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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称之为院子，只是一小块空地，加上厨房就只有3间房。
张婆子很淡定的看着，张清湖呆愣愣的，大哥他们是被打劫了？他们的房子怎么这么差？
看了一圈，张婆子严肃地问庄氏：“老大去干啥了？你们为什么会搬到这里来住了？”
“当家的睡在房间，他每天都喝酒喝得醉醺醺的。现在还没醒。”
“大郎和二丫他们去哪了？”
“二丫和邻居的姑娘去交绣活了。大郎去同窗家里了。家里乱糟糟的，让他去透透气。”
张婆子听见老大还在睡觉，腾地气得火冒三丈。
看了看院子里庄氏洗衣服的盆里，装着满满的一盆水。还没等其他人的反应，冲进房间找张清海。
宽敞的房间一眼就看出来了。张婆子一脚踢开，看见床上睡得香甜的张清海，哗哗，一盆水直接泼上去了。
睡着的人腾地惊醒了。突然被水泼，大怒的张清海站起来茫然地看向来人。
张婆子站在那里等着他清醒。
“醒了吗？老大。”从牙缝中喊出了话，张清海吓得一激灵，立刻怒气消散，不敢看张婆子。
张清河几人冲进来，看见大哥一身淋湿了，狼狈地站在那里。看他肿着眼泡，眼眶里到处是血丝，萎靡不振的样子让张清湖几人都没有认出来。
这人还是意气风发的大哥吗？
“酒醒了，就给我换个样子来见我。”张婆子只丢下这句话就走开了。整个房间都是低气压，所有人不敢说话，等她走出去，他们互相看了一眼，才跟着出去了。
让大哥自己先整理一下。他本来就好面子。
庄氏积极地翻找干净的衣服给张清海换。
张婆子静静地坐在院子里，思绪飘远。
见到已经收拾好的张清海，示意他搬个凳子坐下来，他们好好谈谈。
她没有说话，静静地等着老大主动坦白。她怕自己一时忍不住怒气，说出伤人的话。
“娘，我才知道，我真是没用。做个账房都做不好。白费了你们的心血。”
“哦，那是你去喝酒的理由？”
“喝酒能解决问题吗？”
张清海无言以对。“为什么会搬来这里？”
“没事干之后，我再去找活干。可是没人要我了。我郁闷就买了酒喝，越喝越沉迷。家里的积蓄都被我喝光了。庄氏见我们房租都要交不起了，就找到更便宜的地方。”
“你一个大男人好意思吗？一点挫折就受不了。二丫现在都知道绣东西赚钱养家。”
“大郎怎么回事？秀才没考上吗？怎么也见他回去杏花村？”
“那孩子被我牵连了，心里伤心。可是见我老是喝酒怕出事，不放心家里，就没有回杏花村。”
“恩，自个毁了不算完，还要把儿子的前程也毁了才罢休。”
张清海听了惊呆了。突然他呜呜地哭出了声音。
大郎太可怜了！
张婆子静静地等他哭完，发泄情绪。
她能理解老大以前在衙门干活轻松又体面，在外面干活受气不说，还被人质疑自己的才能。对于清高的读书人，才是最难以接受的。
庄氏以前肯定回去哭穷，这次花露水的生意因老大黄了，也不敢回杏花村。难得一直忍气吞声，还搬来贫民窟生活。
老大从来没有受过苦，现在知道赚钱的难，外面讨生活难，也不是坏事。
张婆子一直心平气和地听着张清海的倾诉，没有评论他的行为好坏。
叹息一声道：“你也不想大郎继续在这样的环境生活下去吧。他一直在这里还怎么去考学？”
张清海涨红脸，最亏欠的就是大郎。那孩子又善良，不会抱怨。还每天担心他喝酒会出去闹事。
惭愧后悔交杂着涌上心头。
“你知道我认识张三爷，他家开了一个白糖厂。这次是想让你们去批发点白糖卖，你愿意吗？”
“白糖？就是那种白色的糖？那个糖可贵了，娘，张三爷怎么会愿意批发给你？”
“为了感谢我的花露水方子呗。”
“娘，你真的能买到吗？”
“当然是真的。我刚才先去了一趟白糖厂才过来找你们的。本来我想着你们几兄弟也不是有大本事的人，买个东西还是可以卖得了吧。
老四几个没有见过世面，我怕被人坑。见你还算机灵，你带头总不会还被人坑吧。”
谢谢娘，对我这么高的评价！张清海心里无力吐槽。
“那白糖要去哪里卖？”
“可以问问张三爷，他们是划分了区域的，你们不能去别人的地盘。”
“娘，你们批发白糖多少文一斤？卖价是多少？”
“批发价明天你去就知道了，卖价随便你定，只要能卖出去，不被人骂。”
张清海听了觉得不可思议，简直就是送钱上门。
昏昏沉沉的脑袋立刻在精打细算着。他刚才的颓废立刻消散，觉得前面大把的银子在等着他们。
“老大，别想太美好了。白糖是金贵玩意，普通农户可舍不得买的。
还要告诉一个不好的消息，上次我们去青丘县卖了一次，用白糖换十斤稻谷，这次劝你们别去那边。不然被那里的人发现，可是会挨揍的。”
突然想起胡家湾上次以物易物的方法虽好，太便宜了，对后面的卖家影响有点大。
幸好上次没去青丘县城，不然更难以收场。
以后就不是我该愁的事情了。张婆子心里默默地想到，多少有点幸灾乐祸。
“如果你打算去卖白糖，家里怎么办？我看这里的治安不是很好吧？”
张清海想到之后他常年出去，大郎去书院也是住宿，难得回来。就庄氏娘两住这里实在不放心。
“娘，要不庄氏和你们回乡下好了。在这里没人照料我出去卖货确实不放心。”
“我当然没问题，只是家里多两双吃饭的筷子。你问问庄氏在决定。”
“娘，大郎没有考上秀才，我打听过了青山书院还不错，可以在里面住宿。就是束?有点贵。”
“束?是小事，书院的学风最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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