪犯要交给法律来审判。”白大山坚定地说。
唐贤简直不能更同意白大山那的话了，“我知道，我会让保护郑才俊的人，打醒十二分精神，暂时将郑才俊关到拘留室里吧。”
“我还想说的是，”白大山看着唐贤，“你今天的审问，有失水准啊。”
“不要让私事影响到你工作时的判断。”白大山意味深长地对唐贤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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