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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家出了那么多银子，就是真的让楚楚那小赔钱货去陪葬，那也该是她的荣幸！
“我就这么跟你说，姜家那亲事，你是应也得应，不应也得应！最好识相点今天晚上洗干净了明天就和你大娘过去！”
“奶，楚楚可是你亲孙女！”楚羽平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奶。
他知道奶狠心，可没想到她能没人性到这种地步！
“我呸！什么亲孙女，还不知道是那丧门星和哪个野男人生的呢！”
在古代，名节对女子来说尤为重要，李氏的污言秽语张口就来，属实杀人诛心。楚羽平碍着孝道不好发作，但楚楚可不管这些。
“啪——”响亮的巴掌声震懵了在场的所有人。
得亏李氏个头矮小，不然以楚楚现在的短胳膊短腿，还真不一定扇得着。
“你、你竟敢打我？”楚楚这一巴掌下了死力气，直打的李氏缓不过神来。
“打得就是你！”楚楚冷眼看着李氏：“我娘清清白白，而你造谣污蔑张口就来，这就是你作为长辈的典范？”
“既然是你为老不尊在先，那我也没必要拿你当长辈看！”
许氏也被楚楚冷厉的眼神和果决的行动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赶忙扶住林氏，对着楚楚指责道：“你这孩子，跟谁学的，无法无天了都！你奶就算再不是那也是你奶！”
“你对长辈动手不说，还歪理一片一片的——你娘要是知道了，不得被你气死！”
说完，她便伸着脖子，隔着门向屋内高声喊道：“二弟妹你赶紧出来！看看你闺女都干了些什么好事！连祖母都敢打了！”
不等她说完，又是一声清脆的巴掌声——这下楚楚也诧异了，因为这次动手的，是她认为多少有点被孝道禁锢的楚羽平。
“大娘，奶，我原本还敬你们是长辈，才一直忍着。我原想着一笔写不出两个楚字，说到底大家也还是一家人——”说到这，楚羽平顿了一下，眼里似有嘲讽之意，“我拿你们当亲人，你们却拿我们一房人当仇人。”
他的语气平静的仿佛在诉说一件于己无关的事。
但楚楚知道，那是一种绝望，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所累积而成的绝望。
毕竟，眼前的人，也都曾是他朝夕相处的亲人。就算大娘一直不喜欢他们，奶也一直偏心，但亲人终究是亲人——起码曾经的他是这么认为的。
“你们说的亲事，我们无论如何都不会应的，还请回吧。”
“再留下去，难免让人看笑话。”
如果不是楚家老宅位置偏，这会儿又是女人们准备做饭、男人们刚下工还没回村的时间，不然的话，早就有不少人来看热闹了。
“来人好啊，刚好让大家都看看你们这一家子是怎么丧了良心的！竟然连亲奶和亲大娘都敢打！”
李氏缓过神来，竟是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开始哭嚎。
“来人啊！各位乡党们都来看看这一家子没人性的东西！大的丧了良心不供养婆婆，小的更是没法没天直接对长辈动起手来——我的老天爷啊！你开开眼吧！”
兄妹俩的反应，让许氏知道自己怕是没可能把楚楚“嫁”到姜家了，于是她也就跟着李氏一起坐在地上嚎了起来。
“苍天啊！大地啊！”
楚楚听得一阵恶寒，胡搅蛮缠就胡搅蛮缠，就不能换点新鲜的词？接下来是不是又要说自己家吃他们喝他们了？
“吃我的喝我的住我的，还要动手打我——我这是造了什么孽了养了这么一群白眼狼！”
楚楚：……
李氏和许氏本就是大嗓门的人，现在又扯开嗓子这么一嚎叫，很快就有人来围观了。
“李婶子，许大嫂，这是咋的了！咋个哭的这么伤心？”问话的是距离楚家二房比较近的潘忠家媳妇，姓王。
听到王氏的话，婆媳二人嚎的更厉害了，一声比一声高的“控诉”着兄妹俩的暴行，硬生生把自己塑造成了好心得不到好报的观世音菩萨。
而林氏到底还是坐不住了，刚刚外面发生了什么她大致也是知道的。
儿子和闺女对长辈动手，确实是大不敬，但一想到都是为了维护她，林氏就不忍责怪他们。现在听到自己宝贝儿子闺女被人这么污蔑，她作为他们的娘，怎能不站出来保护他们？
“嘎吱”一声，外面的人都看着开门出来的林氏。
“娘，你怎么出来了！你身体还没好……”
林氏摆摆手道：“不碍事，你们奶这么颠倒黑白，往你们身上泼脏水，娘再不出来，还配当你们的娘吗！”
一听林氏这话，李氏当即就不干了：“你给我把话说清楚！谁颠倒黑白了？你生的这俩野种都敢殴打长辈，你还有理了不成？”
“娘，就算您往日里对我们再不好，我也念着您是我娘，什么话都没说，还害我的孩子们和我一起吃苦。”
林氏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夫君还在的时候，您就没少为难羽平和楚楚，后来——后来您更是把我们一家人都赶到了老宅。”
“是，我是个病秧子，活着只会浪费粮食，可孩子们又做错了什么？”
“娘您别这么说！”楚楚和楚羽平同时道，没有当儿女的愿意听自己娘说这样的话。
“他们可都是你嫡亲的孙子孙女！楚楚都快十岁了，可你看看她，甚至看着都不如八岁的孩子大！”
“她长得矮那是天生的，关老娘什么事？你可别什么帽子都往我头上扣！”
“噗嗤——”围观者中有人没忍住笑出了声。
“我说李婶子，你平时咋对几个孩子的，真当乡亲们都眼瞎看不到吗？还有大郎媳妇，平时都没见你怎么和几个侄子侄女亲近，你给人说亲？怕不是黄鼠狼给鸡拜年吧！”
所有人都知道这婆媳俩什么德行，但也有不少人觉得楚楚和楚羽平怎么着都不应该和长辈动手，是以也就没有帮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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