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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北冥走哪，她跟哪。
如果不是有两位王妃经常在她眼前晃，她都不太会想起其实他已经大妻子小妻子都有了。
许是楚北冥怕她被其他人叫去，无论做什么，都势必让她跟在身边。
虽然她很少能有机会和他单独说说话，但跟在他身边，她还是了解了很多东西。
这一点，恰好满足了她许诺过越启，来北楚的第二个目的是为了打探消息。
与楚北冥来往最多的都是一些武将，且大多是谈论打哪个地方，怎么打。
一天天，尽都是打打杀杀，戾气重得不得了。
这些军事她有当旁听者，就连贺番向他讨自己，她也在现场。
“小王不日便要回贺番，着实想向王爷讨一样东西。”
今日是王府送大舅子离开的日子，一家人聚在一起为贺乞扎送行。
“说来听听，看本王给不给得起？”
由于娘家人要走了，贺七月有些舍不得，不好抓着哥哥不放，便只能依偎着夫君。
柔弱的身子靠在楚北冥怀里。
楚北冥虽没伸手相拥，却也没推开，仿佛他身上没有挂一个人似的。
“也不是什么贵重物，就是想向王爷讨个人，进一步加强两国关系。”贺乞扎不直接说要谁，但眼睛就直直地看着越昭。
这直勾勾的视线，就是不说，所有人都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了。
王妃看了一眼，忙在一旁鼓吹：“要一个丫鬟？这有什么，只是王子要一个丫鬟回去会不会有些不体面？”
“无碍，不论她之前的身份如何，到了贺番，便是尊贵之人。”
“没想到王子情谊这般深重，夏儿若是跟了王子，也算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王妃和贺乞扎这一来二去，便将越昭卖了。
越昭倒不急，反正她有楚北冥撑腰，无论谁同意了，这个家，没有楚北冥点头，都做不了数。
果然，楚北冥睨了王妃一眼，怪她多嘴。
对上贺乞扎，又是一副笑意炎炎的样子，不紧不慢道：“本王府中的丫鬟可不是物品，任何一个都不可能送与他人做人情，王子若是想增进两国关系，大可去向陛下讨人，总之，王子在本王这说了，没有任何用处。”
楚北冥的拒绝直接驳了交谈甚欢的两人的面子。
两个人的脸色都是铁青，贺乞扎本就偏黑，现在脸色更黑。
当然，王妃也没好到哪去。
倒在楚北冥身上的贺七月见哥哥脸色不好，本来她也想帮帮哥哥，让王爷将那丫鬟送与哥哥的，只是她都还没开口，王爷就拒绝了。
她也不再敢开口，有些畏畏缩缩的从楚北冥身上离开。
看到楚北冥身上不再挂有一个人，越昭那颗被压抑的心才轻松起来。
仿佛她更关注的不是贺乞扎要将她带回贺番，而是楚北冥身上躺着的人何时才能离开。
这个送行宴有些失败，反正就是不欢而散。
王妃让王爷失了面子，作为大臣之女，她的尊严不容许她刚被他人伤了脸面马上就跑去巴结别人。贺七月要送哥哥，自然也不能黏着楚北冥不放。
最终，楚北冥只叫走了越昭。
楚北冥双手背在背后，步履匆匆，越昭小跑着跟上他。
这裙子太影响发挥，难怪那些丫鬟们都走不快，原来是这裙子的问题。当然，还得加上礼仪。
越昭跟在楚北冥正后方，忙于追赶对方，丝毫没注意对方速度放缓，甚至还停了下来。
越昭不小心和转身的楚北冥碰了个正着。
额头碰到对方的胸口，踉跄退了几步人家也没伸手稳住她，更别说揽入怀中了。
对方不抱一下就算了，不关心一下也勉强可以接受，只是让她有些意想不到的是对方竟然可以指着她的鼻子，有些气急败坏的指责：“没想到你如此的水性杨花，都一个丫鬟装扮了，还不安分！”
越昭的嘴微张，一时说不出话来。
她左右看了看，没人，又往后看了看，也没人，她能确信对方是在说自己。
她做了什么就水性杨花了？
越昭看着对方重重叹了一口气，转身继续往前。
这一回，她实在忍不了了。
跑到他前面，再一次拦住了她。她倒要问清楚，她怎么就得了水性杨花这样的评价。
“你是不是也没上过学？你的老师是这样教你用成语的？不知道什么意思就别乱用！”
“水性杨花？”越昭越想越觉得可笑，不免笑了笑，“我本是可以坐拥后宫，可千里迢迢为了见你，我放弃了那么多，结果跑来看你三妻四妾，这我就不计较了，现在还要听你骂我？”
越昭捏着手腕，手掌在腕上的手镯上转来转去。
看着那张脸，她终究是下不了手。
“你该感谢你这张脸。”越昭松开手，转身，不再跟着他。
反正她已经对王府的构造了如指掌，来去自如。
就算没有他，她也照样畅通无阻。
留楚北冥站在原地，久久不能回味。
他说错了吗？
在他的印象中，她确实是那样的人，以前她的身边就有很多人，就是到了北楚，沦为一个下人，依旧会引来他人青睐。
这不是水性杨花是什么？
换个词就是招蜂引蝶！
他觉得他没形容错，只是对方的一番言辞，让他有些…很奇怪的感觉。
因为他的评价，导致越昭好几天都没跟着他。
反而，如果自己不找她，根本就找不到她在哪。
还好，府中下人多，总有人能将他的信带到。
楚北冥在寝房等着越昭。
越昭踏进门，看了一眼坐在上首的人，很快又移开视线。
几天过去了，她的气依旧没消。
这几天她想过，自己要不干脆走了得了。
反正他也不在乎自己了。
但一想到那是她用了五年，最终也想重聚的人，她还是不甘心。
不甘心看到对方一副岁月静好，活的有滋有味的样子。
至少，要让她知道，为什么他会变了那么多。
“明日带你进宫，提前做个心里准备。”
她以为，这么久了，他找到自己，不说道个歉吧，至少也得象征性地安慰两句？
结果？通知她进宫，做好心理准备？
越昭鼓起腮帮子，憋足一口气，长长地呼出来。
真希望她这口气的威力能媲美铁扇公主的芭蕉扇，将这个讨人厌的家伙扇到地球的另一边。
等气出完了，越昭有些鄙视，道：“我自小在皇宫长大，放心，不会那么没见识，绝对不给您丢脸。”
又不是没待过，需要做什么准备？
天下乌鸦一般黑，就连房屋建设也脱不了豪华二字。
她是什么豪华的房屋没见过？至于做个心里准备吗。
她真想告诉对方，自己见得可多了，别说古建筑，就是现代的高楼大厦，水上城市，空中楼阁什么的她也没少见。
这要说出来，对方反倒惊掉下巴。
只可惜，就算她描述了，对方也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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