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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亦初摸着醒酒汤温度刚刚好，抬头递给姜?岁，却看到姜?岁早已泪流满面。
姜亦初把碗放在桌上，吓得赶紧问：“这是怎么了？怎么哭了？”
姜?岁只是默默流泪，并没有发出声响，所以姜俊沥和姜陈氏并没有看到。
听到姜亦初说话，姜陈氏赶紧看向女儿，“怎么了岁岁？可是身体不舒服？”
姜?岁哭着说：“要喂哥哥喝药。”
没有病的姜亦初：“.......”
姜亦初一头雾水，这小丫头怎么喝醉了要我喝药？
“你把那醒酒汤喝了。”
姜亦初被爹爹下命令似的口吻吓到了，当着姜?岁的面喝了碗醒酒汤，姜?岁才不哭了。
宋延川换完衣服被嬷嬷带回花厅，感觉气氛似乎有些怪，刚要行礼，姜俊沥出言制止了。
“坐吧，没那么多规矩。”
宋延川坐下后才发现姜?岁，眼睛通红，连鼻尖都红红的，似是刚刚哭过了。
宋延川不敢当着姜夫人和姜老爷的面和姜?岁攀谈，投了个眼神给姜亦初，姜亦初没搭理他。
“今日怎么冒着这么大雨过来了？还淋成那个样子。”姜俊沥没太注意他们之间的互动，让丫鬟把姜汤递给宋延川。
宋延川接过姜汤，一口喝完后说：“今日是有急事才深夜叨扰，我避着人过来的，没带小厮，所以淋的湿了些。”
“可用过晚膳？没有用过吃些了再说吧。”
“谢将军。”
姜亦初看宋延川喝了姜汤，然后从小丫头手里接过醒酒汤，递给了姜?岁。
姜?岁看向他说：“哥哥喝过药了。”
“这是给你的。”
“岁岁没病，不喝药。”
宋延川突然被一口饭噎了一下，今日早上见面时姜?岁还好好的，现在怎么突然不太对劲了。
“喝！”姜亦初不想跟醉了的姜?岁理论，恶狠狠的说。
姜?岁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在眼眶里转圈圈，宋延川有些不忍心，但姜将军和姜夫人还没有说话。
姜家其余两人面色如常的吃着东西，自己也没有说话，拿余光看着姜?岁和姜亦初。
“哥哥...”姜?岁看爹娘和宋延川都不帮自己，又转头惨兮兮的看着哥哥。
这小丫头不喝，明日起来又该头疼了，“没得商量，喝！”
姜?岁端起醒酒汤，闭着眼睛一口气喝完，发现并不苦，又赶紧收起自己的眼泪，对着哥哥笑了笑。
姜亦初想起来小时候姜?岁不喝药，就这幅模样，哭的惨兮兮的。
让丫鬟收了碗出去，姜俊沥落了筷，众人也跟着落了筷。
下人上来把东西收了，桌子也搬了出去，然后花厅刹时安静了许多。
姜陈氏原本想送姜?岁回去，可姜?岁赖在花厅不肯走，一说回去姜?岁就眼泪汪汪的，姜陈氏怕了她了，就让她留下来了。
姜亦初看着姜?岁的模样，怎么这么大了，喝醉怎么跟个五岁的孩子一样。
“今日过来有何急事？”
宋延川也没有拐弯抹角，直奔主题，“姜将军，明日庆功宴上，将军一定要主动归还虎符。”
姜俊沥知道顺恩侯府是皇上的人，笑着说：“那是自然。”
“我的意思，不止虎符。”
姜俊沥端着茶杯的手一顿，然后看向宋延川，五年未见，宋延川比五年前多了分沉稳。
“你这话的意思是？”
“姜将军刚回京都，怕是还不知道，陈老祖宗的得意门生，已经官拜右相了。”
花厅中无人说话，安静的不行，姜?岁看着宋延川，不知道在想什么。
宋延川看姜?岁一直带着自己送给她的碧玉簪子，对她温柔一笑，姜?岁已经没有什么表情。
“我姜家陈家一直本分，这些都不用顾忌。”姜亦初开口说。
“若是被怀疑，靠自己本分是没有用的。”姜?岁接口说。
“岁岁儿喝醉了，你别介意。”姜俊沥看着女儿挺直的坐在椅子上，不由好笑，对着宋延川解释。
“无事，岁岁说的也是实话。”
宋延川明了了，刚刚那碗是醒酒汤，姜?岁还以为是药，哭着不肯喝。
这丫头从小就不爱喝药，每次病了喝药的时候总是要哭那么几场才肯喝药，这醉了怎么又跟个小孩子似的了。
“延川啊，不是我不想交出兵权，除了我辞归，兵权无法交出啊。”
“那爹爹就辞归，我们回南方吧。”姜?岁再一次接话。
这可吓到了众人，宋延川不知道姜?岁竟然想回南方，那哪成，自己好不容易等到及笄，回了南方自己还怎么求娶。
“也不必如此，皇上肯定不会让将军辞归的，只是将军需要在文武百官面前提出来罢了。”
姜?岁不说话了，看着宋延川，又看着爹爹，拉了拉哥哥的袖子说：“我想睡了。”
姜亦初可算等到这个小祖宗困了，然后向其他人告退，亲自带着她出了花厅，找到桂嬷嬷，把妹妹交到了桂嬷嬷手中，自己回来花厅。
“容我再想想吧。”姜俊沥不想放弃手中的兵权，那是自己花了五年的时间才全部握在手里的权力。
宋延川还想劝，却被姜夫人扯开了话题，“延川翻过年就十八岁了，表字可想好了？”
宋延川看姜将军不想再谈这件事，按下心中着急，对姜夫人说：“师傅已经替我拟好了字，待十八岁生日时就从夷山送过来。”
“顺恩侯不曾替你拟字？”姜亦初听宋延川的字不是家中长辈而是师傅，不由惊讶。
“父亲听闻师傅帮我拟了字，就不曾拟过了。”宋延川语气未变，姜家众人还是又重新提起了话题，不再说这个。
夜深了，姜陈氏看雨还大，岁宋延川说：“今日不如留下吧，这么晚了还下着大雨。”
“谢夫人好意，我是瞒着侯府的人出来的，得连夜赶回去。”
姜家人也未在阻拦，下人替宋延川穿好蓑衣，姜陈氏又让宋延川拿了把伞才把人送出去。
雨越来越大，气温越来越低，今日过后夏日的炎热就不再有了，秋天真正到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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