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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还不错。就算考上秀才，不是所有人家都有钱继续读的。奖励还能奖什么？笔墨纸砚？”
“不是，直接奖励钱。就算是家境富裕的人也喜欢争第一，为了荣誉感。”
“大郎肯定也是要去试试的。我相信他。”
张婆子还是很看好大郎。毕竟家里几个孩子已经看出没什么读书天分。二郎为了多认字，确实刻苦，只会靠死记硬背来学，她看着都觉得累。
三郎几个还没有定性，写得那几个大字，狗爬似的，实在有碍观瞻。
张婆子见孩子们上学的热情还是很高，她都是鼓励为主的，从不打击他们。
反倒是张清雅记忆力很好，每次二郎教的生字，会写会读。
对了，这次来了府城，可以还帮他们买几本启蒙的书籍。东湾村的夫子知道孩子们家境不太好，给的课本都是自己抄写的。
几个孩子共用一本。
现在老张家买书本的钱还是有的。
老大家实在逼仄，张婆子打算去外面的旅店住。反正也在西城门，不算很远。
吃过中饭就带着张清湖几个走了。给了些铜板给张清河，让他们安排自己，她要去逛书铺。
就是这么凑巧，张婆子才进了一个书铺，碰到了来交书的李文庆。
她再次感叹世界真小。
隔着这么远也能碰上，她又不是女主，为什么总是少不了她？她心里吐槽。
看见了她还是扬起笑脸，主动喊道：“李秀才，真是好巧。又碰上你了。”
本是低着头走路的李文庆，听到声音，抬头看向说话声的方向，然后笑了起来。
眼神温和，淡淡地笑道：“张大娘，好久不见。”
张婆子突然想到他今年也是可以靠举人的，多嘴问了一句道：“李秀才，今年你是不是要下场考举人？”
他苦笑了一声，道：“今年临时有事就不参加了。”
“什么事还能大过科举的事？”
他羞窘地回答不出来。算不上太熟悉的人，他说不出是因为囊中羞涩次不去的。
张婆子突然想到上次他娘烫伤家里的积蓄肯定用光了。举人试是需要花一笔报名费的。
可怜他家报名费都出不了。再看他单薄的身体，常年苍白的脸色，想到他那一手的好字，如同他满腹的才华无处施展，张婆子有点可惜。
李文庆看得很开的。之前考中秀才，临安府就有钱人想招他为婿，可是他和母亲相依为命，不能抛弃她独自过好日子，他连连回绝了。
他不知道张婆子也同情他的遭遇，可他不认为自己很惨。反而能有书读，比很多人都幸福了。
只是生活上节俭一些，他不觉这是苦。
随意聊了几句，李文庆很奇怪问道：“大娘来书铺做何事？”
“哎呀，跟你说几句话差点忘记了，我来给家里的孙子买基本启蒙的书。”
李文庆熟的很，直接道：“大娘需要我帮你推荐吗？”
“好啊，谢谢，免得我还要找。”张婆子开心地接受了。自己在书铺到处翻翻。
看到一堆话本，她拿起来翻起来，仔细一看画本写得全是那些才子佳人的故事，看着腻歪得很。
摸了摸自己的胳膊，摇了摇头，现在的话本水平实在欣赏不了。
书铺的掌柜看见她摇头，热心介绍道：“大娘，这些可是最近最火的话本子，好多姑娘都喜欢。”
“我随便翻了一下，全部都是穷书生和富贵小姐的故事，大同小异，看得多，也腻味吧。”
“大娘，这你就知道了，年轻人哪个不向往爱情，满足了自己的想像，消遣一下多好。”
书铺老板谈得头头是道，只不过他卖错了对象，张婆子才不会买这种乏味的书。
咦，乏味？那她是不是可以写一本不乏味的书？随便借用一个现代故事的模板，跌宕起伏的绝对不乏味。只害怕这里的人嫌弃太虐了。
想到这个她心里有点火热，年轻的时候女孩子都爱看言情小说。她最喜欢玄幻故事。
要不要试试自己写一本？
她忍不住问道书铺掌柜“掌柜，这样的话本多少钱一本？”
“最新出的50文一本，之前旧的30文一本。”
“哇，这么贵！”张婆子震惊了！
“这是最普通的话本子，若是戏班热门的可不是这个价格。”
“掌柜你们收别人写的吗？”
“当然也是收的。只是我小本生意，收到的质量不是很好。要卖的都是写得好才进货。”
张婆子说的正热闹，李文庆选了好几本书走到前台。听到他们刚才讨论的话本子，他忍不住提醒道：“大娘，话本子都是一些才子佳人的故事，不要给孩子们看了，会移了性情。”
他在说什么？话本子本来就没打算给孩子看，她自己想了解一下，若是好看也不介意买一本。
质量堪忧，实在看不上。
“李秀才，放心我哪里有钱买话本子看。就是好奇现在的话本子写些什么故事。还是跟我当年没出阁看的话本没什么区别。”
张婆子解释道。只是再细细一想，这不是自爆婚前也是爱看话本子？
说完，她就当做没说过这话。拿过书，要去结账。
人老了脸皮果然够厚。
李文庆都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了。张大娘果然彪悍，看话本子的事都随意说出来了。
他也当做自己没有听见张大娘的自言自语。
启蒙书就那么几本，也不是很贵。以前张婆子肯定不舍得买，现在不觉得心疼，一本书比话本子还便宜。
张婆子还不死心地问了掌柜：“掌柜，若是我写出好看的话本子，你会收吗？”
“嘿嘿，大娘厉害，还会写字。你写出来若是好看，我当然是收的。”掌柜滴水不漏的回答。
张婆子撇了撇嘴，好看当然是好看。主要怕他给的钱少。要是太少了，她干嘛费这个力气写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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