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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氏做好心里准备，就算骂成狗血淋头也不吭声。
一定要拿到皮货。
张婆子哼了一声，前尘往事不想提。
看在大郎出息的份上，对老大家还是一视同仁。
张婆子让张?莹在羊毛中选一块，也帮大郎也选一块。
张?莹第一次穿皮货，一点都不挑，高兴地选了一块纯白色的拿在手上摩挲。
人生第一次摸到这么柔暖的皮质。
真暖和!这个冬天她肯定整条巷子最漂亮的袄子了！
庄氏见张?莹只顾自己高兴，很想也给自己选一块好看的。
很可惜，张婆子可不会惯着她。
随手捡起一块狼皮，一块兔皮和羊皮，其他的皮货全部收起来。
庄氏气得眼冒金光，这么多皮货都不给选一下，大郎肯定要穿好看的颜色。
张婆子眼神都欠奉，一副酷酷地样子，随意拿起茶杯喝水。
懒洋洋地说：“我饿了，去煮饭。明天一早我就回去了。”
庄氏再泼辣现在不敢得罪张婆子。
她低估了张婆子的战斗力。
以前的张婆子傻乎乎地就知道往前冲，骂完这个骂那个。现在她看不惯庄氏的做法，就让张清海解决。
老大不解决，以后有好事没有你的份。
头脑再清醒不过的张清海经过社会的毒打，充分认识到有大树好乘凉。
就说批发白糖，去张家批发的哪家不是大商贾，还要和张家有交情。
可是张清海他们只是凭借张婆子拿到最低价，在最近的地方卖，也没有收到其他势力的倾轧。
他不相信每次都这么幸运，肯定少不了张家在外面的传话。
张家就是张清海他们的靠山。
现在张清海完全是张婆子的脑残粉。只要她说干啥，就干啥。绝对不多一句话。
张婆子对老大的殷勤接受不了。
听见老大毫不掩饰的谄媚，老四都要望尘莫及。听的她老脸都要红了。
吃完饭，张婆子拒绝庄氏的帮忙，自己就背着回旅店了。
皮货并不是很重，就是有点膨胀占地方。
这不第二天早上在会清河镇的骡车上，张婆子多出了一份钱，给皮货占了一个位置。
骡车的师傅都认识她了，一路上对她很照顾。
路上的商旅还是挺多的。便宜又有耐力的骡子是他们的首选。马太贵了，死了可是一大损失。
骡子就是经济使用牌的车。张婆子想老张家也应该买头骡子，牛还是太慢了。
她还问了赶车的师傅很多问题。最后师傅都不太想搭理她了。
买个骡子而已有这么多问题吗？
杏花村的孩子们最欢迎张婆子，知道每个人都能穿皮袄子，欢呼的声音堪比过年，一声大过一个声音。
奶奶对他们最好了！
本是来喊大家吃饭的廖氏，都加入了讨论皮货的行列。拿着一块兔毛就往二郎身上比划。
女孩们最喜欢，毛茸茸的羊毛，穿在身上肯定是全村最可爱的姑娘。
看到家里人喜笑颜开，张婆子赶路的疲惫一下消散了。
讨论地差不多才去吃饭。
“廖氏，狼皮给老二做件衣服，二郎他们就用羊毛做背心，暖和又不碍事。兔毛就给自己做件衣服。做成什么样你自己看着办。”
“婆婆，我先给做件衣服。天冷还有一段时间。”
“谁的手艺好些？”
“呃，弟妹的做得比我的精致。那就让弟妹做吧。”廖氏尴尬道。
“行吧，你们自己安排。以前的棉衣太烂了。哪里还能穿。孩子们也不能冻。”
“今年条件好了点，还是拖张三爷的福，才能买到这么便宜的皮货。”
“婆婆，张三爷对咱们家真好！”
张婆子淡淡的应道。
对张三爷来说，吩咐管事，只是一件小事，可是他用心地给张婆子留下这么多皮货。
她就要领人家的人情。
不能互惠互利就能抹杀人家的付出。她牢牢记住了张家的恩情了。
眼光再次瞟了一眼皮货，想起这里冬天貌似也会下雪的。
大冬天的哪里都去不了，猫在家里干啥？
一屋子的人大眼瞪小眼。
张婆子冬天可是很怕冷的。恨不得抱着火盆睡觉，可是炭卖得可贵了。
现在烧炭还来得及。
之前她写过一张烧炭的方子给张三爷，不知道商队的人用得怎么样？都没有机会问。
张清江在家里实在没啥事做，到处在家里晃悠找事做，被张婆子抓壮丁。
烧炭并不需要很好的木头，杂木烧的处理得好，又无烟又烧的久。
就是很费神，晚上要守夜。
他一个人可以烧得了炭。就是有些辛苦。
张婆子想了想，反正她家也不会卖炭，可以找村长讨个主意，村里人有没有愿意一起烧炭的。够这个冬天用就好。
张清江老实还是自己的小心思，他听到了张婆子的自言自语，问道：“娘，明明我们也可以烧炭卖的。为什么愿意放村里人学会？”
“老二，你说我们家现在缺钱吗？”
“不算缺钱吧。可也不是很多钱。没有谁会嫌弃钱多。”
“是的，谁都喜欢钱多。可我们的精力有限。烧炭对于我们家并不是很高深的技术，谁都能学会，就是费些时间。
我们也可以买炭火用。现在天气凉快了，可外面没有多少活干了。我们家里的日子好过，村里好多人家日子并不好过。
杏花村就我们家大鱼大肉，其他人喝粥都要考虑，想想会不会招人恨。能力所能及的帮到别人，还没有影响自己，并不冲突。我们眼光要长远一点。”
“娘说的是。我太自私了。”
“人之常情。老二，帮人也是有底线的。我们守好自己的底线就好。”
“你去找村长说这件事。”
“好，娘。”
张清江本是想拒绝，可是家里的大事不能每次依赖娘，鼓起勇气答应了。
张婆子不能每次都冲在最前面。他们需要直面这些得失，才懂得有失才有得。
没一会，去村长家谈事的张清江就回来了。后面像个牛皮糖似的村长，寸步不离。
他太激动了，要亲自听张婆子的承诺。不然，他一天都不会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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