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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世子妃当的可真就是个摆设一般。
宋延川一月一日的生辰明明还在自己院子里过的，怎么他出征自己一点消息都没有？
姜?岁今日出来并未多带丫鬟，只带了扶映一人。
扶映坐在姜?岁身旁，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样子，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
公子明明说夫人怕是已经恨透了他。
可她看着夫人的模样，似乎并非公子说的那般。
“夫人可觉得难受？可要吃颗药？”
姜?岁摇摇头，她现在心里很乱，但并没有觉得身体有哪里不舒服。
“他为何走时要瞒着我？”
“世子走时，说是夫人病着，不宜忧思.....”
姜?岁轻笑了一下说：“他堂堂顺恩侯府世子，为何会出征？即使没有了爹爹哥哥，哪里就轮到他出征了？”
扶映看夫人明明在笑，可眼中的泪水却顺着脸颊滑下，有些于心不忍。
“夫人.....”
“哪里就轮到他了！顺恩侯府怎么办？我都不知道能不能活过今年，还没有子嗣，他走了顺恩侯府怎么办？”
姜?岁闭上眼睛，任由眼泪流出。
扶映低头擦擦眼泪，哽咽着说：“世子，是为了救老爷与少爷。”
姜?岁睁开眼睛，看向扶映，满眼的不可置信。
“你说什么？”
“世子，用戍守边疆终身不回，换下了姜家众人没有因为通敌叛国这个名头被抄家。”
姜?岁瘫坐在座位上，听听，她听到了什么？
“你所言，可真？”
扶映点点头，“故文走时，将一切都告诉了奴婢，姜家被陛下套上了通敌叛国的名头，是要株连九族的。”
姜?岁听着扶映郑重其事的说着，感觉喉咙有些腥甜。
“世子因为那桩案子，远离权利中心已久，在朝中已是自身难保。”
“所以...”
“所以世子软禁夫人后，将故文留给了夫人，夫人不知道罢了，夫人去岁生辰时在雪地晕倒，是世子将夫人抱回屋子的。”
“什么意思？我为何听不懂了？”
扶映眼泪已经止不住了，她看着夫人有丝迷茫的神情，心疼的像是要裂开了一般。
“世子在外被老侯爷与府中世子还有三皇子与他的人针对，已是自身难保，在府中夫人受了委屈后，世子因为三皇子并不敢动王夫人。”
“所以，他只能让我.....”
“对，世子软禁夫人，意在保护夫人，无人接近扶云殿，夫人就是安全的。”
“他...他怎么度过那..咳咳，咳咳，他怎么过来的？”
“与虎谋皮。”
“太子？”
“对，世子原本只忠陛下，可陛下不再需要世子，世子提前投靠了太子。”
“你继续。”
“也并非投靠，因为太子妃的缘故，世子与太子算是合作，太子用自己顺恩侯世子的位置与前途，换下了姜家陈家众人并未被陛下抄家。”
“咳咳，继续....”
“太子因为宁国公世子去世，还有几位幕僚去世，与三皇子相比原本处于劣势，但因为太子妃的缘故，还是出手帮了姜陈两家。”
姜?岁想想宋延川的下场，沙哑着声音说：“所以陛下，让她去了西南？”
“世子原本要去西北兵营，但陛下不肯，太子因为元气大伤，并不能再帮世子，所以世子去了西南。”
西北有爹爹哥哥的部下，宋延川是姜家的女婿，他去西北绝对能服众。
他就能用最少的时间，恢复元气，三皇子剩下的那些喽???运?此蹈?揪筒皇鞘裁赐?病
朝中有宋安若，他并非真的就一辈子守在边疆。
毕竟，自己还在京都。
可是西南，有戍守西南的将军，宋延川初来乍到，一边要降服将士。
东羌这几年也并不是安生，他还要分心对外。
他...
“你可是，那位宁国公世子，是怎么去世的吗？”
姜?岁记得宁世子是在接手办理贪污案后，暴毙的。
“奴婢听世子说，与少爷的死状一样。”
“中毒？”
扶映看着夫人失魂落魄的样子，知道夫人想起了少爷，但还是咬牙点点头。
公子吩咐了，不能提中蛊的事，少爷的死是因为中毒，那她就一个字都不提中蛊之事。
“三皇真是好手笔。”
扶映看着夫人闭眼靠在马车壁上，不再说话。
姜?岁觉得自己就像个废物一般，在她被困在后院郁郁寡欢时，府外明争暗斗风起云涌。
姜家陈家出事自己不知，太子出事自己不知。
最可笑的莫过于自己曾经的枕边人出事自己都不知。
她在顺恩侯府的后院，只知自己被王兮倩针对，被侯夫人针对，到头来宋延川身陷囹圄还要分心想着怎么护着自己。
她不识好歹，她可真是不识好歹。
姜?岁睁开眼睛时，感受到脸颊冰凉。
她伸手摸了把，原来自己在梦中早已泪流满面了。
姜?岁擦掉眼泪，缓缓坐起身子。
外面的天还黑着，她还能听到筠心平稳的呼吸。
她并未出声吵醒筠心，她没了睡意，靠在床边，想着梦里那些事。
她知道上辈子宋延川为了姜家作出的那些事。
可她记忆模糊，而且只知道大概，并不知那些细节。
现在那些细节被一点一点的记忆起来，原来自己上辈子亏欠了宋延川那么多。
姜?岁苦笑，深吸一口气，她的熏香还是用着她调制的栀子花。
她怎么那么傻，上辈子死前，明明就未曾闻到栀子花香，还将那些产生的幻觉记得牢靠。
姜?岁擦掉脸上的泪水，靠在床边等着天亮。
筠心到时辰睁开眼睛，准备悄声起床先为小姐温汤婆子。
她眯着眼睛，小心翼翼的喊了句：“小姐？”
“嗯？醒了？”
筠心麻利的从榻上起身，披了件衣服走到姜?岁床边问：“小姐怎么醒这般早？可是很冷？”
“不冷，先把衣服穿好，别着凉了。”
筠心穿好衣服鞋子，将蜡烛点亮放在小姐床边。
她看着小姐有位微肿的眼睛，“小姐可是做噩梦了？”
姜?岁点点头，是啊，那些记忆对于现在的她来说，可不就是噩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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