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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会儿你们便离开袁府,就借口说二夫人酒醉,我会让人送你们。”袁绍心有不甘地下了决定。
随即,袁绍唤入了一个人,让他带我和李封走侧门离开袁府。
“不,我还是要跟吕将军和严夫人道一声别,就说我不太舒服,想先回吕府休息。”我拉着李封,朝宴会大厅的方向走去。
袁绍见我执意如此,心中甚为不悦,但还是允许我到了大厅处。
由于大厅中的人都在欣赏歌舞,我们的到来并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我让李封前去和严氏打声招呼,然后让严氏对吕布说。
过了一会儿,李封走过来回话,吕布答应让我先回去休息,等宴会结束,他便去看我。
这时,袁绍已经绕过大厅后侧,回到了宴会的坐席上。
在我和李封准备离开时,我往袁绍处看了一眼,他正愤恨地瞧着我们。
李封扶着我,走出了袁府的大门,但我们的马车被牵到了袁府当中,若回家的话,我没有交通工具可以乘坐。
可李封不慌不忙地带我走着,离开袁府有一段距离后,只听他一声哨呼,从不远处赶过来一辆马车,还有两骑马。
此时,我的头脑基本上已经清醒,睁眼看处,来的三人正是刘用、吴求和潘越。吴求和潘越各骑着一匹马,刘用则赶着马车。
“这都是你安排的?”我问李封。
李封点了点头。
“你怎么知道我们会需要马车?”
“只是一种预感而已,再说做什么事,都要有备无患才好。”
说着,三人已经来到了我们面前。
“军师,李将军,我们等候多时了。”刘用开口说道。
“你们中午喝了那么多酒,没想到醒得这么快。”我调侃三人。
“李将军喝得最多,而我们没喝多少酒,要不是军师送过来一坛子杜康酒,我们压根不会喝晕的。”吴求回道。
“这么说,是我的错了。”
“哪里哪里,正因为是军师送的酒,我们觉得盛情难却,而且军师的面子不能不给,所以我们一口气喝了个底朝天,还好没有耽误今天晚上的事。”刘用能言善辩的嘴又说上了。
“大家先别说了,我们先离开这里。”李封催促,扶我上了马车,他也坐了进来。
“出发吧。”李封说。
刘用吆喝了一声,马车便隆隆地动了起来。
在车厢中,或许是黑暗的缘故,我和李封一时都没有言语。
但这种沉默,让人觉得有些尴尬。
“多谢你了,李将军。”
李封没有回应,但我感觉,他应该轻轻笑了一下,只不过笑声轻微,我没有听到而已。
“你怎么知道袁绍会对我那样?”我问道。
李封等了一会才回答,好像他在借这段时间来整理语言:“其实在城门处时,我便看出袁绍对你不怀好意,还记得我离开你和严夫人,前去向他打招呼吗?”
“嗯。”
“当时他朝你和严夫人看了过去,但我感觉,他看你的眼神中有一些不正经的东西。”
“就凭这一点吗?”
“当然不是。”
“还有什么?”
“我听军士们说,袁绍本来要为吕将军摆庆功宴,这是惯例,为获胜回来的将军庆功,要是举办庆功宴的话,家眷是不会去参加的,可随后我得知,袁绍将庆功宴改成了家庭宴会,所以其中肯定有猫腻。”
“你就凭借这些,事先做好了准备?”
“我相信自己的直觉。”
“那你怎么会去那间屋子的?”
“我看你被扶去休息后,等了一会儿工夫,袁绍就从坐席上站起,我便也借着去上厕所的机会,偷偷跟在他的身后,发现了他的不轨意图,情急之下,来不及多想,就现身了。”
“多亏了你,不然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貂蝉,我们如此得罪了袁绍,接下来该如何才好?”
“我想,暂时不要有什么动作,袁绍目前还没和吕将军闹僵,他虽然对我们怀有私怨,但为了自己的江山着想,不会做出太出格的行为。”
“那我们就这样生活在他的监视和控制之下吗?”李封有些气愤不平。
“不,我想吕将军也有自己的打算,只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
“那到何时呢?”
“我已经做了一些安排,放心吧,不会有什么问题?”
“但这是与虎谋皮,今天的事不就是如此吗?要不是我时刻留意,不知……”
我听到李封如此担忧的语气,内心十分的感动,也十分的高兴。
趁着黑夜,我把手递了过去,想要和李封相握,但我的手刚触到李封的胳膊,他便赶紧躲了开去。
我知道他不好意思,于是我收回了自己的手,控制住冲动的情绪。
一路上,倒也没有遇到什么阻碍,不知是袁绍没打算对我们下手,还是派出了人,但看到我们有所准备,并没有动手。
在袁府时,袁绍想让我和李封偷偷离开,我就是担心他会暗下杀手,所以才坚持要和吕布告别之后,再从袁府回去。
吕布知晓了我们离开,袁绍投鼠忌器,或许就不会暗藏杀机。最重要的是,我担心袁绍会借口我和李封偷偷溜走,反咬一口,说我和李封有私情,被他逮到了。这样的话,不仅毁了我和李封的名声,而且让袁绍的报复行为合理化了。
那么,我和李封到底算不算有私情呢?
我没法给出确切的答案,如果暗生情愫也算有私情的话,那么我们当然有。
可到目前为止,我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吕布的事情,我和李封之间,也只是发乎情、止乎礼而已。
最终平安无事地到达了吕府,我们都舒了一口气。
待缓过劲来,我脑袋中闪出了在史书上看到的一个片段,书上记录的是吕布和袁绍之间的过节,说袁绍向许昌的汉献帝请示,要求封吕布为司隶校尉,而在吕布前去袁府接受朝廷的这一任命时,袁绍派暗藏的甲兵刺杀吕布,至于吕布是如何逃脱的,我记得不太清楚了。
看来,我们可以将此当作撤退的时机,从而逃出冀州城。
晚宴过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任何出乎意料的事情发生。那晚在袁府发生的事,除了袁绍、李封和我知晓外,其他人一概不知。
吕布和袁绍的关系如旧,袁绍是吕布的主公,吕布则是袁绍的心腹爱将。
袁尚为了拉拢吕布,也时不时地给吕府送来各种珍贵礼品,严氏和我都毫不客气地收下了。在这座冀州城中,袁绍不能得罪,袁尚同样不能得罪,否则后果都很严重。
吕布过得倒是潇洒自在,袁绍、袁尚,还有冀州城的其他官员,都争相邀请吕布前去赴宴,他除了偶尔去校场检阅一下军兵,大部分时间都用在享乐上了。
当然,在这享乐当中,也有用我的不情愿换来的。值得一提的是,由于我的不懈努力和规劝,严氏被吕布宠幸了两次,这可把严氏给高兴坏了。第一次宠幸后的第二天早上,严氏便将我叫到房内,她还把吕玲绮支了出去,心满意足且满带感激地对我讲述她的心情,要把她最为珍爱的一支簪子送给我,这支簪子是她的父亲留给她的,一直被她珍藏,没想到就因为我劝吕布和她行了一次男女之事,她便要将其赠送给我。这该是多么缺爱和寂寞的女人啊!
“姐姐,这是你的传家之宝,我怎么能收?”我将簪子退还给了严氏。
“妹妹,咱俩亲如姐妹,这簪子给你,我是心甘情愿的。”
“这不一样,无论如何,我都不能收。”\t
严氏看我如此推却,便将簪子收了回去,然后从手腕上褪下一副碧绿的手镯,要往我手腕上戴。
我知道要是再拒绝,势必会伤了严氏的心,便任由她给我戴上了。
对于严氏,我和她虽然并不算性格相合之人,但从第一天见到她,她就对我很好,我内心中是感念她的。看到这样便能让她如此高兴,于是,在隔了几天后,我又以答应吕布一些条件为代价,让他前去严氏的房中陪她一晚。当然,我所付出的代价也不小,这甚至可以算作交易,以我的委屈来换取严氏的一次满意。
这些天来,很少见到李封,我怀疑他是故意躲开的,在吕府当中,看到我和吕布,或许他的心中会不自觉地难受吧。而我,见到他的话,何尝不是如此。
时间过得好快,倏忽之间,已到了初秋。天气开始变得凉爽宜人,出去走走,才不会辜负这大好时光。于是应吕玲绮的要求,我们下午准备去外面放风筝。
刚走到门口,我们便碰到了从外面走进来的李封,他的脸晒得黝黑,体型也瘦了。
“李封,这些天你干嘛去了?”我惊奇地问道。
“我一直在兵营里练兵啊。”
“今天有时间吗?”我以期许和请求的眼光看着他。
“有啊。”李封给了肯定的答案。
“那陪我和玲绮放风筝去。”
“等我一下,我去换身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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