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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说舅舅家的表妹跟着你们在练武，过来瞧瞧。”
姜亦初回头看了眼说：“就在那个边上，爹爹本来不想带着她，结果她死缠烂打好几日，爹爹没办法才允许她做一些简单的动作。”
姜?岁看着小姑娘的身影说：“我看着她做的挺好，爹爹怎么不愿意带着她呢？”
姜亦初努努嘴说：“女孩子身体弱，若不是我在边上看着，爹爹恨不得拿出在西北练兵的架势训练他们呢。”
姜?岁点点头，又垫着脚尖看了看远处穿着火红色夹袄，在边边上蹲着马步的小姑娘。
“她这是第几日了？”
姜亦初摇摇头说：“记不得了，刚开始来都是悄悄来，被她亲哥看见给提溜回去，然后又悄悄来。”
姜?岁瞪大眼睛有些不可思，这小姑娘还挺倔。
“表姐？”
姜?岁听到身后有人说话，听着像是大舅母家的表妹，回头看了眼。
“玉灵表妹。”
“姨母说你来了这边，我就过来找你了。”
陈玉灵是陈家大房嫡次女，比姜?岁要小上两岁，今年刚刚十四岁。
姜?岁看着缓缓走来的小姑娘，笑着说：“是有事找我吗？”
陈玉灵站在姜?岁身边摇摇头说：“没有事，姐姐在屋子里看书，哥哥们又在练武，我就想着来找你玩，结果姨母说你在这边，我就过来了。”
宋延川来南方的消息并非所有人都知晓，最起码南方陈家众人中小辈们并不知道。
他原本就是替陛下来‘监视’陈家的，所以他与姜俊沥与姜陈氏说了这一目的后，他们并未向小辈们如实说宋延川的身份。
只讲是姜家一房远方亲戚，是岁岁堂哥，今年随着来南方过年。
“你玉珂堂姐呢？”
“我去了，但是婶子说堂姐这节日好像要开始绣嫁衣了，不让堂姐与我们一起玩耍了。”
姜?岁听罢看了眼哥哥，姜亦初挑眉，轻笑了一声。
陈玉灵看着姜家表哥笑，“表哥你笑什么啊？”
姜亦初手里还拿着一根干净的鞭子，轻拍了一下陈玉灵的额头说：“笑你这个小丫头什么都敢说。”
陈玉灵捂住额头说：“哪有。”
“好了，你们三个站个没有风的地方，别吹着了，我去那边盯着点。”
“去吧。”
宋延川感受了一下风向，然后带着两人去了不远处一个三处被帘子环绕住的亭子中。
“你方才说你玉珂堂姐在绣嫁衣了？”
陈玉灵坐在石凳上，石凳上绑着坐垫，并不会凉。
“对，婶子是这么与我说的，堂哥有什么问题吗？”
陈玉灵性格并不像她的长姐陈玉姝，她性格要开朗许多，所以她也随着姜?岁叫宋延川为表哥。
宋延川也并没有但对她的称呼。
“我记得她的婚期是明年十一月，怎么这么早就开始绣了？”
陈玉灵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嫁衣特别麻烦吧。”
姜?岁抱着汤婆子安静听着两人絮絮叨叨的聊天，看着远处还扎着马步的众人出了神。
京都的信还没有来，宁家出事后直至现在京都发生了什么她还不清楚。
她还不清楚，宁鸣有没有按计划实行，让上官鸿远与王兮倩的婚事在三月前传进南方。
上辈子老祖宗就是在三月下旬逝世的，表姐的婚事既然是老祖宗定的，那解除必定得老祖宗首肯。
“表姐你看什么呢？”
姜?岁回过神，笑着说：“看他们似乎扎马步稳了许多。”
陈玉灵一听点点头，扒着看了看自家哥哥与堂哥还有二婶家的陈玉辰说：“表姐你别说，哥哥胃口一直不好，一年四季几乎不吃肉。”
“表哥吗？”
“对，娘亲为了哥哥的身子都块愁坏了，不料想这几日跟着姨夫锻炼身体，竟然胃口好了很多。”
“是吗？”
“是啊，昨天晚膳哥哥多吃了半碗米饭，而且还跟娘亲说今日午时做些肉食，说是姨夫说，男子要多吃些肉才能更好的锻炼身体。”
姜?岁轻笑，当初爹爹也是这般与自己说的。
“既然如此那就好，平日里表哥表弟们都长时间坐着读书习字，坐久了难免腰酸背痛，爹爹每日带他们活动活动也好。”
陈玉灵点点头，很同意表姐的话。
“玉辰就很奇怪。”
“怎么了？”
“她大小就不爱与我们一同玩耍，学问做的也不是很好，因为这事把二婶都气坏了呢。”
“她还小，再说了，学问不好二婶也会生气吗？”
陈玉灵顿时来了兴趣，一只手撑在桌上说：“表姐你这就有所不知了吧。”
“瞧你，还卖起关子了，快说怎么一回事。”
宋延川看着姜?岁轻快的语气，她远离京都以后，似乎心情都好了许多。
“陈家书院是有女子院的。”
“女子院？不是夫子进府教习？”
陈玉灵摇头，“在门云州不是这个样子，陈家书院不光有男子的书院，还有专门的女子院，夫子都是女夫子。”
姜?岁想起自己失忆以后教自己的女夫子，以娘亲谨慎的态度，那位夫子怕就是南方过去的夫子吧。
“众人在一起学习，岂不是比一个人学习要有趣多了？”
陈玉灵撅着嘴，眨了眨忽闪的眼睛说：“才不好呢表姐。”
“哦？难道还会受委屈？”
“倒不是受委屈，只是众人在一起学习时，每三个月就要考核一次。”
“考核？”
“对，女院中三月一考核就是那些学问差一点的女子的噩梦。”
“有趣，你与我讲讲。”
“好嘞。那我从头给表姐讲吧，女子学院在招生时，会举行一次大型的考核，只要想要上陈家出院学习的女子啊，都可以参加。”
“所有？难道不分官家与百姓之女吗？”
“不分，陈家书院从来不会有因为学子是官家的孩子而有所优待，是百姓家的女子而有所轻视。”
姜?岁转头看了眼宋延川，宋延川没有任何惊讶，似乎已经完全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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