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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们入住的这一天,越昭也去了,她去是把他们的亲人还给他们。
火化没经过他们允许,但骨灰还是要留给他们的。
看到一个大盒子里面装着满满的灰屑,已经从痛失亲人的悲痛情绪中走出来的人再一次被拉回那股深沉的情感中。
至于骨灰怎么处置,她就管不了了,把东西送到就已经够了。
亲人离别的场面向来就很心酸,更何况还是生离死别。
越昭不忍去看,就是在现代,这种场面也很常见。
她也失去过。
知道有多难受。
越昭转过身,离开那个被悲伤浸透的村落。
回城的一行人,个个情绪都不高,仿佛离开的那些人是他们的亲人一样。
回到城内,越昭没做片刻停歇,而是将近期四处考察,标记的图纸拿出来,叫来了范罡和齐枭,与他们商讨沟渠该怎样挖。
表面上是几个人一起探讨,但实际上都是越昭一个人说。
巴拉巴拉了半天,越昭都说的口干舌燥了,眼前的两人除了点头好像就什么都不会了。
“两位也给点实质性的建议啊。”
他们这样一味的赞同,她都不知道自己的方案有没有漏洞了。
“陛下的方案甚好,微臣实在是,给不了建议啊。”范罡也苦恼,他就是一个听从命令的,哪有设计方案这一才能?更别说对方把可能出现的问题都指出来了,只需要在他执行的时候避开那些问题就行,他还能给出什么意见?
越昭也不去问齐枭了,范罡活了这么多年都不能说出两条,要这个不过二十来岁的青年说什么呢?
越昭摇摇头,道:“那范大人先照朕说的这样,先将沟渠挖通,再找铁匠铺按图纸上的要求打造盖子。”
越昭将图纸给了范罡,先就这样吧,如果还有什么要补充的,等进展中再说吧,反正目前她是想不出什么了。
范罡接过图纸,领了命便出去了。
越昭坐回位置,闭上眼睛在脑海中回想着沟渠的去向。
她要在容易积水的地方挖沟渠,沟渠要汇向城东的溪流,她探访过,那条溪流会通向河流,之后便汇入大海。
雨水大了就通开阀门,让雨水流进小溪,若雨水不大,便可将其堵住,等农田需要时还能引流过去灌溉农作物。
雨水不可怕,只是要看怎么利用。
“你的方案已经很完美了。”齐枭看着闭目却满脸愁容的人,便出言宽慰。
他们不说话是因为真的找不到其他更好的方案,反倒是觉得这种方案是他们没听过的,除了赞同更多的可能是赞赏。
他不知道范罡是不是,反正他是。
越昭睁开眼睛,冲站着的人点了点头。
那不是她的方案,她只是见过,只是把人家的方法搬来了,恰好还能合得上而已。
“我记得城东溪流边有细砂,将军和知府带些人将那些细砂运些回来可好?”
溪流的水之所以清澈,可和细砂有很大的关系。
对于越昭的话,齐枭向来都只是服从。
齐枭刚走,外面站着的人探进个脑袋,想看看里面的人在干什么。
看到中间坐着的人,恰好越昭也抬起头看了他一眼。
“有什么事吗?”
南明摇了摇头,没事,就想看看。
“进来吧!”
还没等他回过身,里面的人叫他进去。
进到屋内,也没等对方让他坐,他便自己坐了下来,还坐在了离她最近的地方。
越昭盯着南明那张脸看,什么也不说,只是看着,就好像把人家叫进来就是为了过过眼。
南明知道她这么看着自己,肯定又是通过这张脸在看另一个人。
那个人的名字他也已经知道了,一个有名字的人怎么会是梦呢?
他以为她在乎的是褚煊,对其他人都保持着距离,但面对齐枭时,却不是那样的。
每当齐枭出现时他就以为褚煊可能没那么重要。
不知道为什么,他倒希望褚煊在她心中的分量更重一些才好,因为那个人已经不在了,起不了什么威胁,但齐枭不同,齐枭每天都在她眼前晃。
“你在想什么?”
听到对方问他,他抬眼看去,对方笑意盈盈,仿佛知道他在想着什么一样。
南明纠结着要不要问,问一下褚煊到底是谁,为什么只有她一个人知道,问一下褚煊和她又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在她生病时念叨的全是那个人。
南明看了看外面,从打开的门望去,天还亮的很,这个时候也不会有人来,如果问一下可能也不会有其他人知道。
“我好像知道那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是谁了。”
南明注意着她的表情,看看她介不介意告诉自己。
然而对方毫无表情。
“嗯!他叫褚煊!”越昭本来就没有觉得那个名字是不能说的,知道了就知道了呗。
原来这些天一直欲言又止就是因为褚煊吗。
对于她的坦诚,南明有些茫然,他以为她会考虑好久才决定要不要告诉自己,没想到自己还没问她就主动说了。
越昭一开口,他就想知道的更多。
“我没说谎,他的确存在,只是只有我一个人知道罢了。”看出对方想问,越昭也坦然说出来,而不是像上次一样,避而不谈。
上一次被问的太突然,这一次她做好了准备。
越昭端起茶杯,准备好了一段故事,讲与他听。
“可能真的是一场梦,所以只有我知道,但他存在很久了,不是那几天,而是好几年。”
越昭看对方显然一副不相信的样子,也不辩解,跟对方说做梦总比告诉他穿越的强吧,反正他也找不出任何问题,因为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越昭。
“你也不用问我原因,梦这种事谁能解释的清楚?我只知道,对我来说,褚煊很重要!他会无条件包容我,会为我做任何事,就是一开始我对他不理不睬,他也不生气,,”
说着,越昭盯上南明头上那道疤,轻轻地继续讲述褚煊是个什么样的人。
“记得我问你头上的伤是怎么来的吗?”
南明还没点头,她就又开始:“因为他也有那道疤,只是没你这么深,也没这么大,他的疤是为我打架时被不小心划到的。”
“当时去的医院太差劲了,就随便给他缝了缝,以至于那道疤陪了他一辈子。”
“他明明从小就有病,还要在我面前耍帅,他的病不能剧烈运动,可就是那样,就因为我们班和他们班有一场篮球比赛,他硬上了,结果后来……”
越昭注意到对方有些发懵的表情,便止住了,说那么多人家也听不懂,反而还会怀疑自己是不是有病。
就是不说,南明已经怀疑她有病了。
她说的话有很多他都是不能理解的。
“总之,因为病情,他已经死了,死好几年了。”
越昭轻描淡写地做了个总结。
可就是表面上很轻松,心里也并不轻松,她好想,好想把那些话都找个人说一说,可没人听她的,她也没有能说的对象。
“可我听说,你之前一直都是跟在裴颂后面转的。”如果有那么重要一个人,她就不会整天围着裴颂转啊。
就算是梦,在梦里那个人那么重要了,现实中怎么可能不被影响。
“你以为我那个梦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越昭有些头疼,听故事就听故事,哪有那么多话?他当初讲的时候,自己有那么无情的拆穿吗?
但人家问题都摆出来了,她也不好不答。
“你没听过一句话吗?‘梦里走了很多路醒来还是在床上’,我可能就是那样的吧!所以,后来我知道对裴颂只是像哥哥一样,所以也就保持距离了。”
她的表述可能不是很贴切,但她也只是想告诉对方,一个梦的纬度可以拉得很长,宽度也可以很广。
现在她有意疏远裴颂都是看得出来的,只是她对齐枭不是那样的啊。
“那齐枭呢?”
南明还想问,问齐枭又是怎么一回事。
越昭一时不知道怎么答,齐枭?她也不知道,就是很奇怪。
明明心中没有喜欢的感觉,就是忍不住想要向对方靠近。
对于这一点,她也很苦恼。
见她为难,南明也不想紧追不放,他还有问题,还想问问自己在她那是个什么样的角色,是他自己?还是褚煊的影子?
可这个问题是他最不敢问的,因为他觉得就是不问他也知道结果,可没亲耳听到他又抱有一丝侥幸。
最后他的问题又回到了褚煊身上:“那,你会记褚煊多久?”
就算那个人再重要,可他都已经死了,她能不能忘记?
“你干什么呀?”越昭不满地盯着他,心里顿时升起一股委屈,就是声音都有些情绪,“你想把他从我的脑子里赶出去吗?”
她爸妈都只是让她走出来,而不是想让她彻底忘记,怎么这个人就想让她彻底将褚煊忘了呢?
只是,她也想忘,可褚煊终究不只是梦里的人,他是真实存在过的啊,怎么可能说忘就忘得了的?
“不是,”南明极力想要辩解,他没有想把人从她脑子里赶出去,只是想让她给其他人一个机会,不要永远把心锁上。
“你就是,出去!”越昭抬手指着门,真不想和他说话,自己都告诉他了,他还得寸进尺。
南明拧了拧眉,怎么这个人变得这么蛮横不讲理?他都说了不是。
南明看着她有些想哭的样子,伸手将那只指着门的手往自己一拉,越昭没留意,一个向前,脑袋稳稳地抵在对方胸口。
“我没有想要赶他出去,只是我想进来!”
越昭只觉得自己的耳朵被轰炸了,耳边还有轻微的心跳声。
越昭抚上心口,那颗心脏跳的欢脱有力,她敢确信耳边的咚咚声是从她自己那颗心传来的。
她想换个姿势,想将耳朵换到脑门此刻的位置,听听对方的心跳是个什么样的。
只是,对方没给她时间,说完话就松开了她,迟钝地执行着命令,冲出了房间。
越昭虽没听到对方的心跳,但错乱的步伐她看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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