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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倒是在一旁待得安安稳稳，不管他们说什么，这婢女表情都无甚变化。
即便是提到这般敏感话题，她也只是微微低着头，双手乖巧叠放在身前。
宇文耀其实也有些纳闷，即便是再亲信的随从，有些话不也应该是不能为人知的吗？这六皇子还真是相信这婢女啊。
不知道为何，他看这婢女，总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儿。
她哪都好，就是有些太过淡定了，倒不像一个普通婢女了。
秦宇珩注意到他一直看着姬盈盈，那眼神里还带着几分考究的深意。
于是他站起身，踱步走到宇文耀身后那摆满古玩的檀木架子边。
宇文耀跟着他的动作转过身，也不再看那婢女。
秦宇珩随手从架子中间拿起个紫金浮雕手炉，一边把玩一边说着：
“东宫无主已然多年，太子之位一直悬而未决，始终不是那么回事儿。
平王就算再精明强干，该让的位置，他毕竟还得让。”
“本宫那几个兄长…”
秦宇珩想到他们几个，细长的眼睛一眯，丝毫不隐藏其中的不屑。
“丞相想必也极是了解。
所以，本宫并不觉得自己入主东宫一丝胜算都无。
眼下，本宫身边只缺像丞相这般深谋远虑的谋士了。
丞相大可以放心，待本宫得偿所愿之后，必定不会忘了丞相这份相助之情。
丞相只要开口，本宫定然能够满足。”
即便是心中早有了准备，可宇文耀听完这番话，还是心中大惊，连额上都渗出丝丝冷汗。
而秦宇珩轻轻松松把这几句话说完之后，手上还玩弄着那个手炉。
仿佛刚刚说得不是什么惊世骇俗之言，只是在随意点评一个玩物而已。
宇文耀听着他的语气平淡无奇，但其实秦宇珩眼神里流转的全是坚定与势在必得。
他试探问道：“六殿下才从西羌回国不久，现下就如此气势涛涛，老臣斗胆，敢问殿下，手中有何筹码？”
虽然这句问话极是无礼，但是眼下这种情况，他这么问出来，倒也不算突兀。
秦宇珩勾唇，露出一个神秘莫测的笑容，“丞相再想想这句话。”
宇文耀一愣，又细细想了一下刚才自己问的问题，猛然间心中警铃大作，额间薄汗陡然增多，他略有些颤抖的抬起衣袖，强做镇定地微微对着额头按了两按。
再开口时，一向老练的宇文耀，声音居然有一丝颤抖：
“六殿下的意思是，西羌？”
秦宇珩面上还是那副浅笑，眼眸间依旧星光闪耀，不置可否。
宇文耀心中猜想瞬间验证了七八分，急道：“西羌向来诡计多端，心思狡诈，与他们共舞，无异于与虎谋皮啊！”
说罢又连忙摇头，连退数步，噗通一下跪倒在地，
“六殿下好意，老臣心领了，只是老臣眼看黄土埋到了脖子梗，就算不能落得个功成身退的名声，臣也万万不能背上里通…”
“铛！”
还没等他把话说完，秦宇珩重重把那手炉放回檀木架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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