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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俊沥看着一双儿女,笑着说:“吃饭吧,吃过再聊。”
屋外已经黑了,转眼间雨声连城一片轰鸣,天像裂开了无数道口子,暴雨汇成瀑布,朝大地倾泻下来。
宋延川还没有来。
姜俊沥动筷后,其他人也纷纷拿起筷子。
“还是家里的石首鱼好吃,外面的没有这个味道。”
姜家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习惯,姜亦初吃到自己喜欢的菜,笑着给姜?岁也夹了几筷子。
“还有你最爱的小天酥,那里面的鹿肉听桂嬷嬷说今日早上才刚送进府。”
“果然桂嬷嬷最懂我的口味。”
“你小子最挑,去了西北第一个月什么都觉得不好吃。”姜俊沥看着儿子,毫不客气的揭底。
“爹爹,我哪有那么娇气。”
姜?岁看着他们喝酒,自己面前杯里是奶露,然后悄悄让言心替自己搬来舅母带来的梅花酿。
梅花酿听说喝不醉人,自己少喝一点也没有关系。
言心带来梅花酿,打开盖子,姜亦初闻着味转过头说:“你偷喝什么好东西?”
姜?岁让言心抱过去说:“舅母带过来的梅花酿,说喝不醉人的。”
姜亦初先让丫鬟替自己倒了一杯,满口浓浓的梅香,不见酒味,以为是花茶,就没再说什么。
姜?岁是一杯倒的体质,可不能让喝酒。
言心放在桌上,姜?岁就让下去了,今日下人们也都聚在一起吃吃喝喝,她也不需要丫鬟伺候。
别人喝酒,她就喝着她的梅花酿,一壶才喝了大半壶,姜?岁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了。
她怎么感觉眼前的爹爹有些晃,哥哥和自己说的话自己也听不太清楚了。
“哥哥你别说话了,吵死了。”姜?岁离哥哥坐远了点,不想听他讲话。
姜亦初看姜?岁觉得大事不好,这丫头怕不是喝醉了,看了眼上座的爹娘,也从两人眼中看出了无奈。
姜?岁九岁时,石老将军来姜家和姜俊沥说一些打仗的时,多数都是闲聊,也不是什么严肃的问题。
将俊沥就让小厮摆了些酒菜,和石老将军一边吃一边聊。
姜?岁闻着酒味很香,就在门边看爹爹和石老将军在喝什么。
姜俊沥看到姜?岁,就让女儿进了待客厅。
姜?岁看到石老将军恭恭敬敬的行礼:“石将军好。”
石老将军看着粉雕玉琢的小姑娘,捏着胡子说:“快快起来。”
姜?岁笑着起身,然后翻坐在了椅子上,扒着桌沿眼巴巴的看着桌上散发出香味的酒。
姜俊沥看着女儿,捏了捏头上的小啾啾,给她也倒了一杯,姜?岁以为是好喝的,一口全部喝下去。
石老将军和姜俊沥看小姑娘一口喝完酒,对视一眼都笑起来。
小姜?岁只觉得好辣,一点都没有闻着香,而且眼前有些晃,周围有说话声,但听不清说的是什么,整个人感觉软绵绵的。
“岁岁?”
“爹爹,我看到了三个你。”姜?岁扒住桌沿,怕自己摔倒。
“三个?你是不是喝醉了啊。”
“岁岁没有醉啊,岁岁只是觉得有些晕,还有些坐不稳了。”姜?岁睁着大眼睛,但眼神已经有些迷离了。
姜俊沥意识到女儿醉了,赶紧让人找来桂嬷嬷,让嬷嬷把小姐抱去夫人房里。
那日的后果怎么样姜?岁不知道,她只知道爹爹之后几天看她的眼神有些幽怨。
再后来,姜家要喝酒的场合,姜?岁就只能和花茶或者奶露。
十三岁哥哥要去西北了,姜?岁心里不舒服,偷着和哥哥喝了酒,也只喝了一杯,当晚醉的不省人事。
姜?岁喝完酒表面和正常人没什么两样,可第二天一早起来什么都不记得,记忆发生了断层。
现在姜亦初看着姜?岁表面正常的样子,但说出来的话已经有些奇怪,那肯定喝醉了。
他又拿起梅花酿喝了口,却是尝不出酒味啊。
姜陈氏看女儿怎么又莫名其妙的喝醉了,也倒了杯梅花酿尝了口,满口梅花香,没有酒味。
众人看着看似正常的姜?岁说:“也不知道这酒量随了谁,一杯就醉成这个样子。”
“去熬碗醒酒汤过来,不然明日醒了她该头疼了。”姜陈氏招来秀文,笑着说。
秀文应了声,退出了花厅。
这时一个小厮突然过来说:“老爷夫人,顺恩侯府世子过来了,说是想见见老爷和公子。”
姜俊沥看着外面的大雨,赶紧让人把宋延川带进来。
“岁岁啊,要不要回房休息?”姜陈氏看着正襟危坐的女儿,忍着笑说。
“岁岁不要,岁岁要等延川哥哥来。”
姜亦初看了眼姜?岁,又看了眼爹爹。
今日宋延川冒雨前来是应了岁岁的约?
“怎么湿成这个样子?”姜亦初看着走进来的人,站起身问。
姜亦初站起身正好挡住了姜?岁,而姜?岁正乖乖的坐着没没有吱声,宋延川竟然没有看到她。
“屹安,姜将军,姜夫人,今日是背着众人过来的,所以淋了雨。”
“先随嬷嬷去换身衣服再过来说吧。”姜陈氏看着发丝都在滴水的宋延川,有些不忍心。
“是。”宋延川跟着陈嬷嬷出了花厅。
“桂嬷嬷,去熬碗姜汤过来,再去快快准备副碗筷。”等宋延川出门口,姜陈氏对着桂嬷嬷说。
桂嬷嬷看了眼坐的端正的小姐,没有多说话,退出了花厅。
“今日宋延川是你邀请来的?”姜亦初坐回座位,想到城墙上那一眼,岁岁身后之人却是是宋延川。
“不是,但我知道他会来。”
“你怎么知道的?”姜亦初不信这是姜?岁猜的,若是晴天还好,这雨下这么大,正常人都不会选在今日来见自己和爹爹。
“我就是知道。”姜?岁看哥哥不信任自己,皱着眉撅着嘴说。
秀文正好端着醒酒汤和姜汤进来了,姜亦初接过丫鬟手中的姜汤,给姜?岁吹凉。
“要喂哥哥喝药。”姜?岁透过眼前的姜亦初,仿佛看到了上辈子躺在床上瘦的脱了相的哥哥,突然张口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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